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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唇:“我知道。”
“真是个乖孩子。来,我们吃我们的,再吃吃这碗。”
“好。”
……
夫人很是热情,虽和卫绮彤并未见过多少次,却宛若极是熟络般,又极会找话题,不多时,饭桌上便是显出一派其乐融融来。
卫绮彤也逐渐丢了拘谨,按压下心中的揣揣不安,和夫人大方地聊些家常了。
一时间,二人都吃得差不多了,待丫鬟们将饭桌收拾干净时,夫人便伸手握住了卫绮彤的手,赞赏道:“长得可真是标致呢,越看越是喜欢。我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记得那时你还只到我肩头呢,那时你脸颊上还带着小小的两团婴儿肥,也是好看的打紧呢。”
说着,便带着极尽的赞许上下打量了她来。
卫绮彤被看得面色一红,吐语道:“那是五年前,我随父亲母亲一起来府中道谢的时候。”
闻言,夫人不禁懊恼道:“哎哟,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竟是提起这了。”
见状,反倒是卫绮彤担心起来,忙安慰道:“没关系的。那时我与母亲从他处赶来京城,幸好遇见了三哥,才得以从山贼手中逃脱了出来。”
那时,她还未行及笄之礼,不会武功。
若不是谢白出手相救,她现在恐怕不是做了某个山寨夫人,便是被卖到哪个窑子中去,亦或是根本没机会长到这年岁了。
夫人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怜惜道:“可怜你那时小小年纪,可是吓坏了吧?”
卫绮彤淡然一笑:“年幼时,胆子小,梦魇了好一段时间。却是在后来,母亲同我说,山贼窝已经被三哥给剿灭了,我才算是彻底从中缓过来了。现在,心中虽还是会有些隐忧,却是在每每见到三哥时,都不由得安心几分。”
言及至此,面上又是不由得一红。
“没事了就好。若是因此落了病根,便是将这群山贼皆满门抄斩都不足为恕的。”
卫绮彤只是盯着自己的鼻尖,默默地点了点头。
夫人又问道:“你年纪也不算小了,长得标致,家世又好,这些年提亲的人该是踏破你家的门槛了吧?”
“伯母取笑了。这些年母亲确实时有与我提出,我却是心中一直留有一人而不愿答应的。”
闻言,夫人也是彻底放心下来了。
她这个儿子她是最摸不透的,本以为他是最不会娶公主的,可最后他竟是娶了。
娶了便娶了吧,她也不是看不上这个公主,总归是兴性子有些顽劣罢了,待得当了母亲后,一定会改变的。
然,她们间的关系,又不是表面上的那般简单。
她年纪大了,也不想管这些琐事。
总归能早些让她抱上孙子即可,在享受一番天伦之乐的同时,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想压制一番谢白的心性。
谢白近些年所干预的朝堂之事几乎是与日俱增,她隐隐感觉不妙。
所谓伴君如伴虎,她虽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有所作为,但人生安全肯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若能将心思多放在家庭上,她也是可以放下点心来的。
“伯母也不是喜欢绕弯子的,这些年也不是闭门不出,不知外间事的,你心中的人便是老三吧?”
卫绮彤一愣,虽是知道刚才夫人旁敲侧击地便是想于她口中套出个所以然,却不想竟会如此直接地问出口。
话语一顿,卫绮彤便是随即说道:“恩。至那日被三哥救起后,我心中便只容的下三哥一人,那时便下定决心,今生唯三哥不嫁。”
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一个嫁字几乎便只能自己听到了。
夫人笑道:“这却是还没嫁进谢府呢,当下心中便只容得下老三一人了?这要是进门了,可是把我这婆婆放在何处啊?”
“伯母——”
一声娇嗔,卫绮彤便再度垂下眼眸,脸颊火辣辣的便是如她平日里爽快的人都是不禁感到羞愧。
夫人结果丫鬟递过来的茶水抿了抿,道:“我也不是个老古董,也年轻过,你们年轻人心中的那点心思,我也是知道的,也了解。我对儿媳妇呢,也没有太多旁的要求,总不过是年老了,想抱抱孙子,享受一番天伦之乐的。”
卫绮彤疑惑道:“葭月妹妹却是……”
夫人一下打断她的话:“他们二人之间的事你也不必管太多,老三的心思我也是摸不透的,能不能把握住他的心也只能取决于你自己。你这些日子便住在谢府如何?我明日会亲自去府上拜访,说是留你在谢府小住上几日。”
心中隐隐显出几抹期待,卫绮彤努了努唇,应道:“好。
“客房我已是命人给你收拾出来了,你若是认床,晚些时候我命人去你府上取些你平日里所用一应要物。”
卫绮彤摇了摇头:“伯母不用麻烦了,我不认床的。”
“那也好。现在才刚吃完晚饭,要不你陪我去府中走走吧。”
“好。”
且说付葭月在沐浴更衣后,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睡意。
想到今日自己辛辛苦苦所做的饭菜便那般倒掉了,还有意外见到的卫绮彤,心中便犹如被乱绳缠绕般,久久得不到解脱,便随便披了个披风,出门透气去了。
绿篱知她今日心情不好,便也一直随侍的。
谢府最值得欣赏的地方便是离主院不远的水榭处。
特意避开了挂灯笼,只以自然的月华相看,倒多了几分悠然惬意之感。
其间的一秋千是付葭月这几日才叫人安上的,尽管院落中已是有一个,但其间的风景是远不如这的,她最喜欢的便是吃着小点心,然后被晃荡的感觉。
飘飘然间便犹如置身于仙境般,一切杂乱之事仿佛都可以借此荡去般。
不过,晚些时候是最忌讳吃甜点的,不仅营养成分吸收不到多少,还容易发胖。
小时候没的忌口,现在已过了及笄之礼了,自是要格外注意些的。
付葭月晃荡着脚丫,扶着秋千绳,兀自轻轻晃动着。
衣摆在晚风的轻抚下微微拂动着,绸缎金边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金黄色的光亮,灼灼地仿若在跳动。
越到夜间,便越是有些寒凉。
又一阵冷风吹过,绿篱不禁打了个寒颤,揉搓了下小手,随即凑近了些付葭月道:“公主,你冷吗?要不我去拿个暖手炉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