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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低着头专心给她逼毒。
碧卢师兄盯着滚落在地上的鹌鹑蛋,有些惋惜,头一次知道鹌鹑蛋能涮火锅吃,根对手举着筷子在锅里打了半天用法力托上来的鹌鹑蛋,最后两颗鹌鹑蛋,就顺着破她一后背蘸料的一扬手,打在警幻背后,滚落在地上。
现在还没破,你说我要是把它捡起来吹一吹,吃了它,丢人吗?应该是有点丢人。
警幻压着嗓子问:“宝玉跟你们一起算计我?是不是?他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黛玉眼睛一眯,看出来她用情至深,微微笑了:“他没有参与其中,只是被我拿来当诱饵。”
警幻点点头,微微松了口气,脸还对着黛玉,眼睛却对着窗口方向一瞥。
黛玉冷笑道:“你跑了我们找不着你,可是贾宝玉还在这儿,他跑不了,他的玉也跑不了。”
警幻神色微微一变,有些犹豫警惕。
姚三郎后知后觉的问:“你喜欢这小子?”
他往黛玉身后躲了躲,嘀咕道:“变态恋童癖。”
警幻这叫一个气:“你懂什么!贾宝玉原本,原本也是个散仙,终日游玩于山水草木之间,或嬉戏于深谷险涧,一日来到我处,我知其来历,便留于赤霄宫中,号神瑛侍者。”
碧卢师兄很好奇的挑眉:“他什么来历?”
警幻恶狠狠又不服气的瞪了他一眼,也不敢反唇相讥,只是挪开眼睛不看他,看着黛玉,一股脑的都说出来:“你二人的缘分是千古未闻的罕事。只因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草一株,时有赤瑕宫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这绛珠草始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遂得脱却草胎木质,得换人形,仅修成个女体,终日游于离恨天外,饥则食蜜青果为膳,渴则饮灌愁海水为汤。只因尚未酬报灌溉之德,故其五内便郁结着一段缠绵不尽之意。”
黛玉静静的听她说这些话,也不反驳,也不讥讽,还拦住了想说话的姚三郎。
姚三郎:我有一句妈卖批不知当讲不当讲!
警幻喘着粗气说:“恰某一日日这神瑛侍者凡心偶炽,乘此昌明太平朝世,意欲下凡造历幻缘,已在我案前挂了号。我亦曾问及,灌溉之情未偿,趁此倒可了结的。绛珠仙子道:`他是甘露之惠,我并无此水可还。他既下世为人,我也去下世为人,但把我一生所有的眼泪还他,也偿还得过他了。'因此一事,就勾出多少风流冤家案。这本是你自愿的,我陪你去了结此案。到被你一顿好打!你爹娘命数已尽,都是这姚真人从中作乱,若不然你本该……”
黛玉知道父母的命数也就在近前,只是提起就要暴怒:“放屁!
这一顿胡扯我全然不信,我这样爱吃肉,上辈子怎么回是个草?
更何况岂有以泪还水一说?还他一盆冷水就是了!”
姚三郎很有把握的知道自己暂时不能彻底治好她的腿,拍了拍黛玉的手臂,让她坐在椅子上:“我来。”他抬手一指警幻:“再来打过!”
警幻冷笑一声,站直了身子,全然不似刚才那样狼狈落魄,显然她也在暗中运转真炁恢复体力。又拔出一把剑,斜眼看向碧卢:“你们俩一起上?”
碧卢一摆手:“且慢。”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鹌鹑蛋。
姚三郎眼中出现了绝望,如果师兄现在把油乎乎的鹌鹑蛋吹了吹扔嘴里吃了,那己方气势全无啊。幸好碧卢师兄只是把鹌鹑蛋捡起来,捏在手里,假装‘华夏好师兄’的说:“云旗,地上有油,小心地滑。”假装怕你踩到鹌鹑蛋跌倒。
警幻拎着剑,姚三郎祭起因果玄环,立刻战成一团。
黛玉端坐在玫瑰椅上,一边祭起因果玄环准备抽冷子偷袭警幻,一边说:“天阳有路你而不走,地狱无门尔自来投!”
啊!三郎哥哥进攻的好慢,明明可以再补一下,他什么又换方位!
不能说不能说,不要干扰他,让他专心打架。
“你岂不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只说我与贾宝玉有缘,怎的不分缘深缘浅,我和三郎哥哥的缘分更深厚。”
姚三郎激动的都快现原形扑过去咬敌人了。
警幻感觉姚三郎的攻击速度并不是太快,只是这人很奇怪的转着圈圈进宫,节奏也不是很紧凑,虽然压着自己打但还能招架:“你闭嘴!”
“警幻呐,你可知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
黛玉森然道:“我现在骂你两句,稍稍解气,好过一会用你的剑砍了你的头。
说起来有趣,我忘了带短刀,幸好你自己带了剑。”
碧卢师兄趁着无人注意他,用贾宝玉的床帐擦了擦鹌鹑蛋,塞嘴里偷偷吃了。
嗯,好吃~啃了一半掉地下的萝卜我都能捡起来继续吃,何况是光溜溜的鹌鹑蛋!
“确实受人点水恩,须当涌泉报。既然有什么‘灌溉之情’,我索性提起宝玉丢到井里,还他一井之水如何?”
碧卢师兄吃完了鹌鹑蛋,心满意足的鼓掌:“说得好!”
警幻崩溃的大叫:“还有没有天理了!”
黛玉本来是忍着怒意,假装冷静的用这些撩拨人心的话攻击她,听了这话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稀里哗啦桌子猛地矮了一截,成了个矮几。
黛玉道:“你寻衅滋事在先,我受了无妄之灾,如今略施薄惩你倒喊起冤屈?你暗害我爹娘的什么不记得举头三尺有神明?为了你一番胡闹,我师父有家难回,我日日提防,还因为你把贾宝玉牵连其中成了现在这个傻子!都是因为你一意孤行!谁管你什么金玉前缘、木石前盟,人生在世,我偏要潇洒肆意!”
姚三郎断喝一声:“收!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地上八道光柱猛地起来,通天彻地直上云霄,他跳出战团袖手旁边,嘿嘿的笑,跑回去得意的邀宠献媚:“林妹妹,看我这阵布置的如何?”
黛玉才知道原来他转着圈的进宫警幻,是围着警幻在她不知不觉间布下阵法。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
她额头有些汗珠,脸上惨白一片,眼圈红着,却嫣然一笑尽显风流:“太好了。”
警幻用剑劈砍光柱,打不动,用头去撞,撞不开。
碧卢师兄从旁边翻出来一盒干果,抓了一把吃着,坐在贾宝玉身边顺手搂着他肩膀,看他镜中所显现的画面:向晚来雨过南轩,见池面红妆零乱。渐轻雷隐隐,雨收云散。但闻荷香十里,新月一钩,此佳景无限。兰汤初浴罢,晚妆残。深院黄昏懒去眠。金缕唱,碧筒劝,向冰山雪槛排佳宴。清世界,几人见?
柳阴中忽噪新蝉,见流萤飞来庭院。听菱歌何处?画船归晚。只见玉绳低度,朱户无声,此景犹堪羡。起来携素手,整云鬟。月照纱厨人未眠。
很奇怪,这样一个不教人学好、满是肮脏污秽之气的镜子里怎么会显示吃吃喝喝的东西呢?
想来是贾宝玉还是一片赤子之心,不懂男女之事,所以看不到不该看的东西。
贾宝玉傻乎乎的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碧卢塞给他半把干果,宝玉就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抓着干果往嘴里塞,好像很开心。
姚三郎蹲在地上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把手搭在她膝盖边上,看着被咬破露出一点膝盖的裙子,泪眼汪汪的问:“林妹妹,还疼么?”
黛玉轻轻摇了摇头,轻启樱唇:“好多了,只是微微有点疼。三郎哥哥,你身上还疼吗?”我只是被咬了一口,你可是被剑扎了个对穿,就和羊肉串一样。
姚三郎满不在乎的摇摇头:“没事,只是伤了皮肉,有点疼,但是内脏没受伤。你的膝盖伤的严重吗?膝盖最脆弱,受了伤不好愈合,一会回去请太医给你瞧瞧。”
黛玉连忙摆手:“别呀,那样皇上和皇后就知道了,皇后嫂嫂本来就收了惊吓,甚至羸弱,她若知道我偷偷溜出来打架,还被人咬伤了膝盖,会很担忧的。让我师父看一看就行了。”
姚三郎皱眉:“不是我对文四姐有意见,她的医术和厨艺天差地别,除了会煮姜汤之外,就只有吃饱了睡一觉一招。林妹妹,我粗通医术,尤其善于治疗外伤,我给你看看,行不行。”
这么多年招猫逗狗,我被狗、狼、猫、狐狸、蝎子、蜈蚣等各种成了精的动物咬过,被猴子挠过,被牛角顶过,可以骄傲的说一句,久咬成良医。
黛玉往碧卢师兄的方向瞥了一眼,以眼示意:别在这儿说呀!
警幻还在和光柱笼子做搏斗,根本突破不出来,叫骂道:“姚三郎!你是个出身名门的神仙,如今却和她脚下的一条狗没区别,真丢脸。”
姚三郎笑嘻嘻的明白了黛玉的意思,站起身来:“你且歇着,我去捆住她。”
呸,如果是条狗,我可以在林妹妹怀里打滚,我可以舔她的手和脸,现在我得遵照人间的礼法老老实实的打算上门提亲,现在虽然不想跟她那种‘亲热’,但是拉拉手摸摸脸揉揉头发都不行,凡人不许。
黛玉眉头微蹙:“等一下。”她以手抚胸,眉头微蹙,好似心口疼的西施一样可爱:“我忽然有些难受。”
姚三郎慌忙又蹲下,扣住她的手腕把脉,其实也不是很懂脉象:“疼的严重吗?都是那疯婆子气得你不好,别生气别生气,改天我给你养条狗,就叫警幻。待着没事咱们喂它□□。”
黛玉微微笑了笑,似乎有些喘不过气:“心里很慌。”
虽然我现在难受但你说的也太有趣了哈哈哈哈!
正在这时,异变突生!
有四个人穿墙而入,冲进来快的让人看不清楚他们的穿着打扮,直奔坐在地上哀哀哭泣的警幻,伸手就要拉起她转身跑。
叮!duang!仓啷!啪!
四个声音,四个人在光柱上撞出了不同的声音,摔的人仰马翻。
姚三郎真觉得顾头不顾尾,顾不得问黛玉为何心慌心口疼,要先来应敌,慌忙叫道:“师兄别玩了,帮我照顾好黛玉!”
碧卢师兄捧着干果盒子咻的一下出现在黛玉身边:“嗯。”
这些人一出现,黛玉立刻就不心慌难受了,叫到:“别急,那阵法破得了吗?”
原来是直觉提醒我留住姚三郎,免得解开了光柱让这些人易于得手。
姚三郎听话的顿住脚步:“破不开,说实话,这阵法是我立身立命的根本。别说是几个妖鬼,就算是大师兄来,没有三拳也破不开!”
大师兄的拳头是测试阵法的标准,一拳能破开,等于很差到普通,能抗到第二拳,已经是优秀,能扛住三拳,哦吼吼吼~~那是上佳!
一僧一道和两名武将尴尬的站起来,拍拍屁股:“林姑娘……”
“黛玉,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这么穷追不舍。”
“你要知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长辈口吻。
黛玉一言不发直接祭起因果玄环放大到桌面那么大,狠狠的砸了过去。
法宝真好!上午那只蜘蛛我也想用因果玄环砸的,只是没舍得,嘤,用□□会把嫂嫂吓哭。
只好扔针,哥哥还想看我扔针扎别的虫子……这要怎么演示嘛!
就连姚三郎都吓了一跳:“你不问是谁?”
那两个武将好像是荣国公和宁国公,那俩叫啥来?荣国公贾源、宁国公贾演,两个死鬼不安分守己,还出来祸害人间,砸死算了。虽然他们是黛玉的,的,外曾曾祖父?
黛玉淡定的拍案而起,拿出师丈那种阴森吓人的气质(其实根本模仿不出来,卓哥有那个天赋),阴冷的看着他们(她自己觉得是阴冷,实际上只是气鼓鼓的生气脸):“师丈教导过我,做事要彻底,杀人要及时。警幻必须死,我日后不用跟她相见,你们几个也来受死吗?”
癞头跣足的和尚连忙满脸堆笑,捧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僧真是服了。没想到几年不见林姑娘出落的这般天姿国色,花容月貌,能瞧您一面,老僧福分不浅呐。”
俗话说得好,举拳难打笑脸人,更何况这和尚说的这样好听。于是因果玄环停在道人面前。
跛足蓬头的道人搓了搓手:“我是路过的,林姑娘,我和尊师有一面之缘呢。”
姚三郎觉得他很脸熟,只是仔细看了一眼,就被这道士一脸的渍泥恶心的看不下去,心说我觉得他眼熟,大概是因为我原先也打扮成这样。呕!才知道,原先辣么丑!辣么难看!文四姐是吓得吗?都不提醒我?喔,她提醒过了,经常把我扔河里或是扔水缸里,好吧提醒过了。
黛玉看向这个武将:“尉迟和秦叔宝?”看起来好像门神。
荣国公宁国公暴跳如雷:“我是你祖宗!”
黛玉跟师父逗闷子的时候知道怎么接这话:“我是你大爷!”
“啊啊啊,我真是你祖宗!”
“放屁,我是你亲大爷!”
黛玉说完这话,也觉得脸红,偷眼看姚三郎的反应。
姚三郎捂着嘴:咯咯咯咯~
荣国公气的差点活过来:“我是你曾外祖父。”
宁国公道:“那叫外曾祖父,黛玉,我是你外曾叔祖。”
黛玉翻了个白眼:“我是你舅老爷的大儿子。”
“啊?”*2
姚三郎忍着笑:“还是你大爷!哈哈哈哈哈哈~”
碧卢师兄已经笑得瘫软在椅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