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闹市即便是入了夜,依旧灯火通明。
    两个路过的酒鬼互相扶着走进一条歪歪窄窄的小巷子里,其中一个看着左右无人,而后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口齿不清的道:“快点你,一路上就你吵着要放水,我走边上给你看着!”
    男人一手推开他,自己晃了两晃,嘟囔道:“你怎么还跟个婆娘一样,我很快,你着急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动手解自己的腰带。
    “嘿!”
    那人打了一个酒嗝儿,而后摇摇晃晃的走到一边,边走边说:“明明是你磨磨唧唧,老子不跟你计较......你丫什么玩意儿......”
    清冷的月光藏在云层里明明灭灭,男人解完手正准备提上裤子,发现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胸口猛然一痛,痛觉尖锐的像是把心脏拧了一把。
    男人身体一晃,看向自己的胸口并用手摸了摸,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什么都没有,就连疼痛都木了。
    他奇怪的转身朝着自己的同伴走过去,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倒了下去。
    他大张着嘴,却再也无法开口说话,瞬间断了呼吸。
    “砰!”
    男人的身体重重的砸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吓了另一个男人一跳。
    “你个棒槌,解个手还......”
    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忽觉不对劲,走过去用脚踹了踹,“你给我起来,装什么死人?”
    黑影又是一闪,这个男人只来得及因为痛极而瞪大了眼睛,接着便步了同伴的后尘。
    看着面前两个死人,黑影慢慢的化成一个人形,黑夜遮住了他的面貌,却露出他猩红如野兽的眼睛。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干净利落的斩下一人的右手,又斩下另一人的左脚。
    而后他捡起斩下的左脚用布包了起来,继而他将斩下的右手拿在手里像是比较般的看了看,又用匕首从手臂处截去了半寸,这才满意的收了起来。
    黑影轻车熟路飞快的从小镇的上空略过,朝着大悲山的方向而去了。
    这夜,浓墨一般化不开。
    陆远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成眠,心头始终无法抹去白日的那一丝疑虑。
    他想知道结果,但是却又无从问起。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沙沙声,陆远铮迅速的从床上翻起来,抓起床榻下的短刀,屏气凝神,眉宇间都是沉色。
    有人?
    没有脚步声,却听见木门“吱呀”
    一声轻轻的被人拉开,又再度合上,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模样。
    陆远铮心中一凛,只是着了布袜便下了床走向门口。
    易岑在他的眼中,虽然有些力气,但到底是个身材单薄,眼神又不好的青年,此刻他只是担心他。
    然而眼下的他但凡寥寥一想,便会发现这大悲山常年不过他们两个人,又怎么会突然有人在大悲山上出现呢?
    他走出门来到易岑的房门前,刚抬起手,屋内的悉悉索索的声响便消失了。
    陆远铮此刻,只能听到自己沉重而又略快的心跳声。
    他犹豫着自己是否要敲门询问,他心中无数个念头冲到了嘴边,最终却都化作唇边的一抹涩然的笑。
    他眼底浮上厚重的复杂之色,怔楞在原地片刻,突然转身悄悄折返而回。
    屋内根本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平静。
    易岑刚进屋,将带回来的包袱放在桌面上打开,方才悉悉索索的声音便是因为他打开包袱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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