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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海岩就在门外,周氏和海朝的话他都听到了,心里十分气愤,听到周氏让他去叫海诚,他匆匆往外走,又被海朝呵住,海谦的两个儿子把他拉进外厅。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们一家囚禁吗?还是要下毒手?”周氏嘴上这么问,心里却不害怕。凤球就在门口,谁敢动手都是自寻死路。
“胡说什么?”海朝吼呵了一声,刚要再说话,就见白如夫人扯他的袖子。
海老太太咬牙吼叫,出语呜咽不清,“分家,就是要分家,你们刚进京就从府里拿走了两万多两银子。你们必须把银子拿回来,不能便宜了你们这些贱人。”
周氏狠啐了一口,“那两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临阳王殿下早有公断,想要银子跟他说出。柱国公府明天才跟长华县主分家,你们今天先跟我们分,就要把家财算清楚,把我们二房该得的那一份给我们。
岩哥儿要娶妻,二姑娘和琇儿要出嫁,还有五姑娘、琮哥儿,把公中该出的银子都算出来。就算是产业、出息和红利我们一文不要,这几个孩子的嫁娶也至少需要三万两银子。府里给我们三万两银子,我马上把东西弄走,写文书分家。”
白如夫人笑了笑,说:“二太太,公爷让你把东西搬走,不是说分家,是想让你腾出房子。回京后,你们母女一直单住,把自家的东西搬过去不更方便吗?”
汶锦打量了白如夫人几眼,淡淡一笑,扯了扯周氏的手。
海诚这一房现在得势,海朝却要把他们一家赶出去,海老太太也叫嚷着要分家。海老太太是因为嫉恨他们,海朝也是没城府的蠢人,这么做也正常。
相比之下,白如夫人要比他们聪明得多。
周氏冷哼道:“为什么要腾我们一家的房子?大老爷一家住的是长华县主原来的房子,要腾也该他们一家搬出去,怎么轮到我们了?”
“你们必须搬走,让老大一家住你们的房子。”海朝气闷致极,大怒吼叫。
“搬走可以,必须分家,还要把文书写清楚。”
海朝抓起一只杯子重重摔碎,“分家好呀!想要银子,没门。”
周氏冷笑,“岩儿,琇儿,咱们到衙门找你父亲,把事情说清楚。”
海珂哭哭啼啼追上周氏几人,边走边哭,周氏就让她去告知秦姨娘了。
海诚从柱国公府出来,碰巧遇到几个来柱国公府贺喜的人。海诚正郁闷,把他们拦住,请到柱国公府对面的茶楼,边喝茶边说府里事。
周氏同儿女从柱国公府出来,要去衙门找海诚,正巧遇到海诚的随从。得知海诚在茶楼,周氏让凤球把汶锦送回去,她和海岩去找海诚了。
汶锦百无聊赖,在家等到天黑,海诚和周氏才回家。一同回来的还有海珂和秦姨娘,海琮和严姨娘,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透着疲惫与落寞。
不用问,汶锦就知道柱国公府把他们一房分出来了。
海朝和海老太太等人确定长华县主不会再过继海诚一家,同长华县主分家也不需要海诚一房再充人数、得财产,就很绝情地把他们分出来了。
没有家族支撑,海诚只是四品官,周氏娘家又不显赫,海岩年纪也不大。虽说汶锦是圣旨指婚的临阳王正妃,她能不能保住正妃之位,还是未知数。
这是海老太太等人的主意,汶锦没有娘家支撑,海琪就会取而代之。
把他们一家赶出来,正是海老太太等人谋划的第一步。
“哥哥呢?”汶锦挽住周氏询问。
“去你舅舅家了,明天还有课,不能耽误他的学业。”
汶锦点头一笑,说:“荷风,你把二姑娘带到我的院子里,今晚先让她跟我将就一晚。明天把我院子里的后罩房收拾出来,就让二姑娘先住着。”
海珂向汶锦道了谢,带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跟荷风走了。
“娘,正院的东西跨院都收拾好了,让秦姨娘和严姨娘住正好。前院还有一座空院子,跟哥哥的院子紧邻,今天也收拾过了,就让琮弟住那里吧!”
周氏摇头冷笑,“你早有准备,看来也预知到了结果,就无须我多说了。”
“娘当然要说,我想知道府里分给了我们一房多少银子产业。”
“呵呵,秦姨娘拿着呢,你自己看。”
海诚重重叹了口气,猛灌了一杯温茶。
秦姨娘掩嘴哭啼,把包袱打开,“就给了一千两银子、京郊的两个庄子,还有祖籍那座小城里的三间铺子。别说哥儿、姐儿都要婚嫁,就是过日子也……”
“别哭了,天色不早,都去洗漱休息,一会儿下人把饭菜送到你们房里。”
海诚带着海琮走了,秦姨娘和严姨娘哭诉了半天,也各自回房了。
“娘,你的东西都拉回来了吗?”
“拉回来了,我累了,你看着入账,不懂的地方问孙嬷嬷。”
孙嬷嬷跟着忙活了一天,也累了,汶锦没打扰她,自己抱着账本回房了。
汶锦正看账本,凤球匆匆进来,冲她夸张一笑,又招了招手。
“怎么今天不叫太太?”
“终于和柱国公府分家了,太太很高兴,睡得太香,叫不醒。”
汶锦轻哼一声,“让他有话到房里说。”
“他说房里太热。”凤球递给汶锦一个香囊,“他自己做的,专薰蚊虫。”
这个香囊个头不小,一点也不精致,针角很粗,却缝得均匀。一看这香囊就不是女孩儿做的,哪怕是刚学针线的女孩儿,也不会把香囊做得那么粗犷。
“这、这是他自己缝的?”汶锦忍俊不住,笑出了声。
“你不信?他说他在西南省当船工时,都是自己补衣服。”
“我信。”汶锦笑叹一声,披上外衣跟着凤球出了门。
走到门口,她又转身回来,拿上她刚做好的一个荷包。来而无往非礼也,萧梓璘送给她一个香囊,她回赠一个荷包,合情合理合心意。
今天颁下了指婚圣旨,她又收了萧梓璘亲手做的香囊当礼物,还要月夜与他相见。她心里的感觉微妙、美好,还充斥着几分悸动,似有暖流荡漾心海。
有香囊傍身,没有蚊蝇骚扰,一路走来,清风相伴,花香氤氲。
萧梓璘靠在凉亭的栏杆上,正摆弄一只八角灯笼,昏黄温暖的灯光在他指间随风随淌。他的倒影映在湖面,湖水轻晃,颤动了他一脸的笑容。
“你打算看多久?”
汶锦微微一笑,反问道:“天长地久是多久?”
“你打算看我看到天长地久?没想到我有那么美。”
“你是臭美。”汶锦走进凉亭,很自然地坐到萧梓璘身边。
萧梓璘坐下来,跟汶锦挨得很近,“我想跟你说一件事,你听完别生气。”
“说吧!我不生气。”
“你长得不如我俊美,不信你看,看水里的倒影。”
汶锦淡淡一笑,没看水里的倒影,而是看向萧梓璘。萧梓璘本打算趁汶锦低头看水面时亲她的脸,没想到汶锦抬头转向他。
脸没亲到,正好亲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萧梓璘本想轻吻一下,毕竟是第一次,没想到无意间拣到了便宜,吻住就不想松开了。只是他没有经验,吻得太过笨拙,只会吮吸嘴唇,不会深入。
汶锦没有躲避,也没有迎合,只是静静等待,静静感受。
“你占我便宜。”萧梓璘松开汶锦的双唇,闪到一边,满脸矫情不甘。
“这是我家,谁让你送上门了?”汶锦很痛快地承认自己占了便宜,还以地利上的优势回击了萧梓璘,“你长得这么俊美,谁看到都想占便宜,我也一样。”
“我不我不。”萧梓璘一脸娇媚的女儿态,轻轻摇晃汶锦的手臂。
汶锦忍俊不住,放声大笑,看萧梓璘的神态,她笑得肚子疼,很自然地倒在了他的怀里。萧梓璘给了她一个熊抱,还不时亲吻她的前额和发丝。
一切都那么自然,好像久别重逢的恋人,根本不象第一次亲热。
“娶妻娶贤,娶妾娶色,殿下放下,我这么贤良,定会给你广纳美妾。”
“你真是贤良,这么多美妾不花你的银子、不费你的力气吗?”
汶锦轻笑道:“银子花府里的,力气当然不费我的,我也不赏心悦目,我……”
“不许胡说,否则……”萧梓璘又要咬汶锦的唇瓣。
“我不说了,不说了,说正经的。”汶锦挡住萧梓璘的嘴,“今天柱国公府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得知长华县主要过继海胜,府里就把我们一家分出来了。”
萧梓璘狡诈一笑,“这帮蠢货这么容易就上当了,我来就是要跟你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