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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消食吗?”
“那我该怎么说?”
“你就直接说你把程文钗踹下假山,致使她滚落到河里,又把琇滢县君用雀屎迷倒,装成受伤讲清楚。再把后果说一遍就行了,多简单。”
萧梓璘斜了陆达一眼,对灰雀说:“我再说一遍,要说得更加详细。”
又听灰雀说了一遍,萧梓璘问了几处细节上的问题,就沉默了。
陆达和灰雀互看一眼,都不明白萧梓璘为什么要深思这么简单的事。
汶锦有害程文钗之心,把程文钗引到假山上,想推她下去,至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就不言而喻了。就在汶锦要动手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灰雀是海诚一家回京前几天被派到柱国公府的,她的任务除了监视海家上下,就是保护汶锦。没想到汶锦和周氏没住进柱国公府,她就派不上用场了。
今日灰雀正巧在后花园洒扫,得知汶锦想对程文钗动手且被发现,她就助了汶锦一臂之力。是她一脚把程文钗踹下假山,是生是死根本不在她考虑范围之内。
怕汶锦背嫌疑,灰雀又把她打昏,用药制造出她受伤很重的样子。
“殿下,你……”
萧梓璘轻哼一声,问:“她的伤没事吧?”
灰雀忙说:“殿下放心,属下出手有分寸,才不会费力打重她,又给自己找麻烦呢。程文钗伤得不轻,还有,属下不知道程文钗怀了身孕,她的孩子肯定……”
陆达重哼一声,说:“那么阴毒的女人,纯粹活该,直接要她的命才好。”
灰雀眨眼一笑,问:“达哥,你跟程文钗有仇?她欺骗你的感情了?”
“她也配?哼!除了范成白那种自作聪明的蠢货被她欺骗,她还能骗谁?”
当年的赛诗会尘埃落定,程汶锦挑尽天下才子,最后要嫁的人居然是苏宏佑。
结果与预想悬殊巨大,萧梓璘能不起疑吗?能不调查吗?
暗卫私下探查,仅一天就有了结果,就是这个结果令萧梓璘火冒三丈。
他没想到范成白为了针对他居然被程文钗利用,又中了小孟氏的圈套。
所以,不管范成白多么聪明,多么得皇上宠信。在萧梓璘眼里,他都是一个十足的蠢货。一个人之所以愚蠢,就是因为私心太重,范成白恰如其分。
萧梓璘敲了敲桌子,对灰雀说:“你先回去,有消息发信号,让陆达去取。”
“是,殿下。”
陆达拿来笔墨纸砚,放到桌子上,又铺纸磨墨。准备就绪,萧梓璘拿起笔沉思半晌,写下叶、程、海三个字,程文钗这三个字写在中间,字体格外加大了。
“殿下想查程文钗被害的案子?”
萧梓璘斜了陆达一眼,反问道:“本王很闲吗?”
陆达赶紧摇头,说:“不不不,再说这案子也不用查,是灰雀做的。”
“灰雀做事本王放心,她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出了这种事,叶家定会有所动,你加派人手盯紧了。”萧梓璘盯着那几个字,边吩咐边思虑。
“殿下放心,属下等对叶家未敢有丝毫放松。”
萧梓璘点点头,又把苏家写在纸上,问:“陆达,本王写下这些字,如果本王要查一件案子,你认为本王要查的是哪一件?”
“殿下是要查琇滢县君为什么会对程文钗下毒手。”
“不愧是跟了本王十年的人,知道本王的心思,不过,你有句话说错了。”
陆达稍一寻思,又说:“殿下要查琇滢县君为什么设计程文钗。象程文钗这样的毒女就是摔死也罪有应得,琇滢县君算计她是替天行道,替人报仇雪恨。”
“她设计程文钗是替天行道,替人报仇雪恨,有道理。”
萧梓璘又拿出一张白纸,写下汶锦的名字,又写上程文钗的名字。他沉思许久,在两个名字之间写下一个“程”字。他愣了片刻,嘴角噙起深深的笑容。
“报仇。”萧梓璘喃喃着这两个字,又把这两个字写在汶锦的名字下面。
“还真是报仇呀?”陆达为取悦萧梓璘,故意这么说,没想到居然懵对了。
“两人素不相识,她们会有什么仇呢?”
“对呀!她们之间会有什么仇呢?”
萧梓璘沉下脸,斥问道:“你是在问本王吗?”
“属下不敢,属下去查。”
“好,反正你也太闲了,去查吧!”萧梓璘把写了字的纸扔给了陆达。
陆达赶紧应声,他不知道要查什么,但程家和叶家的私秘之事是瞒不住了。
萧梓璘轻哼一声,说:“本王写封信,你派人给周夫人送过去。”
……
周氏对汶锦的伤不放心,怕留下隐患,亲自去求铭亲王妃引荐太医。
唐融和清华郡主带太医来给汶锦诊治,确诊汶锦的伤无大碍。送走太医,周氏又让唐融用瑶医的方法给汶锦诊断了一遍,又一次确定无事,她才放下心。
第二天,清华郡主又来看汶锦。
“苏滢不能来参加你的及笄礼了,你知道因为什么吧?”
汶锦点点头,叹气问:“叶夫人没难为她吧?”
“她不让苏滢出门了,苏滢给我母妃和太后娘娘诊病必须由她亲自跟着。”
周氏拿了几根簪子进来,听到清华郡主的话,冷哼一声,说:“叶夫人是公主的女儿,又是锦乡侯府的当家主母,看她那作派,真不象尊贵有见识的人。”
“确实不象。”汶锦对叶夫人更是嗤之以鼻。
清华郡主冲汶锦眨眨眼,“你在西南省这么多年,对京城权贵之门的事了解不多,改天我跟你们说。后天就是你的大日子,先挑簪子,还要确定有司的人选。”
周氏拿来簪子让汶锦和清华郡主看,说:“贵妃娘娘赏的簪用于一加,她毕竟是你的姑母。太后娘娘赏赐的簪子用于二加,你也借借太后娘娘的福寿。我给你准备的簪子用于三加,我是你亲娘,我送的簪子最后用也不违礼制。”
海贵妃和陆太后赏的簪子虽说精致名贵,清华郡主屡见不鲜,一眼未看。她拿起周氏为汶锦准备的簪子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又一边看簪子一边看周氏。
周氏给汶锦准备的簪子是红色的,很鲜艳很浓重的榴花红。颜色如此鲜亮的玉石本就少见,簪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乳白色斑点,天然生成,就更难得了。
这根红*花簪没任何装饰,只在尾部有一朵并蒂莲,是与簪子一起磨成的。
“有什么不对吗?”汶锦见清华郡主神色怪异,忙询问。
清华郡主笑了笑,问:“周夫人,这根簪子是你为琇滢准备的吗?”
周氏脸色变了变,笑道:“是呀!郡主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觉得这只簪子不精致,却透着一种让人一见倾心的奢华。”清华郡主在阳光下举起簪子,赞叹道:“颜色这么纯正的玉簪就该用于最后一加。”
“这是我娘亲自给我磨制的,用的……”汶锦本想说用的是萧梓璘那天送来的怪石,怕清华郡主误解,又说:“用的玉石很珍贵,都是西南玉矿特产的。”
周氏面色微讪,说:“时间太短,没打磨好,有些粗糙。”
清华郡主促狭一笑,挽住周氏的手臂,说:“夫人也给我打磨一只玉簪吧!”
“好好好,你多等些日子,我尽量打磨精美。”周氏答应得很爽快。
簪子选好了,还要找一名有司替补苏滢。
消息传出去,汶锦才知道想在她的及笄礼上做有司的人那么多。
她很得意,没想到自己在京城居然如此有人缘、有脸面。
周氏说这些人都是冲铭亲王妃来的,这盆不冷不热的水浇得她打了激凌。
海琪找上门来自荐,被周氏和汶锦婉拒了。她们决定在海家姑娘中选人,思来想去,就选了海珂。海珂与汶锦一父所出,有肥水当然不让外人沾。
汶锦的及笄礼办得隆重热闹,可谓高朋满座、宾客如云。
柱国公府内就海老太太、苏氏没来,其他主子和半主子只要是周氏打过招呼的都去捧场了。海朝父子都摆出一副不计前嫌的样子,成招待宾客的主人了。
因为悯王夫妇要来,海朝和海谦怕海老太太闹事丢脸,没让她去。
海琪想做有司被拒,她自己倒没在意,苏氏气得够呛,就赌气没去。
她们不来正好,免得看着堵心。
为及笄礼准备了多日,又忙碌了一天,圆满加成,周氏和汶锦可以松口气了。
闭门谢客,放松休息,直到收到陆太后请她们母女及海珂、海璃到宫中赴宴的口喻,周氏就又开始忙了。好在提前有准备,才不至于弄得手忙脚乱。
汶锦不想去,觉得没意思,她现在很关心程文钗的状况。
还有,究竟是谁把程文钗伤得那么重、对她则是装装样子?
“想什么呢?”
汶锦正在后花园的凉亭里冥思,听到萧梓璘的声音,赶紧回头。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别急着赶我走,我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