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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锦回到卧房,先把玉石人像收好,洗漱更衣之后,靠坐在软榻上沉思。
知道唐二蛋来和她见面的人不少,她不可能把那些人的嘴全堵住,何况王氏受伤不轻。于公于私,她都要给秦家人一个说法,而且还不能敷衍了事。
“荷风,你进来。”
竹修侍立门外,回道:“姑娘,荷风姐姐去接桃韵了,说是顺便探听消息。”
“听说桃韵受了些轻伤,你也去看看,这里让杏雨和梅雪伺候。”
“是,姑娘。”竹修给汶锦换了茶水,才去了二门。
汶锦以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软榻上,平静了一会儿,又起来,拿到玉石人像仔细看。从妆容和服饰上看,玉石上雕刻出的程汶锦是她赛诗会上择婿的模样。当时参加赛诗会的才子很多,唐二蛋一定见过她,可她对唐二蛋却没有印象。
尽管唐二蛋偶尔会变得令她很陌生,但她确定现在的唐二蛋还没恢复,还是很呆傻。唐二蛋明明想在玉石上雕刻海四姑娘,送给她,以示友好和感谢,却在不经意间雕成了程汶锦的模样。这只能说赛诗会上的程汶锦已经铭刻在唐二蛋最深层的记忆里,成了涵盖一切美好事物的综合形象,他不用多想,就能信手拈来。
前世的她获封江东才女时只有十二岁,和现在的她一般大。她夺得才女之名与她出身诗书世族关系不大,而是她和诸多世家名媛比试才情技艺得来的。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仰慕者,其中不乏青年才俊和名门公子。
可她却嫁了一个禽兽,还是她通过赛诗会自主择来的。这样的结果拜小孟氏和程文钗所赐,对,还有范成白。若不是范成白设计,小孟氏和程文钗也钻不了空子。每每想起这些,她都觉得可悲、可叹,更可笑,她也恨得心神欲摧。
范成白已到了罗州境内,披着海四姑娘这张画皮的她该怎么去面对?
她要报仇。
她要泄愤。
一个人或许没安坏心,却不小心做了坏事,害人不浅,他能算是无辜者吗?
她感叹了一番,又小心翼翼把玉石人像收起来,双臂抱肩坐在软榻上。
“姑娘,奴婢把桃韵接回来了。”荷风进来回话,“桃韵伤得不重,都是皮外伤,已经涂药包扎,奴婢让竹修陪她回房休息了。桃韵说是三姑娘的奶娘从身后突然扼住她的脖子,她们逼她写证词,证明姑娘不贞,她不写,才挨了打。”
“知道了,王氏怎么样?”
“她昏昏醒醒几次,大夫来了,才把她彻底弄醒,醒了就叫骂嚎哭。听大夫说她折了三根肋骨,脚踝骨错位,左前臂也骨折了,皮外伤也不少,血把衣服都浸透了,伤得可真不轻。她现在秦姨娘房里养伤,秦姨娘派人给老爷送信去了。”
“卢嬷嬷呢?”
“奴婢回来的时候,她正和朱嬷嬷审问同王氏一起进到夹道的下人呢。”
汶锦冷哼一声,说:“别审了,每人三十大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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