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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很不爽。
陆鸿也不再理莫灵儿,大步两转,就越过她出了营帐。
“请莫小姐离开,军营重地,以后闲杂人等不准擅入。”门口,他召来刚刚被打发到一边的小兵,冷冷吩咐道。
莫灵儿气得身子发抖。
怎么办?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走出去的男人却又突然停住了步子,没头没尾问道:“你跟她说过我要娶你?”
握着铁枪站在一边的小兵蓦地张开了嘴巴,看了眼莫灵儿,忙低头瞅地。
莫校尉的妹妹,不是定了鲁家的大公子吗?军营里谁不知道啊?
莫灵儿登时脸色通红,“我何曾说过这种话?”她大声喊道:“定是那女人她故意诬赖我。”
没等她说完,陆鸿已经走远了。
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娶这个女人,又何必问这话?
他没意思地想到。
转而又想到莫灵儿说的,容成独一大早就出入她那里的事,胸口更加发闷。虽然他有兵权,明确说起来还是受辖于容成独的。
不想后退,又进不了。这真是一个困境。
陆鸿一掀披风,潇洒地跨上马鞍。抬头看了眼青青欲雨的天气,有些心急。
要下你就快点下啊。
他纵马一路狂奔,进了城门才缓下马速。
菜市口一阵喧闹,午时三刻,他特地从这里过。
陆鸿到的时候,剐刑将要开始。
他端坐在马背上,潇洒风流,斜飞的凤眼看着不远处的刑台,没有什么特别神色。
围观的人群乱嚷嚷的,突然就被受刑之人的凄厉叫声给压下了。
人群静了静,随即更加闹嚷。
金川自从死了金阳王,五年多了,没有对犯人实行过剐刑。宽刑薄赋,是这几年来的新政策。
但是金川的百姓,对这种残酷的刑罚并不陌生。
“老天啊!你也要下雨为我们父子哭泣吗?”颤抖的声音喊道:“我们冤枉啊。”
“呸”,马上就有一个同样颤抖的妇人的声音喊道:“你们冤枉,我家的小宝就活该了?千刀万剐对你们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人都嫌轻,到地狱还得被阎王爷拔舌头。”
“有钱,就能在闹市中放狗。”又一个汉子的声音,如雷震:“富贵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
闹哄哄的几人响应。
犯人悲惨凄厉的叫声仍在继续。
王家的人一个都没在,巳时就已经被上了枷陆续赶着出城了。
有的老者看了会儿,觉得可怜,摇头叹道:“一刀给个痛快吧,何必这么折磨人?再坏的人,不也是个人?就是畜生,也不该这么狠心地对待。”
旁边之人都有同意之色。
“听说这是王府侍卫特地传达的命令,谁敢不遵守?”
“那是你们家的人没死在那混乱中。”汉子的雷声吼了过去。
众人:……
陆鸿欣赏似的遥遥看了会儿,驱马到一边持枪守法场的人身边。摸了摸腰间,胸口,都没有军中令牌,便直接吩咐道:“本将陆鸿,行刑结束后,告诉监斩官刘大人,以后金川人家,蓄养猎犬不得超过一头。否则就送到狱中待两个月。”
守法场的衙役被这几句话震得蒙蒙的,半晌没有接话。
“记住了吗?”陆鸿问道。
衙役回神,虽然此人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但是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他心摄,连忙低头道:“记住了。”
直到人打马离去了,衙役才回过神来。
想了想,决定行刑一毕就去跟刘大人说。这件王家纵狗案,直接牵涉到王爷,没人敢掉以轻心,简直公门众人都有人心惶惶的态势。
因为毫无瓜葛的徐知徐大人,都被撸了,谁还敢说上一句话?没见王家的人出城时,半个来送的人影都没有。
陆鸿马速轻缓的穿街绕巷,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刚进玉弯巷的巷口,就遇见了赶着驴车离开的瞎婆婆一家。
他停住马,觉得车上的老婆婆有些眼熟。
但到底没有想起来,只是看他们从这里出来,便猜着是与她有关的。没有说话,却也友好地点了下头。
走出好远,邦子娘才叹道:“娘,这些大户人家的人,就是比咱那小地方的又礼貌又友好。”
瞎婆婆笑了笑,没说什么。
邦子爹却道:“只是筝娘家的那个公子,太不好相处了。”
一家人都放恣地哈哈大笑。
陆鸿在门口下了马,牵马进去,院子里一片静谧。李嬷嬷很快接了过来,笑着轻声道:“陆将军,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才过了饭点,都正休息的时候呢。
陆鸿摸了摸鼻子,同样轻声道:“筝儿睡着?”
李嬷嬷的脸色不停变换,她也在这待了几天了,这位爷的心思,凭她怎么看不出来?
而小公子又对他粘的紧。昨天吓得呆呆的,坐在门墩上谁都拉不走,一声不吭的皱着小脸,倒是这位爷来了就连忙过去抱住。
没一会儿,小公子就说话了。到陆将军走的时候,已经有心情拉着他去炫耀新买的小马驹了。
李嬷嬷心思变换,脸上却不显半分。
“应是才睡。”她点头说道。
陆鸿嗯了一声,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吩咐李嬷嬷:“还没吃饭呢,厨房里有什么,给我准备点吃的来。”
说着,就直向东厢而去。
李嬷嬷摇了摇头,也不敢叫。反正王爷在呢。
陆鸿一进去便看见窗边看书的容成独,笑意满满道:“一刻也放松啊!”
一语双关,容成独清冷一笑:“这样才不会忘了。”
“你来有事?”他以主人的身份傲然问道。
“没事也要来转转的”,陆鸿走了过去,笑道。
他能感觉到,容成独每每在他与她说话,近距离接触时,都很容易生气,甚至是一种隐忧的感觉。
陆鸿猜了猜去,觉得问题不止出在小家伙身上。
是不是,女人心中对他有感觉?
陆鸿脸上的笑容灿烂了一分。
容成独清冷的神色显出不喜。
陆鸿看了眼他手中的书,将怀中的瓷瓶掏出,晃了一晃道:“我已找到除疤痕的良药,保证到时候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他没有察觉到自己行为有些幼稚,容成独也没有。
容成独孤高道:“她的事不用你关心。”
“哦?难道你不想让她的伤疤消除掉?”陆鸿找到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悠闲问道。
“伤疤而已。”容成独清冷而又淡然。
陆鸿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很有把握地说道:“她不要,我自然会收走了。”
容成独心境微乱,书也看不进去,就合上了。
陆鸿吃过饭,与容成独开始下棋,子声铮铮然。
岳筝醒来,听到外面的动静,便轻轻下床出来,看到陆鸿在,也没有多少奇怪。
“你怎么来了?”她寻常地问道。
容成独手中的棋子紧握,语气清冷嘲讽:“不疼了吧?这么着急地走来走去?”
岳筝真的很奇怪,他总是从容淡雅,就是昨天那种场景也没失半点气度,为什么她跟陆鸿只是说一句话,他就如此失了冷静?
容成独知道这是忌,陆鸿很显然是抓住了这点,所以才能在他跟前不落半分。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她对陆鸿,颜色只要随和半分,就会让他心生不喜。他知道,她曾经属于陆鸿,而现在陆鸿即使不知道她是她,还是对她生了情。
再加上,偶然听到两个婆子的闲话,才得知女人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是有莫大的宽容的。而她,对陆鸿现在不已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吗?
容成独真想,心一横把她要了。
陆鸿看了眼容成独,转身下榻,对岳筝道:“你最好不要乱跑,好好躺一阵子吧。”
“这是我在邢老头那里拿的药,专治伤疤的”,他将药瓶拿出,紧紧握着,说道:“等伤口长住了,再开始用这个药,估计十天半个月就差不多了。”
“多谢你关心了”,岳筝笑道。
陆鸿呵呵一笑,将药瓶摩挲了一下,递给她道:“药瓶看着破,药其实很好的。”
岳筝才明白他这微微的局促,是因为药瓶,不禁莞尔,伸手接过道:“谢谢你,我会用的。”
啪的一声,容成独将手中圆润的棋子仍在棋盘上,优雅下榻,目光清冷,半点不斜视,大步出了门。
岳筝见他如此发泄自己的不满,忍不住轻笑出声。
陆鸿看着她圆削的肩膀,将手放上面拍了拍。
岳筝好奇地看向他,稍稍后退了一步。
陆鸿脸色微暗,说道:“你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我就先回去了。”
他想跨出一步的时候,总会在她的眼神下,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厚厚的帷幕。
她在他面前,远不如在容成独面前随意亲近。
“我知道”,岳筝说道,话没说完,手腕就被紧紧地握住。
“真是好了?还不回去休息?”容成独的声音命令、威严、不满。
下一刻,岳筝就被他拉到里间。
“你……真是”岳筝将手甩开。
“我怎么?”他清冷地追问。
岳筝也不理他,将药放到小格子中,就去线筐中拿出一件快要做完的里衣,径自坐在软垫上缝了起来。
容成独不再问,甩袖离开。
外面陆鸿这才出门,让李嬷嬷牵他的马来。
“咱们谈一谈”,容成独叫住陆鸿,说道。
陆鸿挑眉同意。
容成独想到那块断玉…。
------题外话------
更晚了更晚,刚写好,想着多写点,也没上后台跟大家说一声。
西这两天真是要疯了,论文一篇一篇的增,本来古代文学和西方文论都不写论文的,但是近期又通知改为论文。焦头烂额,文论根本不会写。理论性的东西最弱了,让我随便连点还行……
看书愉快!
明天要去班里誊写两片论文,有可能会不更新。
等停课了,基本上能保证每天6千字以上更。
真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