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芷旋递给钱友梅一条帕子,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大抵也猜得出。
    可在这府里,要是有人想难为你,你夫君在世的时候才是好时机,等到日后,谁好意思刁难你一个孀居之人?府里可没那等人。
    再者,你双亲也不会平白犯傻,只要不出大的岔子,前程依旧。
    可不准胡思乱想。
    你难道以为吏部是袭家开的不成?想让谁升迁、落马都是一句话的事?不给惹急了,谁都不会费神整治谁。”
    钱友梅听着这话有道理,这才面色微缓,收了泪。
    香芷旋又柔声安抚道:“把心定下来,还有安哥儿需要你照顾呢。”
    钱友梅感激地看向香芷旋,怯懦地道:“来时我还以为你会……是我小人之心了。”
    香芷旋狡黠地笑了笑,“要是别的事,我说不准真会像你担心的那样做。
    你还是要记住,日后别惹我啊,大事上我能清醒点儿,小事上我可还是斤斤计较的。”
    钱友梅难得的漾出一抹笑容。
    果然是要待到落难时才见人心。
    换在以前,怎么敢想自己落魄的时候,能得到香芷旋这般宽慰。
    以为她充其量也就如平日一般,不咸不淡的敷衍几句。
    **
    将近丑时,袭朗走进老太爷的书房。
    老太爷精力不济,已有些乏了,看到他进门,强打起精神来坐直身形。
    袭朗坐在他下手的位置,等着他开口。
    老太爷问道:“可查到了可疑之处?”
    袭朗点头。
    “那就好。”
    老太爷放缓声音,这样才能让他听得清楚真切,“我记得他少年时结识了一个人,走动得很频繁。
    那人是贱民出身,前几年是他帮忙打点之下,才谋了个仵作的差事,如今身在大理寺。”
    “左海。”
    袭朗说出老太爷说的人的姓名。
    “你知道?”
    老太爷不免有些意外,之后神色一缓,“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袭脩总想出阴招,对这样的一个人,袭朗怎么会不下功夫研究一番。
    “如此看来,此事能够顺利平息。”
    老太爷松了一口气,又审视着袭朗平静中透着冷漠的面容。
    他一直以为,袭朗虽然有勇有谋,到底是行事跋扈了些,惯于率性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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