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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也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将她带出去,否则,她不会看起来这般憔悴,这般虚弱。
“你这只是虚弱吗?简直就是虚浮。”殷卧雪抬手,摸了摸韩茹雅的额头,额头还有些烫。“你生病了,是……”
“什么,王妃生病了。”烈焰端着茶水进来,听到殷卧雪这话,他不淡定了,王爷要他好好照顾王妃,还有不许他阻止银面来看王妃,明知银面偷偷来看王妃,他还得装不知情,简直是郁闷死他了,心里很不爽,韩茹雅可是他们的王妃,银面是个男人,深夜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真不知是王爷太过于自信,还是太过于相信王妃,或是相信银面,不会*王妃,给王爷戴绿帽子。
“卧雪。”韩茹雅握住殷卧雪的手一紧,她生怕殷卧雪说出什么让烈焰听到,烈焰可是莫如风的属下,若是被他知道,就等于是让莫如风知道,不知为何,深思熟虑之下,她害怕莫如风知道,她趁他不在将他们的孩子打掉。
她不怕莫如风惩罚自己,甚至是为此折腾她,她是怕……
“萧王妃,我家王妃生的是什么病?怎么突然生病了呢?”烈焰将茶水放在桌上,来到殷卧雪面前,急切的问,谁不知殷卧雪的医术精湛。
若是让王爷知道,他将王妃照顾得生病了,王爷一定会惩处他。
这些天王妃的身体的确是差,脸色也憔悴,也不肯吃东西,他还以为是王妃觉得愧对王爷,吃不下东西,毕竟这些夜里银面可是夜夜来看她,一待就是一个时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在这一个时辰里很做很多事。
“放心,死不了,我写一份药单,你去给她抓药。”殷卧雪起身,烈焰立刻准备纸笔。
“卧雪……”韩茹雅叫住殷卧雪,有烈焰在场,她不敢对殷卧雪直说,烈焰是谁,精明如他,看到卧雪写的药单,会引起他的怀疑,就算烈焰看不懂,万一他在抓药的时候,大夫叮嘱他如何熬药,一定会说漏嘴。
殷卧雪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接过烈焰递过来的笔,写了几道药,烈焰收起就要跑出去抓药,殷卧雪提醒道:“有几味药材皇宫里没有。”
“什么?”烈焰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殷卧雪。“皇宫里都没有,你让我上哪儿去抓。”
皇宫里都没有的药材,在外面更不可能会有。
“萧氏皇朝有。”殷卧雪回答。
“什么?”烈焰不淡定了,看了一眼坐在*上的韩茹雅,这事大条了,他要不要先去禀报王爷呢?还是先问清楚王妃到底得了什么病。“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开玩笑的。”殷卧雪看着被吓倒的烈焰,她的报复心也很强,谁叫他刚刚挡在外面不让她进来,不吓吓他,她就不是殷卧雪。
“一点也不好笑。”烈焰瞪了殷卧雪一眼,他现在都怀疑她是不是趁机报复。
殷卧雪不理会他的怒瞪,瞪一瞪又不会少一块肉,提醒道:“皇宫里没有,宫外有,你还是先去宫外抓,这种药很抢手,去晚了抓不到,可就别怪我了,其实对我没什么影响,关键是你家王妃这病等不了。”
烈焰哼哼着,直接施展轻功离开。
“卧雪,你……”韩茹雅想问她,万一露出马脚,这怎么办?
“放心。”殷卧雪来到*前,安慰道:“药单上我只写了些治风寒跟调理身子的药,任谁都想不到是……”
“卧雪,谢谢你。”韩茹雅握住殷卧雪的手,很是感激,在这里她人生地不熟,能找谁帮自己,幸好她认识了殷卧雪,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真不知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殷卧雪有一种造孽的感觉,反手将十指与中指放在韩茹雅脉搏上,突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你。”韩茹雅垂眸。
“不好意思?你来找我帮忙时,有想过不好意思吗?”殷卧雪抬眸,真是人不可貌相,韩茹雅怎么看怎么样是让人放心的女子,没想到她这般不听劝,将她的叮嘱抛之脑后。
“我……”
“算了,我看你并非不好意思,而是求之不得。”殷卧雪拿出银针,扎在韩茹雅几处大穴位上。
韩茹雅沉默,殷卧雪的话她不反驳,殷卧雪说得对,她是求之不得,那日,银面送她进医馆,她虽昏迷,那个大夫说的话,她也听见了。
殷卧雪看了韩茹雅一眼,叹了口气,说道:“茹雅,过去的事,属于过去,现在的事,一定要三思,别被过去左右了,将来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别因为过去,现在就做一些让将来后悔的事。”
“卧雪,我还有将来吗?”韩茹雅抬眸,望着殷卧雪,苦涩的说道:“莫如风将我逼到这份上,为了保住韩家,我牺牲了自己的爱情,我可以自私的,可是,在亲情与爱情之间,我选择了亲情,放弃了爱情,但这不代表,我就不爱了,我可以随波逐流,但是我的爱不会随波逐流。”
杜大哥会娶妻,会有孩子,而她呢?
她要的很简单,只想要一个简简单单的家,一个爱她,她也爱的男人,原本她以为愿望实现了,可残酷的事实告诉她,她错了,她的愿望离她越来越远,远得遥不可及了。
“爱与不爱,一念之间。”殷卧雪给不了她好的建议,也不会陪着她同仇敌忾,这是人的命,命里有实终须有,命里无实莫强求,强求也是苦果。
“我不会爱上莫如风。”韩茹雅抬手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很是肯定的说道。
“你不会爱上莫如风,扪心自问,你是在告诉我,还是在提醒着自己?”殷卧雪的话让韩茹雅一愣,殷卧雪又说道:“你会不会爱上莫如风,无须向任何人证实。”
“卧雪。”韩茹雅望着殷卧雪,欲言又止。
“韩茹雅,你并非这世上最惨的人。”殷卧雪心情不美丽,以女人的立场,韩茹雅伤自己的身体以达到目的,她觉得悲哀,以大夫的立刻,韩茹雅伤自己的身体以达到目的,她觉得悲愤。
“我……”最惨的人,的确,她并非最惨的人,遭遇下场比她更惨的人多的是,至少她没有家破人亡。
“你体会过心碎的感觉吗?”殷卧雪问道。
韩茹雅点头,离开杜大哥,被逼成为莫如风的王妃,她就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痛得她无以复加,尤其是第一次对莫如风履行夫妻义务,整个过程,简直是死不如死,甚至后悔,当初杜大哥控制不住要她时,她在坚持什么。
“心碎的感觉,除了痛,便是绝望,而我经历了两次。”殷卧雪说得谈笑风生,若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向任何人说,她不想被人同情,这世上最没用的东西便是同情。
“你……”韩茹雅错愕的看着她,对殷卧雪,她并不了解。
“很意外吗?没有经历过锤心之痛,怎能从绝望中得到重生。”殷卧雪没心情与她分享自己的痛苦,她跟韩茹雅的友情还未到达这个地步。“我说这些,并非用自己的遭遇给你找平衡,只是想告诉你,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我们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对于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谁也不知道。”
对殷卧雪,韩茹雅好奇了,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有今天的觉悟,和淡泊的心态。
“你就不好奇,我是萧氏皇朝的王妃,怎么在傅氏皇朝的后宫来去自如,还有,我为何不回萧氏皇朝,而是留在傅氏皇朝,别的你不清楚,难道你不清楚,萧莫白跟傅翼的关系,可不像莫如风跟傅翼的关系,而我又住在东宫。”殷卧雪见她一脸的茫然,忍不住想要提醒她,这样也好,将她的注意力移开,省得她胡思乱想。
韩茹雅紧抿着唇,这些她从未想过。
殷卧雪取走扎在她穴位里的银面,收了起来,看了她一眼,说道:“三天之内,最好别卧*,我会让烈焰给你准备药膳,你最好全吃掉,当然,你也可以坚持自己的想法,拒绝吃,我也不会逼你,这是你的选择,将来可别追悔莫及。”
殷卧雪起身离开,在她看来,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韩茹雅现在对莫如风很反感,有抵触情绪,爱情这东西不能当饭吃,异地恋能维持多久,她跟莫如风朝夕相处,现在不会爱上,久而久之定会日久生情,韩茹雅一但对莫如风心生好感,她心中固若金汤的心墙,也会崩塌掉。
她现在抵御得了莫如风的攻击,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若是一旦瓦解,想要孩子了,身体又不允许了,他们嘴上说不在意,可是心呢?
这将会给他们造成弥补了遗憾。
殷卧雪走出院子,抬头望着天空,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多事了,莫如风跟韩茹雅与她何干,他们将来会如何,关她何事?
一抹身影从殷卧雪眼前闪过,殷卧雪立刻戒备起来,然而……
“萧王妃,药抓回来了。”烈焰气喘吁吁的站在殷卧雪面前。
这么快?殷卧雪嘴角抽了抽,烈焰的动作比她想象中的要快,还以为他会去很久,没想到她的速度这般的快,莫如风身边的手下都这么有办事效率吗?
“分开熬,各熬半个时辰,然后将熬好的药混合在一起,小火再煮半个时辰即可。”殷卧雪看了一眼烈焰手中提的药,见他还不去,问道:“还有问题吗?”
“不会出什么问题?”烈焰问道,他熬过很多药,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殷卧雪不理会烈焰转身离开,刚走两步,一道劲风掠过,秀发扬起,回头一看,哪儿还有烈焰的身影。
殷卧雪摇头,这速度真不是盖的,用得着这么急吗?好似晚了一步,他家王妃就会离开人世似的,她真不忍心打击他的热情,费尽心思的熬好,人家喝不喝还不知道。
正午,阳光明媚,阴诺诺将自己寝宫内所有的东西都给砸了,这样的阴诺诺,除了以前伺候她的明媚以外,现在伺候她的宫女们从未见过。
哪怕是她被傅翼废后,也未见她如此情绪,刚来这里的时候,她虽愁眉不展,却也没表现出来,吓得宫女们都远远的躲开,不敢靠近。
均在猜测,萧王妃对她说了些什么,能让她的情绪变成这样。
累了,阴诺诺也砸过了,叫来宫女们将屋子里收拾干净,然后让她们去午睡,而她自己则坐在窗户边望着天空,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望着蓝天白云。
一双眼睛空洞无神,毫无朝气,刺眼的阳光就这么照着,她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痛,她痛的是心,柔体上的痛算得了什么。
她真的好不甘,陪了傅翼这么多年,尤其是傅翼刚回来那段时日,她对他不离不弃,如今他知道救他的人不是自己,他就将她丢弃,一点留念都没有,这么多年,难道他对她真没有一丝除了恩情以外的情愫吗?
好不甘,好不甘啊!
她这具身子他真的不留恋吗?她永远也忘不了,他要她的快乐,他们两人的身体很合拍,无数次的夜晚,带来了无数次的快乐,他难道真没有怀念吗?
“阴诺诺。”一道沙哑而邪魅的声音响起。
阴诺诺知道来者是谁,是苏卓然派来的人,若是平常阴诺诺绝对会回头,对黑衣人跪下,可现在,她没有心情。
她不是苏卓然的奴役,她可以选择不听他的,他们只是合作关系,他利用她,她也利用他,他们只是互相利用,以前,她很需要苏卓然的相助,因为在傅氏皇朝的后宫里,所有人都与她为敌,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傅翼再厉害,他也无法全心全意护她毫发无伤,所以,她只有靠苏卓然。
不是她主动找苏卓然,她心里清楚自己的分量,不足以让苏卓然相助,是苏卓然主动找上她,主动提出来让她稳住后位,如今,她已离开了后位,交出了凤印,苏卓然对她失言了。
“阴诺诺,你信不信,我能让你消失得无影无踪。”见她不理睬自己,黑衣人出声危险,家主才几天没让他来找她,她就忘了自己是谁吗?
“我消失得无影无踪对你们家主没好处,相反,在这世上,你们家主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般对他有利益的人了。”这一点阴诺诺很清楚,不可否认,以前她是很怕苏卓然,生怕他不助自己了,现在,她不怕了,这就是人,一旦想清楚之后,没有什么人会让你感到可怕。“苏老板派你来找我有事?”
苏卓然不会让他来找她叙旧,只会对她下达命令。
“还记得家主第一次来找你所说的话吗?”阴诺诺对黑衣人这态度,难得他没生气。
“苏老板要我迷惑傅翼,博取他的信任,然后,当一个惑乱朝纲的帝后。”阴诺诺岂会不记得,当时她只是冷笑,傅翼对她疼爱有加,她需要迷惑吗?傅翼对她信任有加,她需要博取吗?
不过,她还是同意了,只因为苏卓然下一句话,他能护她周全,不让后宫那些女人算计她,让她稳坐后位。
其实,若是没发生那件事,她还不会因那句话而动心。
她怀了傅翼的孩子,兴高采烈的告诉傅翼,她还记得当时傅翼听到她怀孕的消息,跟她一样高兴,都期待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傅翼对她的保护也加强了,可是,傅翼对她的保护再周全,也逃不过有心人的手段。
孩子没有了,她也伤了母体,再也无法怀上孩子。
从那个时候起,她才深知,她若是想在后宫安稳,光靠傅翼的保护远远不够,她要变强,还要拉拢其他力量,而她从殷氏皇朝来,在傅氏皇朝想要建立自己的势力,谈何容易,有皇太后,有贵太妃,还有四大帝妃,她更不可能密建自己的势力,所以,她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