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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打颤,怕大哥尤胜怕自己父亲。
“大哥,我只是……”
“说啊,只是什么?把刚刚对我夫人的问话,再问一遍!我听听,替你评评理。”盛长裕又道。
宁祯不想事情闹大。
今日除夕,老宅上下都知道宁祯请动了盛长裕来祭祖,这对宁祯立威大有益处。
不管是三个房头的叔叔婶母、堂弟堂妹,还是家里的总管事,都会因此事对宁祯高看一眼。
徐芳渡的算计,在大事面前实在微不足道。
“督军,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等会儿要祭祖,很多事安排。过完年再说吧。”宁祯道。
盛长裕丢下了巾帕:“你不用管。我问问他,只想听他说。”
盛六这个愣头青,狠狠咬了咬牙,居然真的开口了:“……我希望大嫂能大人大量,这次能原谅阿渡姐。”
“你希望?”盛长裕额角现了青筋,“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插手我房里的事?我夫人处理我的姨太太,连你这种小孽畜都能来指手画脚?”
他的手,向腰间摸去,想要掏枪。
盛六的勇气耗尽,腿脚发软:“大哥,我……”
盛长裕瞧见了餐厅花瓶里的玫瑰。
他走过去,一把薅起来,劈头盖脸朝盛六打。
“仗着父辈的血脉,住在这大园子里吃好喝好,还养出祖宗来了!老子房里的人,轮得到你说?”盛长裕骂人的时候,说话很慢。
一个字、一个字说。
一束玫瑰花,全部打碎,花瓣四下乱飞。
花径带刺,刺刮着盛六的面颊。
盛六面颊根根血痕,痕迹处有血瘀,不知是流淌出来的鲜血,还是花瓣沾染的。
他不敢躲、不敢哭,硬生生受着,端缩着肩膀,与刚刚质问宁祯的模样判若两人。
方才气焰多强势,现在就有多怯懦。
宁祯没求情。
盛长裕把一把玫瑰花的枝条都打断了,后面盛六面颊血痕累累。
打断了,盛长裕把花枝一扔:“来人。”
曹妈赶紧答是:“督军,您吩咐。”
“带了他下去。先关起来,明日一早叫总管事来见我。”盛长裕道。
曹妈道是,去门口招呼盛长裕的司机与跟车副官,把盛六拖下去。
盛六丝毫不敢反抗。
盛长裕看着一地狼藉,淡淡道:“你叫人收拾,我去姆妈那边。”
宁祯下意识一拉他衣袖:“督军。”
盛长裕停住脚步。
眸色静。
发了一通脾气,已经没太多的怒意。
“好歹是大过年的,别跟姆妈吵架。”宁祯松开了手,“您要不楼上坐坐,我这里有很好吃的茶点。”
“你要说情?”
“不,只是吵起来,对我来说百害无一益。”宁祯说,“您能回来祭祖,是我最大的体面了。”
盛长裕听懂了。
他随宁祯上楼。
楼上有个小小休息间,沙发柔软,盛长裕仰靠进去。
女佣很快端了茶上楼。
“……你的花毁了。明日赔给你。”盛长裕道。
“没事。您的手怎样,被刺到了吗?”宁祯问。
盛长裕摊开手。
他看了眼,又递给宁祯,让她亲自检查。
宁祯没敢碰他的手,只是不见血痕,松了口气。
“你很喜欢红玫瑰?”盛长裕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