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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漠最后望了眼紧闭的房门,调转马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千影拔剑出鞘守在门口,想着以往这个时候,自己都是跟在王爷身边浴血杀敌的,可如今……王爷把他最心爱的人交给了他,他定要拼尽全力守护住王爷未来的新娘。千影听着外面的兵戈之声,却不及屋里那寂静中时不时带出的琐碎声音吸引他。
一个时辰之后,慕容泠风才打开了屋门,她把沾血的衣物丢在门口,瞧了眼院子里横着的几具尸体,轻呼出一口气,向千影说道,“千衣没有大概了,大概三个时辰之后会醒来,你要进去看看她吗?”
“我……我……”千影信得过慕容泠风的医术,可是当她真的把千衣从死神手里抢回来时,他又不确定了,他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场他自己编织的美梦,“我可以吗?”
慕容泠风看着他这满身的污血,摇了摇头,“不可以。”
千影的心“咯噔”一下,这些果然都是假的吗?千衣最后还是离开了他!
“你要见她也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她现在身子比较弱,受不得细菌侵袭。你这样会加重她的病情的。”慕容泠风如实地说道。
“哦哦哦,”千影听后立马就跑走了,可跑了没两步又转了回来,像个不成熟的大男孩似的,哪里有半点之前精明的样子,“我还是先不看她了!也不急在这一时!”他走了,万一小公子和千衣出什么事怎么办?那他不得后悔死。
慕容泠风四处张望了一下,“你家王爷呢?”
“王爷带领铁骑军保护岳家寨去了。听王爷说他是要把人聚集在空场上,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慕容泠风一听,两只眼睛都亮了。这么热闹的事,怎么能少了她呢?她二话没说就跑了出去,“我也去看看。”
千影急得赶忙追过去,“小公子!”小公子就这么跑了,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可怎么向王爷交待呀?可是,屋子里重伤的千衣也需要人保护。
正在千影两难的时候,他感觉头顶一阵疾风掠过,耳边传来一句话,“你保护千衣把!小公子,我去跟。”
千影听出这是暗卫首领逐叶的声音,便停住了脚步。王爷果然是把最好的留给了小公子。有逐叶跟随,小公子大概也没什么危险了吧。
千影放心地回到屋门口,他扒着门缝往里面瞧了一眼,虽然什么也没看到,但他却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知道他的爱人正在里面安睡着。
慕容泠风一出门就遇到了困难。她往左看看又往右看看,该走哪一边好呢?要不扔个铜板?不过,小公子浑身上下摸遍了都没找到一个铜板,这才想起来,她好像从来就没带过钱。那现在怎么办呢?
慕容泠风破罐子破摔,干脆闭上眼睛转一圈,转到哪边是哪边得了。她说做就做,一圈转完之后,慕容泠风睁开眼睛一瞧,顿时连她自己都无奈了——她面向的是连霈院子的大门,这是在按时让她回去?
慕容泠风不信邪,又转了一圈——还是大门,她又反着转了一圈——依旧是大门。“看来冥冥之中有定数啊!”慕容泠风自言自语到。
她推开院门直直地朝后面走去。千影莫名其妙地看着又回来了的慕容泠风——难道是有东西忘带了?
慕容泠风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到了院子的后围墙前一跃而起,顺利地翻出了院子。
逐叶在暗处不禁扶额,这位小公子还真是个奇葩呢。
小公子选的路十条有九条都是错的。逐叶本来还投石子帮她指路的,可当他发现小公子完全无视了他的石子,甚至还是在有意地避开,逐叶彻底的放弃了。偏偏这小路痴的轻功还相当好,她急着去看热闹,十成功力都使了出来,逐叶在后面追得那叫一个苦啊!
最后,逐叶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现身一把拽住了慕容泠风的胳膊,“我说小公子,小祖宗啊!咱们能不能不围着岳家寨跑圈了?那边好戏都快上演了!”
“那你还不早点出来!”慕容泠风胡搅蛮缠,倒是先把罪名扣在他头上了。
逐叶无奈,他是暗卫好不好,哪有暴露在阳光下的?这下子直接出现在了小公子面前,还不知道王爷回去会怎么惩罚他呢!
有了逐叶的带领,慕容泠风总算是顺顺当当地向空场靠近了。在慕容泠风救人的时候,云漠早已拿下了岳家寨。就像他说的那样,要铁骑军踏平岳家寨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依照约定,严老大和小雪将众人引到了空场上,云漠已经等在了那里。他穿着铠甲蹲坐在战马之上,身后整整齐齐站了三排骑兵,一股威严之气在空场上蔓延开来。
百姓们来到这里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生怕一丁点儿响声就会破坏了此时的肃穆威严。
在百姓到齐之后,云漠命人将司徒家的一干人等都押了上了。
燕殊已经证实了他们确实是中了呆壳水,他早就研制好了解药,为这群人解了毒。现在他们脑筋清醒,同时也记得自己之前做过的事情,悔不当初。尤其是司徒行,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壮大司徒家,让司徒家成为岳家寨最大的家族。可现在都毁在了他自己的手中,“贱人!”司徒行暗骂道。
百姓们一看到是这些狂徒,也顾不得害怕了,手里的烂菜叶子、臭鸡蛋都往他们身上丢,恨不得这些东西能砸死他们。
云漠扬起手,让他们稍安勿躁,“这些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他们是被凶手利用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意的。”
“他们不是凶手,那谁是凶手呢?”云漠的一番话,让百姓们闹开了,质疑声此起彼伏。
云漠抬头望了眼天空,三个黑影从半空中落下,直接被扔到了空场中央。
司徒行一看到来人,立刻想要挣脱黑骑军的桎梏,嘴里不停地骂道,“贱人!贱人!”
白莺鹂整整衣服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不屑地看向司徒行,“如果我是贱人,那你是什么呢?唯利是图的杀人凶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还是恶心至极的变态?司徒行,你能有今天都是你自找的!与我何干!”
“司徒行是罪有应得。”云漠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莺鹂,“那岳家寨这无辜的百姓们呢?你有什么权利插手他们的生死?”
“无辜?”白莺鹂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似的,仰天大笑,“这里哪有无辜的人?你问问他们曾经做过的事,他们真该死!他们都该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