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彦一走进南书房,就觉得气氛很不对。
    所有人都谨小慎微的,生怕行差踏错就被大司马拖下去重责。
    大司马很崇尚楚国法家那一套,一向是严刑厉法。
    所以宫人都怕他。
    萧羽彦也怕他,却不服他。
    她从内心深处并不认同这一套,当然她也不喜欢当年鲁国仲尼那一套。
    过刚易折,过柔又无法在这乱世生存。
    南书房飘散着龙涎香的味道。
    原本是静心的香气,但因为大司马的存在,倒让人无端生出几分寒意。
    韩云牧正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出神,那是萧羽彦十四岁时候的画作。
    空灵飘逸却又透着几分虚无缥缈。
    那便是萧羽彦当时的心境。
    父皇母后健在,他们对她虽然严苛。
    但有父母的羽翼庇护,她并未经历过太大的风雨。
    总是幻想着能摆脱身份的桎梏,有一天能逍遥自在地活着。
    可是现在,她终于认清了现实。
    她的人生从一个谎言开始,就要用一生的力气来维持这个谎言。
    萧羽彦定了定心神,负手走到韩云牧的身旁:“听说大司马找寡人有要事相商,是何事?”
    韩云牧转过身来,并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萧羽彦已经习以为常,云洛却忽然跳了出来,蹙眉道:“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这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吗?”
    韩云牧的目光落在了云洛的身上。
    萧羽彦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云洛这丫头真是嫌命长。
    黎国可不比齐国。
    在齐国她是金枝玉叶,到了黎国,她也保不住她。
    “我当是谁,原来是个没规矩的宫女。”
    韩云牧目光微沉,显然是心情不好的模样。
    萧羽彦已经习惯了韩云牧这冷冰冰的面容,她长这么大,还没见韩云牧笑过。
    云洛咬了咬唇,瞧了瞧韩云牧,又瞧了瞧萧羽彦。
    最终还是福身向韩云牧施了礼:“奴婢梨儿见过大司马。”
    韩云牧深瞧了她一眼,并没有理会云洛。
    萧羽彦松了口气,但云洛见韩云牧并没有向萧羽彦行礼,气不打一处来。
    正要上前理论,萧羽彦急忙拉住了她,挡在了云洛身前:“韩爱卿今日来,究竟所为何事?”
    “臣想请陛下召见齐国送亲的使臣。”
    萧羽彦心下一咯噔,和云洛交换了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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