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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部队服务的。
但施国良不敢造次。实际上在宾馆,陈处长放话后,施国良回到部队,几个电话一打,不大一会,就把这个陈处长底细摸清楚了。
动不得啊,这个小中校后面好大几尊大神。开国领导的嫡系后人,还是在行伍发家的,你一个后生晚辈,做到军长又如何?一个话递出来,你都吃不了,兜着走。
施国良很是感激那帮护着陈处长的兵工厂领导。要没这些领导们的拼死护卫,真个伤着了这位背景通天的陈处长,那自个这帽子,估计不用等别的时候了,军区领导那边就直接给你撸了。
影响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三五几个电话,就能解决。部队也是一个大社会,勾心斗角免不了。这事作为一个由头,各种利益交换,各种高层博弈,暗自里徐徐展开。明面上,却是风平浪静。社会大众更是一点风声都听不着。
蒲清泉确实忍得住,没有漏一点风给老领导,他在等。
山里巴人的那篇报告,最终送到了南巡老人家的手里。
年纪大了,读东西慢。几十页的报告,老人家读了整整三天。
读完整篇报告,老人家就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这个山里巴人,你们搞清楚了没有?”
“已经查清楚了,这是他的完整资料。”工作人员恭敬的向老人家递过一个文件夹。
“老啦,看啦这么久,眼睛都花了,你大概说说。”老人家摆摆手,让工作人员口头汇报。
国家机器果然不是盖的,只要在国内,祖宗三代,查得底朝天压根不是什么问题。何况彻查对象,又是那么清清白白,毫无枝蔓。
很快,署名山里巴人的尚瑞达,详细的资料就完完整整的到了老人家耳朵里。
“这个小娃娃还挺厉害的嘛,写书作曲儿,还挺能赚钱,五百多万呢,都够我好多好多年的工资了。”
“还不是靠您老的名头,要不然那么死贵的书,谁买得起啊?胆儿可真不小。”工作人员恭维道。
老人家满是欣赏的指了指报告,“有啥子嘛,名字就是拿出来让人喊的噻。就冲这个东西,我再借他一回名字,那也划算。你个小鬼不懂算账。”
“真这么厉害?我不相信。”工作人员明显是在逗老人家开心,报告他早都过目了,知道如果这份报告通过检验,证明是真实可信的,那这个山里巴人可算在老人家这挂上号了。
“山清水秀出才子嘛,好了,听听歌,放松放松。就放这个小老乡的。”老人家不想多谈,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尚瑞达还不知道,他的大名已经挂在了很多大人物的嘴里。
此时的他,很是担忧。部队医院,出不去,行动也没限制,可以在医院走动,可以随便打电话。从宁二哥那的反馈,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目下外面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销售科工人,尽管因为儿子,赚了几百万的巨额钱财,但那又如何?面对国家强力暴力机构,说的话别人都当空气。
他很想就此置身事外,尽快出院,带着儿子回万川,回老家。
离家这么些天了,很是想妻子,想儿子女儿,想家里老爷子,想自己的妹妹。
但空压厂的和其他兵工厂的领导,都要他不要出院,一定要等到事情彻底解决,一定要讨一个说法。
但尚瑞达是真不想,他这么一个普通人,有个什么说法?无非就是道个歉,赔点钱,可那点钱,能当自个户头上一个小零头吗?至于白挨的一顿打,在明白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对象之后,义愤填膺之时要报复,要讨说法的想法,早都烟消云散了。
但胳膊拧不过大腿,连宁长河也都劝他,就当休假了,躺医院有吃有睡,怕什么呀。
也不是没收获,至少尚瑞达这几天,和十八罗汉的一众领导们,倒是厮混熟了。
有句话怎么说的,人生四大铁,一起扛过枪的,得排在首位。没一起扛过枪,但尚瑞达和这么多领导一起挨过揍啊,也算难友了。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要相互没有恶感,没有利益冲突,交道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何况医院就这么大地儿,高干病房又在一层楼里。没事窜个门,扯会闲白,相互自报家门,一来二去,就自然熟稔了。
这段时间,和尚瑞达交情最深的,还数江陵机床厂的厂长,王道安。
这个王道安是个知青。不谈不知道,一谈尚瑞达才知道,当年王道安落户的地方,就在自己老家隔壁的那个乡,相隔就一座山。
而且落户的那户人家,尚瑞达还认识。好家伙,这一谈就有了共同话题。毕竟那小山村也算王道安的第二个故乡了。
亲不亲故乡人,俩人关系自然更为亲近。聊起山村里的山山水水,故旧亲朋,唏嘘之余,不免感叹,这个世界还真不大,转来转去,都能碰上熟人。
用王道安的话说,这就是缘分。要没这场架,或许二人的缘分就此消散,一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当然,二人也聊到了业余爱好。现在尚瑞达好歹也算一个混迹书圈的文化人,就说自己业余写写文章,读读书。
王道安是工科出身,搞机械的,但业余爱好却是写字画画。
左右医院里无事,几番交谈,也都称兄道弟起来。并且约定,等出院后,先到王道安家里,看看他的那些笔墨字画,还说偶尔一次机会,他淘到过一副启功的字,一定要去鉴赏鉴赏。
这种事情,尚瑞达当然乐意,欣然就同意了。
不过由此,却让尚瑞达父子牵扯到另外一件要命的事情,差点陷身牢笼。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