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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双剑眉紧紧凝住,面上看不见一丝温度。
突然,“吱啦”一声,舱门被一只厚实的手推开了。下一刻,只见李安跌跌撞撞地迈入舱内,焦急禀报道:“元帅,我们死伤众多,仍是无法攻破敌方大营,他们的士兵争相来割我军死者的鼻子,以图回去受赏,完全是杀红了眼啊!”
“岂有此理!我大隋将士断不可这样受辱!本帅要亲自出战,让敌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杨素听罢目露凶光,一把掀翻面前那张铺满地形图的桌案。紧接着,他愤然起身,走到兵器架前,抓过自己的佩剑,随后转身看向李安,不容置疑道:“传令给总管宇文弼,命他带领部下士兵跟我一同上岸。”
李安没想到杨素会如此冲动,略有些犹豫,不禁为难道:“这……这样不妥吧……如果敌方趁元帅不在,攻击我军水师,我们没有将领坐镇,可如何是好?”
杨素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解释道:“敌方用铁链封锁下游以作防御,断是不会主动出击的,再者……”话到嘴边,他忽然停住,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然后缓缓吐出一句:“玄德,你留下来吧,以防突发情况。”
李安见杨素心意已决,顿时感觉到有一份责任压在自己肩上,于是郑重地抱紧双拳,领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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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浓,眼下的长江如一条闪着光泽的绸带,沉浸在怒吼的北风中。杨素甲胄加身,骑着一匹纯白色的烈马,带领宇文弼和数百精兵急速奔往江北阵前,与前方的刘仁恩会合。
天渐渐地黑透了,南方的空气湿度略重,隐隐凝结成一层薄雾,这一队援军个个身穿重甲,但寒意仍是如长针刺入骨髓。将士们纵马疾驰在暗夜中,马蹄踏过之处,皆被众人痛心绝气的悲愤所侵染。
此刻,拼杀在陈军营外的刘仁恩且战且退,他左肩中了两箭,伤口处的血痂早已凝固,浑身上下沾染着褐黑的污血,只能通过装扮辨认出他的身份,与其一起战斗的几千将士也已经体力不支,队伍连连溃败。
杨素赶到战场与刘仁恩主力部队会合之时,刘仁恩刚刚被打退下来,见到元帅亲临前线,这个身形威武的大汉登时胸口一热却又无颜面对,颤颤巍巍地就要下跪请罪。
“刘将军有伤在身,不需多礼。”杨素忙示意左右将刘仁恩扶起,然后又焦急地问道:“你快些和我说说,前方战况究竟如何?”
刘仁恩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心中的悲痛与愤恨交织在一起:“末将不才,刚组织的进攻又被打退了。元帅,上次狼尾滩之役中,敌方的江北营栅安扎在平坦之地,加上我们靠夜间突袭才一举拿下,此处的营寨却是依高地所设易守难攻,且对方做足了防守准备,我们一经靠近立刻箭如雨下。”
杨素顺着刘仁恩的指向,只见那不远处的陈军大营灯明火亮,木栅与夯土建构的围墙之上,飞扬着陈军明黄色的旗帜,严密的防备如铜墙铁壁般滴水不漏。不过杨素倒也没有心慌,他保持着沉稳的情绪,听刘仁恩继续禀道:“先前陈军还派出士兵在外围与我们激战,后来他们又安置了几重鹿角,将营寨围得水泄不通,入夜后就再也没有出兵迎战,只需据障坚守便能令我们无可奈何。”
杨素信念坚定,早已布好全局,目光凛然地慨叹道:“我们需要先拔除敌方设置的鹿角屏障,骑兵是派不上用处的,只能靠步兵死士了。”刘仁恩部的残兵经历了一整天的颓败,疲乏不堪又士气涣散,杨素见状转身看向随自己而来的宇文弼,故意扬起声调,激昂地问道:“宇文总管,你的队伍可愿去做先锋?”
因为有过几次重大战争磨炼的经验,宇文弼眼睛都不眨一下,当即高声领命:“元帅,我带来的士兵皆是善于陆战的精兵强将,正愁在船上憋闷了多日无用武之地呢!请元帅放心,我等视死如归,定能顺利完成任务!”这番话不只是回禀杨素,也是说给刘仁恩部下的士兵们听。
“有尔等在,此役我大隋必胜!”杨素站在万军之中,举起手上的宝剑,带着杀意朗声大喊:“我们牺牲了那么多兄弟,是时候为他们报仇了,本帅有信心打赢这场仗,大家有没有信心!”
周围的将士瞬间被主帅那强大的气场带动,心中又一次燃起熊熊烈火,不由振臂高呼:“元帅领兵,大隋必胜!元帅领兵,大隋必胜!”
山呼般的口号声传遍了万人大军,意气风发的杨素再次挥手,发号施令:“好!我们另出五千士兵作为第二部队,随本帅去攻营拔寨,其他士兵由刘总管带领以作后应。”
刘仁恩面目狰狞,眼中噙着泪光,不甘示弱道:“元帅,末将还能冲锋陷阵,请允许我上前杀敌,不要让我做后援。”
杨素却连连摇头,压低了声音,坚定地说:“刘将军,你浑身是伤,还是先稍作休息吧!待我们破开敌营大门,你再带领大队杀入营中。”说着,他又拍了一下刘仁恩的臂膀,安慰道:“不要有心理负担,你杀了一天,已是做出了贡献。”
刘仁恩满目感激,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