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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道歉。
柳玉珠仍不死心,继续道:“以大人的图做伞面的伞,获利可分大人一成。”
陆询笑了,看着柳玉珠道:“三姑娘误会了,陆某非贪财之人,只是公务繁忙,不敢轻言应允。”
“公务要紧,大人不用听玉珠的,她是太喜欢大人的画了,才口没遮拦。”柳晖又训了女儿一顿。
柳玉珠哼了哼,走开了。
陆询笑着与柳晖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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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柳家四口人用饭,提到了陆询的画。
柳玉珠问哥哥:“你们县学教画吗?”
柳仪苦笑:“礼、乐、射、御、书、数,已经够忙了,‘书’里虽然涉及到作画,但都只学了皮毛,关键还是要做好学问,为科举做准备。”
论起来,他的画工还没有父亲好,哪像陆询那种贵公子,可能四五岁就开始学画了。
而且,柳家难得出来个读书苗子,就算柳仪想帮父亲画伞,宋氏也舍不得让儿子浪费时间。
就因为二女儿柳银珠嫁到小官之家受了委屈,宋氏一心盼望儿子也能考进士当官呢。
柳玉珠低头吃饭。
哥哥读书,她经商,当然希望伞铺生意红火。
下午继续学制伞,傍晚在家里吃了晚饭,柳玉珠带着莺儿回了主街的宅子。
因为白天陆询的出现,柳玉珠总觉得今晚他会过来,梳洗后坐在厅堂,与秋雁闲聊。
几乎一更的梆子刚刚落下,陆询便来了,照旧是一身黑衣。
秋雁暂且退下。
柳玉珠有点不满,对陆询道:“才刚过戌时,大人怎么来的这么早?”
越早越容易被人发现啊。
陆询道:“天黑渐早,绝大多数人家此时早已睡下,待到深冬,我可能用过晚饭便来。”
柳玉珠辩不过他,拿着钥匙,带他走向西耳房。
耳房都是两房的格局,外面可作小厅堂,里面作卧室,只是相比上房,耳房的两间屋子都要小很多。
柳玉珠不敢苛待陆询,床柜等用具都尽量选的最好的,此时打扫得干干净净,小是小了点,比柳仪在家里的那间房雅致多了。
陆询四处看了看,还算满意。
“这是剩下的银子。”柳玉珠将手里的荷包递给他。
陆询道:“你先收着,四季衣裳鞋袜等分别为我缝制两套,留我过来换洗用,对了,你的女红如何?”
柳玉珠撒谎不眨眼:“我不擅女红。”
陆询:“一身衣裳换一张伞面。”
柳玉珠马上道:“好,我会勤加练习,保证让您满意。”
陆询笑了笑,做到椅子上,伸出左臂放到桌面,看着她道:“白日绘伞太久,手臂有些酸,你替我捏捏。”
柳玉珠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为了得到他的画,她便乖乖顺顺地走过去,低头替他捏胳膊。
陆询打量她的手,皱眉道:“你这手伤痕累累,实在有碍观瞻。”
柳玉珠瞥他一眼,道:“大人若是不喜,我这就退下。”
“倒也没有那般不喜。”陆询看着她的眼睛道。
灯光柔和,照得他一张俊脸润泽如玉,眼里也浮动着令人遐想的光华。
柳玉珠顿生警惕,怀疑他想用美男计,诱她主动上钩,自荐枕席。
她低下头,宁可像小丫鬟似的出些苦力,也不想在寝帐中被他欺负。
“换这边吧。”
陆询将左臂抬了起来。
柳玉珠默默地换了一边,捏的时候,瞧见他右手伸到怀里,取了一个小瓷瓶出来。
她还在想那是什么,陆询突然左手一翻,攥住她的手腕。
柳玉珠惊疑地瞪着他。
陆询垂着眼帘,一边单手取下瓶塞,一边神色如常地道:“这是我从侯府带过来的伤药,赏你一瓶,每日早晚这般涂抹两次,能加快伤口愈合,亦可祛疤除痕。”
说着,他用指腹挖了一些透明色的膏药出来,轻轻地抹在柳玉珠的掌心,再每次蘸取一些,分别涂到每一次细小的伤痕。
此时他的神情,与他在作坊作画时一般无二,同样专注,同样认真。
看着如此尊贵的男人如此温柔地帮她上药,柳玉珠只冒出一个念头:他一定是太想诱她主动暖床了,才不惜如此屈尊降贵。
“这药肯定很贵重吧,无功不受禄,何况我还亏欠着大人,怎好收下。”柳玉珠缩不回手,却可以拒绝他的赏赐。
陆询唇角上扬,对着她的手道:“私契存续期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这双手也是我的,我赐你药,是爱惜我自己的东西,你若不用,便是背主毁约,果真如此,就别怪我重罚于你。”
他在威胁,声音却低沉轻柔,越是这样云淡风轻,越叫人畏惧他可能会施加的惩罚。
柳玉珠不敢再与他作对。
陆询替她的两只手都上了药,确保每一处伤痕都照顾到了,陆询才满意地放开她。
“时候不早,回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