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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江莹离开之后，路小夜从屋里探出了头，见叶印梵心气不顺，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就哑巴了，径直走向厨房，煮了两杯热咖啡。
“没找到方糖，我放了点白糖……”
抬眼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样，叶印梵情绪缓和了不少，接过咖啡，他尝了一口，“还可以。”
见他心情好些了，路小夜嬉皮笑脸，“不应该是星巴克级别吗？”
“再练练吧。”
坐到他旁边，没骨头的人往人身上靠过去，“今天外面真冷啊。”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
“也没什么啦。”被看穿，她傻笑，“你真没钱吗？”
“没有。有的话，也不会扔进无底洞。”
“你大舅看起来不像个无底洞啊……”
“上次跟你在一个病房的，是我小舅舅，我妈家我唯一不讨厌的人，也是在我妈家最不讨喜的人。”
“哦……”路小夜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痛快的事像翻日历一样翻过去了，叶印梵侧头瞥了她一眼，“你过来就是跟我聊这些的？”
“不是啊！”她呲着一口大白牙笑道，“还要聊聊人生啊，理想啊！”
“是吗？怎么聊？”
“天黑以后聊！”
***
王熙家。
因为今年过年少了一个人，所以气氛显得很冷清。
王熙的妈妈从厨房里端菜出来，探头进王熙的书房，叫正在打游戏的他吃饭。
“不饿。”
“你早上就一直在玩游戏，什么都没吃，怎么会不饿，快点，出来吃饭。”
“你和我爸吃吧，我真不饿。”他头都不抬，视线紧盯显示器。
知道他还是怪自己，王妈妈叹口气，撤出了他的房间。
跟老婆一起来陪儿子过年的王爸爸坐在饭桌前，一边喝酒一边数落王妈妈，“后悔了吧？”
“我后悔什么！”
“你看你，不后悔着什么急？”王爸爸悠哉哉地夹菜，“往年有儿媳妇在跟前，多热闹，现在就咱三个，儿子还不愿意一个饭桌上吃饭。”
“老王，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还不叫人说话了啊。”他逗她。
王妈妈却是满腹委屈，“我那么做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老王家能有个后！现在倒都怪起我来了！”
“哎，怪我怪我，好了吧？事情都成这样了，不提了，快吃饭吧。”
在屋里听到外面的动静，王熙将游戏的窗口关掉了。
事到如今，他气得不是他妈，是韩梅梅。
那么轻易放弃，那么狠心离开。
拿过旁边的手机，他点开了短信编辑页面，踌躇片刻之后，他给她发去一条“祝福”短信。
“祝你新年找个新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