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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最初只是用来麻痹敌人,逃出生天的药丹。服用者不管是人或者是兽都可迅速呈现出假死状态,身体上也会迅速出现尸臭的味道,算是保命的一种方法。只不过这个死腐丸药效时间短而且容易被修为高的人识破,但价格却不便宜,所以使用的人不多。
因为钟杭槟一直负责与庖长接触,所以就算他时不时出现在后厨并不会引人注意,反而还很容易接近存放在后厨附近的被关起来的妖兽。钟杭槟又只是个半大孩子,借着玩耍的由头,每次都随意挑选几只妖兽,喂它们吃下死腐丸,妖兽很快就会呈现出假死状态。
因为庖长之前说过,这妖兽必须现吃现宰,多提前一会儿都能散发出刺鼻的恶臭,所以这些妖兽们吞下腐丸后散发出的腐烂的味道正好不会引人怀疑。
随着妖兽越死越多,钟家就算再有钱财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再次购买大批量的妖兽,钟老夫人只好改变初衷,把宾客都集中在一天招待了。
虽然死腐丸的价格有些昂贵,但钟任仇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毒害这些妖兽。他虽然不是什么心肠柔软之人,却也看不得让这些与他无冤无仇的妖兽白白死去,特意让人找了马车,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分批把妖兽都送了出去,不过它们日后的造化也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柳绵得了钟老夫人的暗示,起身娇笑道:“那棉儿就在各位道长面前献丑耍一段长鞭好了。”
接下了她娘悄无声息塞入她掌心的药丹,柳绵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嘴唇,将药丹吞入腹中,霎时只觉全身经脉疼痛不已,但她却强忍着剧痛,拿过下人递过来的长鞭,介绍道:“这长鞭乃是棉儿的得力武器,是由八阶牛蜂兽的皮和尾巴所制成,唤为冠鞭!”
说罢,她刚刚服下的药丹也已经充盈在体内,她借着这一股子药丹的加成,使起了冠鞭,端的是虎虎生威,颇有些飒爽英姿的女中豪杰的模样。可只有柳绵自己知道,这药丹恐怕是支撑不了她舞完整套鞭法,只想着快快得了道长的青睐,也好借坡下场。
苗笙见柳绵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唯恐自己的儿子被柳绵比了下去,心思一转,有些酸溜溜的问道:“柳姑娘的鞭法确实了不得,我瞧着,可不是雯庞派的功法?倒是挺厉害的嘛,”她只是随口诈一诈柳翩翩,并不确切知道这鞭法的出处。
柳翩翩深知这药丹不能支持女儿太长时间,但她在短时间内也筹集不到比这更厉害的药丹了,此时她的全部心思都扑在诸位道长身上,一个一个挨着瞧,看看哪一门派最有可能收了柳绵。她听着苗笙嫉妒的口吻,心下得意,也没怎么多加思考就炫耀道:“那是自然!我棉儿就算只是学习基本功法也能使出常人所不能比拟的威力,雯庞派的功法还不是顶厉害的呢!”
苗笙早就从依巧口中得了来龙去脉,见对方跳坑,立马装作天真道:“咦?那岂不是说柳绵已经拜入雯庞派门下?若真是能从各位道长这里得了指导,岂不成了偷学叛门?”
几位原先对柳绵还颇感兴趣的道长顿时隆眉,有的甚至为了避嫌直接转头不在观看。
柳翩翩这才发觉自己中计,眼看着到手的肥鸭跑了,赶紧圆谎道:“不,才不是!棉儿不是雯庞派的弟子,只是会写寻常鞭法罢了!”
苗笙扭了扭腰肢,捏起一块糕点,嘲笑道:“不是雯庞派的弟子却会使得雯庞派的功法?那柳姑娘这是被逐出师门了呢?还是说你这个女儿是个不安分的,曾偷学过雯庞派的功法?”
“不是雯庞派的功法!都说了只是寻常功法,你休得在这里挑拨离间!”柳翩翩左右为难,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好一口咬定自己刚刚口误。
可几位大宗门的道长也不是好糊弄的,原先他们只以为柳绵耍的一套鞭法可能是他们自家传下来的,但经过苗笙在一旁的提示,也能隐隐约约认出来这鞭法确实与雯庞派有着一脉相承的关系。
几个刚刚还准备开口收徒的道长顿时犹豫不决起来。
若是柳绵还能继续撑一阵子,说不定还真有道长能把她收入麾下,可柳绵一直在靠药丹的辅助,几十招下来已经是极限,慢慢地就先露出她自己的真实水平,颓然从高处跌落谷底,更显得柳绵本身的基本功不扎实,还朦胧中透出自己服用药丹作假的事情来。
几位道长收柳绵入门的歇了心思,疏离而客气的不痛不痒的夸赞了几句,不论钟老夫人再怎么举荐柳绵,几人就权当听不懂钟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并不答应下来。
钟老夫人拉住已经快要气疯的柳翩翩,随便找了个借口把她拉到众人身后,小声道:“这里外人太多,等下我再想想法子,看能不能单独与道长说道说道。如今不论棉儿的修为如何,能进得了宗派,挣得着面子才是最重要的!”
柳翩翩攥紧了帕子,咬牙切齿道:“都怪那姓苗的贱/人!若不是她,棉儿也不至于拖到最后也未被看好!”
钟老夫人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他们母子打的一手如意算盘!为今之计必须不能让那个贱/种被选中,”钟老夫人摘下自己的手腕上的佛珠串的一颗珠子,看看没人回头偷看,赶紧递给柳翩翩,“你把这珠子这样向右边拧两圈,再向左边转半圈,就能打开打开珠子了,把里头的药粉洒在那小贱/种的吃食汤水里......”
柳翩翩惊疑不定:“这,这难道是可以毁的了灵根?”
钟老夫人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你别问太多,只管照着我说的做就行,功效你一会儿便能得知!”
钟任仇转着手中的银汤匙,从不太清楚的倒影中瞧了瞧柳翩翩,状似不在意的对那壮硕的道长道:“有时候根本不用自己动手不是么?倒是省了心事,只等着一网打尽便好。”
道长别有深意道:“只怕弱弱联合,反咬一口,定要小心。”
钟任仇邪笑一声,颇有些摩拳擦掌的说道:“那也未必不是坏事,总得师出有名,才不显的脾气不好不是么。”
他忍了够久了,久得他都快忘了自己是有多么记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