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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你是问。”
许是邢氏一脸看戏的神色实在是太过了。贾母又给邢氏吃了一顿排头:“你也是。若是琏儿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也只是问你!”
邢氏瘪了瘪嘴,但也没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她之前倒是想插手贾琏的事儿。不过先头那个留下的人给防什么似的防她,于是那些心思她也就淡了。反正屁大点儿的小屁孩儿,还在吃奶呢。与其计较一个都不知道立不立得住的孩子,她还不如想办法自己生个。
婆媳之间也就那么点子话。贾母自诩不是磋磨媳妇儿的婆婆。见着时候差不多了,她也就摆摆手让邢王两人都给散了。
回去的路上,王氏犹是觉得意不平。只要想起那个吃里扒外的胡氏她就来气。可恨的是,她现在还动不了胡氏。
最后,王氏对周瑞家的说:“那虾须镯子,怕是有人看不上的。今儿就委屈你了,算是太太我赏你的。”
白得了一对好镯子,周瑞家的不论从什么立场上说都是千恩万谢,好话车轱辘似的往外倒,总算哄得王氏露了欢颜。
对于贾琏的话,元春并不回答。她只是把方才那块帕子展开,送到贾琏的面前。小男孩在外头摸爬滚打玩了一圈,哪里有不沾灰惹草的。元春原本洁白的帕子上赫然沾染着些乌漆墨黑的污渍,绣好的花纹上还挂着些草屑。这些除了刚刚从贾琏的小手上擦下来的,还能是从哪里来。
证据确凿,哪里容得贾琏抵赖。贾琏嘴巴一瘪,又是要哭的样子。不过开口之前,他突然想起元春说的话,只好皱了皱小鼻子,把眼泪和哭声都憋了回去,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好不可怜。
贾琏心道:“我才不要被姐姐说成是爱哭鬼呢!”
这样子,看着分明是贾琏更委屈些。王氏也顾不得自个儿女儿根本没欺负人,反倒是责备说:“做姐姐的,怎么可以欺负弟弟呢。”
这话说完,元春似乎依旧不在乎。她只是把先前弄污了的帕子丢给自己身边伺候的丫鬟,并没有多说一句。
这番互动,贾家人看着是见怪不怪了,可旁人看来却觉得怪有意思。冷端轻笑了一声,不由自主的多瞧了元春几眼。他见元春看似性子冷清,面无表情,但方才分明是用力抿了抿唇,有那么一丝情绪波动的,只是内敛罢了。
而元春感觉到有人盯着她瞧,虽然没有表达什么,但鼻头还是有那么微微一皱,眼里表达出对“登徒子”的不屑。
“这位是?”冷端那么大的人在跟前,王氏如何没看到。她之前不问,不过是着急着贾琏,没工夫管罢了。而且冷端看着衣着不起眼,但一身衣袍净是用蜀锦裁成,衣裳上用同色的丝线绣上暗纹,端得是苏绣的手法,精美不凡。
王家人生来一双富贵眼,这番低调的炫耀,旁的也许看不出来。可落在王氏的眼里,那便是无所遁形了。不过她毕竟是当娘的人,当察觉到元春那么一丝细微的情绪波动,她便开口询问了。
偷看人家女儿,还被人逮了个正着,冷端面上一红,但依旧恭恭敬敬对王氏行了个晚辈礼:“小子冷端,见过贾家太太。”
冷这个姓,不算大姓,可也不算太小众。不过在京里有头有脸,能养出冷端这般派头的孩子的,恐怕只有前礼部尚书冷茴家了。冷家出身苏州,据说在苏州也很有些声名。如今老尚书身去已经有些时日了,这孩子一身青衣,又是在寺庙之中,恐怕是出了热孝,但恐怕依旧还在孝期里。
虽然不是正式的见礼,但人家毕竟是晚辈的样子。王氏也自然也会做一个合格的长辈:“好孩子,你家大人呢?怎么就见你一个人在外头呢。”
冷端笑了笑,端得是落落大方:“家慈同祖母在里头。她们说里头烟熏火燎的,我小孩子肺腑娇弱,在里头待多了不好。因而说让在外头舒散舒散,也不负这寺里的大好风光。至于没让人跟着,不过是自个儿觉着也不算小孩子了,又是在这名门古刹里,出不了什么事儿罢了。”
“可见还是小孩子,任性!”王氏不由自主的说教起来,“你不让家人跟着,长辈岂不是担心。你且跟着我们把,待会儿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