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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晏殊青被亚希国抓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臣擅自行动了,因为臣没法指望一个对自己战友都下狠手的上将,能批准这次营救行动!”
靳恒说完这话,皇帝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王重山后背冒出一层冷汗,扯着嗓子大骂,“真是一派胡言!靳恒你为了掩盖自己滥用私权的错处,如此栽赃陷害的话也说得出来!”
说着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凑到皇帝跟前急声道,“陛下,臣压根就不知道晏殊青身体变异这回事,又怎么可能针对他!更何况如果早就知道晏殊青被敌军所俘,臣怎么可能不派兵,臣一个上将犯得上为难一个小小的少校吗!”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知道晏殊青的身体状况?”
皇帝目光深沉的看着他,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怒,王重山一脸赤诚的点点头,“臣敢以性命起誓,在此之前完全不知道还有此事!”
“可朕怎么记得十个多月前的行军人员部署和战后的安抚工作全都是你来办的,你说你不知道这事,意思是告诉朕你渎职了吗?”
“臣……”王重山完全没料到皇帝会这么问,一下子僵在当场,脸色霎时间一片青白。
旁边的靳恒看他一眼,目光像冰冷的刺刀一样狠狠地刺进他的肉里,慢慢踱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讥讽一笑,“王上将岁数也不大,怎么记性突然变得这么糟糕,我记得这几天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您也功不可没吧,当初当着这么记者的面,您可是亲口承认了晏殊青是服从者,可在此之前,这件事他从没有往外说过,整个军部上下一直以为他仍然执剑者,那请问您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怎么敢信誓旦旦跟记者胡言乱语?”
一句话把王重山逼到了绝路,他脑门上的汗水顺着血迹乱七八糟的淌下来,将他一双浑浊的眼睛衬托的更加慌乱,“那是因为你俩的丑事闹得太大,我身为上司不得不替你们收拾烂摊子,这才去医疗处查到了晏殊青变异的档案!”
“哦,所以你就直接告诉了媒体?”
靳恒勾出一笑,眼里闪过凌厉的神采,他等他就是老狐狸这句话!
“一个被敌军武器攻击唯一幸存的人,随随便便就被您公之于众,搞得全民皆知,现在可好了,不仅母星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连毗邻四周的敌国也都知道了这里有个‘实验品’,如果您是敌军,知道抓住这个‘实验品’就有可能打败苍剑,你会怎么做!”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目光迸裂出的锋芒像是要把王重山整个撕碎。
王重山以前虽然对靳恒忌惮三番,但只有今天才感受到他身上骇人的气势,一时间竟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大声喝斥道,“靳恒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是不知道敌军是怎么想的,但我看出来你倒是了解的很!”
靳恒忍不住嗤笑一声,“您这话可就自谦了,论对敌军的熟悉程度谁还比得上您,明知道基因变异的服从者对帝国有多么重要,不仅不保护反而几次三番打压构陷,嘴上说自己把关的烈龙万无一失,结果昨天差点要了陛下的命,现在更好,直接告诉全世界怎么毁掉整个苍剑,王重山,你到底吃得是谁给的饭?”
这话就差点明说他是敌军的奸细了,王重山当即脸色一白,全身狠狠一震,接着哀嚎一声扑到皇帝脚边,“陛下!臣对您和苍剑一直忠心耿耿,毫无外心!靳上校这样血口喷人,无非就是记恨臣刚才参了他一本,但臣只是就事论事,毫无私怨,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臣是冤枉的,陛下明鉴啊!”
在侍卫的带领下,晏殊青慢慢走在迂回蜿蜒的走廊上,眼前一花一景,到处亭台楼阁与外面那些寻常人住的球形房子截然不同。
这是晏殊青第一次来皇宫,旁边的侍卫很热情的帮他介绍着周围的景致,可他心里这会儿却完全无暇顾忌这些,一颗踹在胸口里的心脏,没有规律的乱跳着,隐隐手心里还沁出了一层汗珠。
他安慰自己皇帝也没什么可怕的,不过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可一想到一会儿要见到的人不仅是这个国家的统领,更是靳恒那家伙的舅舅,他就莫名其妙有一种接受亲家检阅的蛋疼干,一颗心也因此始终没法安宁。
虽然昨天他一时冲动出手宰了烈龙,算是间接救了皇帝一命,可说到底他都是擅作主张,后勤人员乱动机甲严重的可是要坐牢的,更不用说他和靳恒的事情如今闹得满城风雨,军部和皇室也因此被卷入其中,他是在想象不出皇帝看到他会是个什么表情。
心里越是忐忑,他就越没法好好思考,干脆硬着头轻轻戳了一下引路的侍卫,“这位小哥,那个……陛下宣我进宫之前有没有说过要做什么?或者你告诉我他的表情是喜是怒也行,让我能提前做个准备。”
侍卫忍俊不禁一笑,“陛下的圣心我们这些仆人怎么敢随意猜测,但昨天您如此英勇,还救了陛下的命,陛下肯定对您赏赐还来不及呢,少校尽管放心吧。”
这个“赏赐”是不是加引号的“赏赐”谁知道啊……晏殊青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一句,深吸一口气,决定破罐子破摔,不管前面是康庄大路还是刀山火海,人都到了怎么也得进去闯一闯。
侍卫很快带他来到一处宫殿,自动打开门对他作了个请的手势,晏殊青冲他扯扯嘴角,做好一进去就看到皇帝圣颜的准备,硬着头皮就迈了进去。
房门在身后合上,预料中的皇帝并没有在其中,甚至此时整个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屋子里到处雕梁画栋,让晏殊青莫名有一种回到古地球时期东方宫廷的感觉,桌子一边摆着还散发着热气的花草茶,一切都赏心悦目极了,除了屋子最东头一面现代气息浓厚的隐形幕墙。
晏殊青看了看幕墙和自己所处的位置,正好相对,这屋子难不成是皇帝他老人家在这里喝大茶看电影用的?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约在这里。
他好奇的凑上去,伸手碰了碰透明的幕布,下一秒眼前突然一闪,原本隐形的幕布消失了,眼前出现另一个屋子的景象,晏殊青一下子看到坐在高位那个英武不凡的男人,当然还有他意想不到的王重山和靳恒……
倏地一下,他陡然睁大了眼睛。
皇帝看着跪在脚边不停表忠心的王重山,半响没有说话,他不开口王重山就拿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继续声嘶力竭的哭诉下去,而旁边的靳恒也不发一言,非常乐意欣赏这老东西丑态百出的拙劣演技。
皇帝始终不动声色的啜着旁边的清茶,等到王重山把嗓子都说哑了,实在发不出声音的时候,他才“啪”一声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的一挑眉,“说完了?”
王重山先是摇头,接着看到皇帝阴沉的目光时又不停的摆头,可话还没等说出口,皇帝已经一摆手打断了他。
“你没说完,可朕听完了,回去跟军部交接一下,这上将的位置你不用做了,念在你多年为军部效力的份上,朕给你个闲差,阿尔法属地上现在正缺个行军记录员,现在干活的是个服从者,到底镇不住那些兵崽子,王上将这么深得民心,又是受媒体追捧的老军官,对这种工作肯定手到擒来。”
“当然了如果你觉得辛苦,朕也不勉强你,批准你提前告老回乡,颐养天年。”
这话一出,王重山脸上最后一抹血色也褪尽了,阿尔法属地是苍剑最偏远的几个荒地之一,没有发过重大错误的军人不可能被发配到那里,更不可能让他一个堂堂军部上将去做一个低贱的记录员,这比直接褫夺他的军权把他架空还要恐怖!
“陛下您不能这样对臣!”王重山彻底崩溃了,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怎么,王重山你在质疑朕的决定吗?
王重山一张脸完全扭曲了,死死瞪着靳恒又瞥了一眼皇帝,声嘶力竭的大吼,“陛下,您号称一代明主最后却为了袒护靳恒这个外甥就要牺牲臣!?这一切都是靳恒的栽赃陷害!臣鞠躬尽瘁这么多年到底做错了什么!?”
话音一落,皇帝直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不动声色的脸上终于涌出骇人的阴厉,“你还有脸问朕做错了什么!?就算靳恒是栽赃陷害,你也句句都是实话,可你不知属下身体状况就是渎职!知情不报就是欺君!安保不利就是弑君!就凭这三条朕直接崩了你都不为过,你还有脸质问朕!?”
“臣……臣的确工作有失,但都是无心之举,求求陛下再给臣一个机会,臣一定将功赎……啊——!”
他死死抓着皇帝的靴子,话还没等说完,肩膀就被子弹直接打穿了,鲜血瞬间飞溅出来,染脏了脚下白色的地毯。
皇帝低下头,用枪拍了拍他那张疼得扭曲的脸,毫不留情的说,“别让朕说第二次,这一枪是你昨天安保失利的惩罚,别让朕开第二枪,也别让朕现在改变主意,否则下一颗子弹就是你的脑门了。”
枪口对准了王重山的额头,皇帝已经按下了保险栓,恐怖的声音让王重山再也没了刚才的凌厉,直接像堆烂肉一般瘫在了地上。
“来人啊,把他给朕拖出去!”
一声令下,十几个携带武装的侍卫冲了进来,直接扭住了王重山的胳膊,完全不顾他满身是血声嘶力竭的挣扎,强硬的把他拖了出去。
屋里一时恢复了安静,靳恒挑眉看了皇帝一眼,笑了笑说,“舅舅,谢了。”
皇帝笑了笑,若有似无的瞥了一眼旁边一面偌大的镜子,“就算今天你不说这些内情,朕也不会放过他,他尸位素餐这么多年,在军部拉帮结派结d营私的事情朕不是不知道,只不过他上将的位置做的太高太久,朕不好随便动他,如今倒是顺手推舟解决了他顺便还你个人情。”
舅甥俩又聊了几句,靳恒先行告退,走在走廊上的时候,想想今天发生的事忍不住给晏殊青发了条信息,【你在哪儿,怎么一上午没动静】
可是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及时回复。
正好这时皇帝跟他擦肩而过,瞥了一眼他的联系框,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跟他擦肩而过。
晏殊青看着靳恒发过来的信息,手指在键盘上停驻了许久最终没有打出一个字,顺手将终端塞进了口袋里,而这时身后的大门突然打开了,走进来一个雍容华贵挺拔高大的男人,不用说自然是皇帝。
晏殊青完全没做好准备,愣怔了一下才赶紧单膝跪地行礼,结果皇帝却对他笑着摆了摆手,“在这里等了这么久,怎么没告诉靳恒你被朕请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