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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受了伤,司徒曜看在眼里,十分心疼:“你受苦了。”
他看着她身上的伤,想起这些伤的来由,恨得咬牙切齿:“真该把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柔妃却没有那么恨,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些轻松和喜悦,看着他说道:“她出宫啦,以后都不会回来了,欺负我的人永远永远地少了一个,我们不该高兴吗?”
她心里觉得甜,甚至觉得打了一场胜仗。纵使受了些伤,但是苦中有甜:“你也高兴些,好不好?”
司徒曜看着她单纯又快乐的样子,忍不住点点头:“好。”
淑妃的事发生后,宫中便安静下来。众妃嫔每天跟着于寒舟去太后宫中请安,互相约见喝喝茶,聊聊天,一派和睦。
于寒舟却有些惋惜,后宫的这些妃嫔,只有淑妃还烈性些,其他都是些投机者。见势不对,立刻蛰伏起来,观望。
这一日,天光正好。于寒舟从太后宫中出来,带着妃嫔们往御花园走去。
柔妃没有跟她们一起,早早便落后她们,现在已经看不到影子了。于寒舟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坐了,看着不远处水池子里游来游去的鱼儿,叹了口气。
贤妃便问道:“贵妃娘娘因何叹气?”
“唉。”于寒舟又叹了一口气,神情十分怅惘。
众妃嫔很少见她这样,纷纷好奇地朝她看过去。只见于寒舟倚在护栏上,看着远方,怅然说道:“如果我没有进宫,没有做贵妃,所嫁之人不是皇上,而是普普通通的男子,那么此刻应当是他携着我的手,与我一起游园才是。”
众妃嫔听了,纷纷无言。
可不是吗?以她们的家境、长相、性情,寻常男子谁会这样冷待她们?
众人的心情都低落下来,有的同于寒舟一起坐在亭中,有的斜靠着廊柱而立,有的站在池边低头看着鱼儿,无人言语。
“若是他敢冷待我,我一定告诉我爹,叫我爹和哥哥打上门去,看他还敢不敢冷待我?”于寒舟又说道,“可惜,他是皇上,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我爹和我哥哥别说打上门来,便是直视他一眼,都是冒犯。”
众妃嫔听了,心情更复杂了。
“贵妃娘娘也只是说说罢了,”这时良妃开口道,口吻带着轻蔑,“从不见贵妃娘娘真正伤怀。”
如果她真的难过,就会跟她们一样,对皇上围追堵截,努力获取皇上的宠爱。不管成与不成,至少去做了。她们都努力过,只有于寒舟,从来不做什么。
她们都觉得她说这些话假惺惺的很。
“唉。”于寒舟叹气,“我能怎么办?我一心喜欢他,我舍不得他难过,只能苦着自己。”
众妃嫔听了直撇嘴。鬼话连篇。于寒舟说的话,她们一个字也不信。
于寒舟不在乎她们不信,托着腮,怅惘地又道:“可惜我连个孩子也没有,如果我身边有个孩子,他去宠别人也好啊。”她垂下眼睛,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幽幽地叹气。
众妃嫔被她这一叹,心中也不好受起来。她们不也一样?膝下都没有孩子。而她(们)不同的是,甚至没有侍寝过。
“侍寝”二字在脑中浮现,引起一阵异样。她(们)没有侍寝过,没怀孕就罢了,怎么其他姐妹们也没有?好似皇上登基以来,一次都没有传出过妃嫔怀孕的音讯。
于寒舟看着她们眼底浮现疑惑,适时止了话头。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怅惘地走了。
众妃嫔这次没有鄙夷她的假惺惺,因为她们此刻心头都被疑惑萦绕。
柔妃的伤渐渐养好了。她每天早上去太后宫中,给太后请安。请安过后,哪儿也不去,径直回自己宫中。读读书,写写字,做些喜欢的事情,等司徒曜回来。小日子过的,与民间夫妻一般,甚至比他们还要幸福些。
这一日,她听到司徒曜回来的动静,一脸欢喜地迎了出去。却见司徒曜的神情,并不快活。
柔妃脸上的笑意顿了顿,上前温柔地问道:“皇上怎么了?可有什么烦心事?”
司徒曜低头看着她面上的笑意,她许久没有如此单纯快活过了,自从进宫之后,因为他常常去其他妃嫔的宫中,因着那些妃嫔常常搞事情,害得她总是伤心难过。
他不忍叫她不开心,缓缓摇头:“无事。”揽住她的肩。往里面行去。
柔妃却感觉得到他的不高兴,温柔小意地哄他。
倘若司徒曜只是一般的不开怀,她这样哄他,他早就开怀了。但让司徒曜烦心的事,却是朝堂上的事,因此,不管柔妃如何哄,他面上始终不曾展颜。甚至,他此刻正出着神,并未听到她的哄劝。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朝臣们仿佛上下拧成了一股绳,结成了一块铁板,他同他们相处,总觉得双方在对立面,他们在抵制他,这让他十分头疼。
他原本打算在登基三年之内,把大部分权力收到自己手中,然而近来不仅没有进展,反而越来越吃力。他们仿佛有了戒备,他一旦有什么举动,才刚要露出苗头,他们便堵了回来,让他无从下手。
如此下去,别说三年,便是五年,六年,也够呛。
他心烦不已,随口应着柔妃的哄劝:“好,朕知道了。”
柔妃跟在他身边已久,他心情如何,在想什么,她能猜到七八分。因此,她停下那些温柔小意的哄劝,转而握住他的双手,认真地说:“皇上坚持住,不能认输。我们想要做的事,总能做到的。”
她会尽量不烦扰他,一个人抵住来自后宫的压力。而他就一心对付朝堂,抵住来自臣子们的压力。
司徒曜张了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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