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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仿佛没看到摔在地上的行李箱,祁父抬手指着周末,那个神情严肃,脸上波澜不起的小青年,说话的对象,却是在一旁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的祁宝宝,“你确定,他是你男朋友?”
祁宝宝显得很紧张,似乎很害怕祁父,见祁父指着周末对她说话,她下意识地再次挽起周末的胳膊,顿了顿,说:“是的,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周末。”
祁宝宝挽着周末的手时,周末能感觉得到祁宝宝的身体似乎在颤抖,她的五指,很用力地掐住周末的手臂,阵阵疼痛传遍周末的全身。
感觉到疼痛的周末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倒不是想要挣开祁宝宝,因为他分明感觉到祁宝宝的无力感。
祁父指着周末的时候,周末感觉到重重的心理压力,于是便挺直了腰板,就跟中学时代每天早上的升旗仪式一样,周末站得笔直如标杆。
祁宝宝挽住周末手臂的同时,祁母也走到祁父身后轻轻扯祁父的衣摆,看得出来,老人家很紧张自己的丈夫和女儿关系,周末隐约听到祁母低声的絮叨:“老爷子,别发火,这里人多呢,家丑不外扬。”
显然,祁父是一根筋的犟脾气,祁母不劝他还好,一劝他,他的脖子就哽直了,用勃然大怒、暴跳如雷这些词汇来形容,最是贴切。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我说这句话后开始,你和这小子给我断了!”祁父抛下这句话后,提起地上的行李箱便往火车站外气冲冲地走去。
“哎!”祁母扫一眼周末和祁宝宝,轻轻苦叹一声,随即去追祁父。
不过,祁母的身体明显没有祁父的健朗,所以,她虽然是小跑的步子,可还是追不上龙行虎步的祁父。
“对……对不起……”祁宝宝看着二老走远,双手如触电了一般脱离周末的胳膊,现在的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脸色煞白,眉目无神,失魂落魄的样子。
注视着二老渐渐远去的背影,祁宝宝下意识地抚弄了一下额前的刘海,然后扬着头,似乎是怕眼里有液体流出来。
“我去追!”周末顿了顿,抬脚就要去追祁父祁母。
“不用了,那倔老头就那犟脾气。”祁宝宝深深吸了一口气,叫住周末。
已经走出几步的周末听了祁宝宝的话,忍不住停下脚步,他扭头看向祁宝宝,发现祁宝宝的脸颊上已经有两行清泪滑过。
周末的嘴角微微动了动,似乎是想说几句安慰的话,但终究没能说出口,扭头,周末一个人走了,如散步一般走回宝宝旅行社。
一路上,周末就在回顾之前发生的事情。
先是昨晚祁宝宝约自己,要自己第二天一起接祁父祁母,估计那时候祁宝宝就已经打定了要周末做冒牌男友的主意,只不过依着祁宝宝的性子,肯定不会和周末说的。
很显然,祁宝宝和祁父之间,存在着很大的隔阂,只不过这个隔阂,周末猜不透。
从第一天来宝宝旅行社上班开始,周末就渐渐打听到,祁宝宝不是康城本地人,至于她老家是哪里的,没有人知道。
平时祁宝宝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偶尔接到一个电话,不是对着电话争吵就是无声地哭泣,甚至于过年过节都不回家的。
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做生意,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这就是周末对祁宝宝的认识,即使两人相识一年多,但是,周末对祁宝宝的认识,也仅仅只到这里。
在祁父不满意祁宝宝找的“男朋友”这件事情上,最无辜的其实是周末,他虽然有推倒祁宝宝的野心,但这个野心一直都没付诸于行动。
祁父倒好,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下了命令,让祁宝宝和周末的关系断掉。
周末只是个在金字塔最底层摸爬打滚的小人物,他之所以夜夜自学,之所以任劳任怨在宝宝旅行社干杂活,之所以冒着天大的危险和虎头帮大大小小的人物玩勾心斗角,说到底,为的就是改变命运。
虽然他现在蹦跶到虎头帮第三把交椅的高度了,但在祁父眼里,还屁都算不上一个。
“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是,从我说这句话后开始,你和这小子给我断了!”
虽然周末没说,但祁父的这句话,就好像一只套着鳄鱼皮鞋的脚,狠狠践踏着周末的尊严。
生活在金字塔最底层的人,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把尊严和节操都丢了,毕竟这两样东西实在不怎么值钱,远没有一日三餐、女人房子、票子车子来得实际。
但周末不一样,他一直都在费尽心机地维护自己的尊严和节操,他不想沦陷,不想被天杀的生活磨平了自己的菱菱角角。
周末一直渴望站在金字塔顶端那一小部分人的生活,他觉得,男人只有蹦跶到那样的高度,睡觉才能踏实,睡女人才能舒服。
周末一声不响走开的时候,拳头握起又松开,松开又握起,最终,夕阳下的小青年,将两手叉在了裤兜里。
且不说祁父是祁宝宝的爸爸,有些被人践踏了的尊严,真不是用拳头和武力能争取回来的。
祁父看不起周末,完全是因为周末自身的问题,怪只怪,他周末是个没钱没权的叉,自个儿就本来这条件,难道冲着祁父撕牙咧嘴就能把尊严找回来?
看着周末走远,一直到周末的双手放到裤兜里,小青年被夕阳笼罩后,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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