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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一个茶杯“咻”的飞过,砸向紫藤,紫藤没有躲闪,额头被砸出一个血窟窿,瞬间血流入注。
不仅紫藤,就是水青荷,也从来没见过田兮发这么大的火,怔愣在原地。
这还不够,田兮偏头,看到那么多人围在门口,大吼︰“都出去!滚!”
霎时,跟上来的众人面色就很不好看,涨成了猪肝色。
“都回去吧,没事不要围在这里!”随后赶来的青萝有一瞬间的惊讶,继而反应过来,回身将众人赶下楼,关上房门进屋,向田兮走去,瞅空对紫藤使了个眼色。
紫藤咬唇,眼底委屈的泪水充盈,倔强的低头站在那里。
算了,和以前受的伤比起来,这根本就不算什么,由她去吧!
见紫藤拧上了,青萝暗叹口气,闭上嘴巴。
青萝不便开口,水青荷却不同,她是田兮的娘,有什么话都能开口。她这时候也看不过去了,看着田兮皱眉,随即转向紫藤,见她额角上开出一朵血花,鲜红的血液正顺着鬓角往下淌,眉头拧得更紧。
“兮兮!你在发什么疯!”水青荷低吼,眼里冒着怒火。
田兮不说话,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滚落下来。
从前的日子多难过,那时候家里没吃没喝,还欠下一堆债,田家那些极品更是时不时的去骚扰,田兮都没哭过,现在……却哭得这么伤心,必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想到这里,水青荷心底一柔,怒火立马消了一大半,轻抚上女儿的发顶,温柔开口︰“兮兮,有什么跟娘说,不要憋在心里!”就算她帮不上忙,起码说出来也能好受点,悄悄又在心里加了一句。
田兮紧紧咬着下唇,任凭泪水肆虐,就是不说话。
都是她,要是她这个做娘的,能坚强一些,有本事一些,女儿就不用受这么多委屈。越想越自责,水青荷眸底最后一丝怒气消失殆尽,语气更显温柔︰“兮兮,有什么跟娘说说,不要憋在心里好不好!”还带了那么一丝淡淡的哀求。
“娘!”田兮再也忍不住,扑进水青荷怀里哇哇大哭起来。
水青荷抱紧田兮,一边轻轻拍抚着她的后背,柔声低哄︰“别哭啊,有什么可以跟说!一切有娘呢!”一边对青萝摆摆手,示意她们出去。
青萝猜到田兮母女有话要说,拉了紫藤出去,小心的掩上房门。
直到出了房门,紫藤还是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受了巨大的刺激似的。
“唉!紫藤!你这……”青萝有心想要说紫藤几句,见紫藤默默落泪,突然要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走吧,你鬓角的伤口需要上药!”顿了一瞬,拉了紫藤回房。
“好了好了啊!不要哭了!”田兮又哭了一会儿,水青荷轻轻的将她推开,让她和自己对视着,认真道,“告诉娘,发生什么事了?”
田兮抹抹两颊的泪水,摇头︰“娘,我没事。”就算有事,那也不能跟你说啊!心里默默的想着,面上却是半丝不露。
“真的?”没事会哭得那么凄惨啊,还狠狠的发了一通脾气,水青荷又不是三岁孩子,显然不相信。
田兮重重点头,脑子急速的转动,想着能搪塞过去的借口。
“没事你会哭成这样啊?”水青荷好笑的点了下田兮的额头,身体挪动向她靠近了几分,“来,跟娘说说!”那认真郑重的样子,大有不说出一番所以然来,就绝不罢休的样子。
说什么呢?田兮快速的想着。
突然,灵光一闪,勾唇而笑。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一副被逼不过的样子,扭扭捏捏的低低道︰“我就是难过罢了!”
“难过?”水青荷挑眉,一脸的不解,“你好好的难过什么?”
“就是,就是突然想起来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人,比我们以前还苦,一时想到我爹爹,就,就哭了!”日子过好了,想起过世的亲人一时难忍悲痛,就大哭一场,这,算是正常吧?
水青荷一僵,眸底闪过复杂难懂的神色,半晌,幽幽开口︰“是啊,你爹,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语气干巴巴的。
不过,低着头的田兮没发现,反而以为是她提到了伤心事,勾得水青荷难过,抱住水青荷一条胳膊,娇娇柔柔的撒着娇︰“娘,那都过去了,以后,我和弟弟都会好好孝顺你的!”
不要说水青荷是她娘,就算是不相干的人,只要遇到了她也会能帮则帮的。水青荷幼年丧父,青年丧夫,也算得上是命苦了!
水青荷没吭声,良久,才推开田兮,道︰“你没事就好,娘有点不舒服,就不陪你了!”话落,没有给田兮反应的机会,人已经出了门外,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田兮愣了一下,盯着还在晃动的两扇门板出神,看看门口,又看看自己的手,微微蹙眉。
“姑娘!”门外传来青萝试探的声音,将神游的田兮拉回来。田兮甩甩头,将脑海里的怪异强行赶出去,对着门口道,“进来吧!”
话落,青萝和紫藤一前一后走进来。青萝拉着紫藤,不着痕迹的环视一圈,没有发现水青荷的身影,眼底有一瞬间的讶异,随即隐去。倒是紫藤,嘟着嘴,头低低的,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被青萝拉着走。
将两人的神态举止尽收眼底,田兮看向紫藤张张嘴,终究是垂眸,遮去眼底的复杂。转而将目光调向青萝︰“青萝,那些人都回去了?”
“是的姑娘。”青萝正暗自奇怪,见田兮突然问话,立马拉回思绪,低头回话。
青萝头低低的,恭敬而疏离,全然没有过去的半丝随意亲昵,谨守着主仆的规矩。突然,田兮觉得心里酸酸的,涩涩的,压抑得难受,不再搭理青萝,转向紫藤。
“你的伤,不碍事吧?”如果仔细听,就能发现田兮的话里带着那么一丝丝的歉意,以及小心翼翼,生怕失去什么宝贵的东西似的。
紫藤心里委屈,没有听出来,更没有去看田兮的表情,低声却不失恭敬有礼的回话︰“没事。”
紫藤虽然没有没有像青萝一样主仆分明,却也没有了往日的亲昵,欢脱,声音沉闷有礼。田兮脸上的期盼僵硬,眼底的那丝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瞬间没有了说话的兴趣,淡淡的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出去吧。”声音尽显失落寂寥。
青萝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却被紫藤拉着出去了。
“吱呀!”
房门轻轻合上,声音几不可闻,听在田兮耳朵里却是像一锤子敲在了心头,闷疼闷疼的,几欲窒息。
“忍忍吧!忍忍就过去了!以前……”以前,已经很久远了,以前怎么样突然就说不出来了。田兮搓搓手臂,觉得异常的寒冷,双臂紧紧将自己环抱。觉得不那么冷了,良久,才低低咕哝了一句,“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也这样过来了!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生活,我也一样!一定是这样的!对!就是这样!”
中午,田嫂通知大家吃饭,一个不落的去了餐厅。
“我想着姑娘离开很久,肯定想吃家里的饭菜了,就自做主张包了饺子!”田嫂分发着碗筷,一边碎碎念,热情的招呼着,“快!都快尝尝!”
因为习惯,田兮一家,田瑛一家,紫藤,青萝,坐在一桌;杜遇,也就是明宣,杜康,和八大护卫一桌;壮汉们一桌;孩子们一桌;另外,柳宛茹不想出来,就在房里吃。
当然,大家都一样,全部都是吃饺子。
田嫂话落,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发呆,垂头,众人神态各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田云目光微动,这才发现异常,用眼神向田嫂询问。
田嫂摇头,她也不知道啊!刚才忙忙碌碌的,也是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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