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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伤风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他不亲自看过,不能安心。
他给她吃了清解露,刚好能化解她的毛病。
原是准备看过一眼就走,她却闭着眼睛絮絮叨叨个不停。
她说:“那日你走我便在想,以你的身手,想要人不知鬼不觉地翻进来,并非难事。可你为何有路不走,偏去游水……我就猜着一定是湖底有通道。这本就是废王府改建,以你和姜高良的关系,你知道密道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我猜密道并不止一条,我这湖原先叫小液池,除了和宫里的液池形似,指不定还有其他相连的地方。你来我这里,故意走密道,不过是瞧瞧其他的地方还通不通而已!
我只是一直弄不明白,你和姜高良到底谁能号令谁。我不知你是一心只想辅佐明君,还是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若是后者,其实你与那宰相赵器,在人品上也并无多少差别。
你上次说,我在你的梦里,本是已死的人,我也是弄不明白,那你为何对我这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的人如此上心。如今,我倒是明白了,在你的梦里,你的下场一定很不好。你便想着,既然我能改命,为何你不能!这才是你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我死的原因……”
昔日清丽的嗓音,嘶哑成了老妪。
他不想让她再多言,便道:“你无需事事想明,只需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如今也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站在高处,让那些想打我主意的人,只要想起我便不寒而栗。”
想到此,章得之便在想蒋恩和蒋威该怎么处置。
人都是这样,一念起,那个念,便不会轻易忘,尤其是恶念。
蒋恩安稳不了几天,与其等他卷土重来,不如一劳永逸。
——
徐昭星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她揭了章得之的底不说,还坐地起价,乱提要求。
他居然没有掐死她,可见对她是真的“上心”。
还说什么“许你”,尼玛,简直苏炸了。
徐昭星的老脸哟,真想埋在被子里,一辈子都别出来了。
蒋瑶笙不明就里,掀了个被角问:“娘,你是不是冷?我叫人把炭炉挪到床边可行?”
徐昭星连忙摆了手。
她的病好了大半,本来就是心病更重,如今不想上的贼船,估计是下不来了,还病个屁啊。
徐昭星复原的很快,头一天还在躺着,第二天活蹦乱跳。
得了信的洪氏都还来不及诅咒徐氏快死,就只能继续沮丧。
洪氏这个年纪已经带上了二指宽的抹额,可不是为了好看,更不是想要摆老太君的谱儿,就是头疼,又不好直接绑白布条。
原想着最难过的日子,去年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去年只是个开始。
瑶雪的婚期定在了今年的八月,一想起她的嫁妆,洪氏就忍不住唉声叹气。
瑶雪可是她的亲闺女,给的少了她心疼,给的多了……她也得有啊!
就她夫君的俸禄,够一家子开销都是勉勉强强,一点都别想有剩余。
她有多发愁就有多想要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