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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暮白并不惊讶卫霜来找他,但是并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给他倒了杯冷水:“当心烫出疮。”
卫霜见万暮白不紧不慢,心想他这样定是要跟他交谈一番,便听话地含了一口凉水,等凉水变温了再吐到外边的池子里。
还没等万暮白开口,卫霜又问:“你是不是要全索隙城都关注你?”
万暮白反问:“你觉得我是好大喜功?”
“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万暮白疲惫地撑着头,揉着眼睛让自己清醒:“我也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在作死。”
卫霜见万暮白的疲态,有些心塞:“不如,我明天再来。你赶紧好生歇息。”
万暮白两手按在脸上闭目养神,摇头低声说:“你来也来了,问也问了,我要是不说,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卫霜绕到他身后,学着叶挽君的手法给他按摩:“你身上都僵了。”
“挺舒服的。上官师傅教你的?”
“哪有!挽君给我按过,我就照着我经常难受的地方给你按。”
万暮白轻笑着:“专门来气我是不是?知道我这段时间忙得脚不沾地,还过来炫耀。”
卫霜突然严肃地说:“我怕你以后也都要这样了!”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万暮白一抬脚,“帮我腿上也按按,今天四处跑,累死了。”
卫霜没多话,一边帮他按着,一边说:“我也不跟你争这到底危不危险,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你身上,肯定会招来各种各样的人,暗处放冷箭也是免不了的,相信你自己考虑过。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万暮白说道:“这些事总得有人来做的,父帅顾虑太多,那就我来吧。那些世家肯定不会放过我,哪怕是不在乾坤卫地界的,今天的消息传出去,难免兔死狐悲。但是,这些都是必然的结果,为了最终的目的!”
“我并非觉得你做错了,相反,世家作为一方地头蛇,明里暗里干了多少缺德事,我很赞同你做的。但是你要想好,这样等于把你放到他们所有人的对立面,而且乾坤卫也不能幸免。”
“所以,我既然做了,就一定要做得彻底,把所有让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宰了我的事全部做全。”
卫霜不是很明白,万暮白此举可是说为了铲除世家在地方根深蒂固的势力,把乾坤卫给拖下水了,为什么还这么淡然?
世家多代经营毁于一旦,必然会有强烈的反噬。这次是因为索隙城的世家已经弄得人神共愤,今天抄家,街上那股兴奋劲就差来个庙会什么庆祝了。
可是如果换个地方呢?地方官府与乡绅互相勾结,乾坤卫如果想动乡绅,必然牵扯官府,也就是自己的人,那样在他人看来,只是一种收买人心的做法而已。把乡绅一除,然后将当地官府一换,便结束了。对于那些受压迫良久的百姓来说是不够的,更不用说很多地方都做得很干净,面上光鲜亮丽,一点都抓不住辫子。
“你这样,就像个疯狗。”卫霜不禁吐槽道。
万暮白毫不介意:“疯狗就疯狗吧。我还是那句话,该做的还得做,父帅下不去手,我下得去!”
万暮白话语中竟透着视死如归般的悲壮,令卫霜不住的心酸。
“我不希望你承担这么多。”卫霜忍不住说出了心中所想,他不想万暮白承受这么多责任,因为承担责任就意味着负起了随之而来的压力。今天是个开头,以后还不知会如何。
万暮白深深看了卫霜一眼:“可是我必须承担。”
卫霜见他话里有话,突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原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知道,万暮白是乾坤卫公子,同样也忘了,万暮白是乾坤卫公子……
“为了乾坤卫,值得么?我知道你想怎么做,你要把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在你一人身上,让他们所有人仇恨你一个人,甚至你可以做出一副万叔让你怀柔,而你野蛮行事的样子,这样……只要万叔最终把你逐出乾坤卫就一切解决了。乾坤卫消灭了世家在地方的势力,能够更顺利地经营,而且也不会有人记恨,因为那是你私自做的决定,万叔已经表明了态度……”
万暮白见想法被卫霜全部说出,惊讶地道:“你是真会猜!怎么被你想到的?”
卫霜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别人犯险的人。那次我武试第一场,你为我一人,敢与所有的应试者叫板,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当然,王钦玉那件事也是。”
不是猜测,不是分析全局后得出的结论,单纯是对万暮白的了解而已。
万暮白长叹道:“我其实也想过,如果这么做的话,你们怎么办。不过,上官师傅定会保住你们的。”
“那你呢?值得么?”
“这是我的家,我总得做点什么。”
“可你一旦做了,就真的有家不能回了!”卫霜强忍低吼着。
万暮白拍着卫霜的肩膀,笑着安慰道:“急什么,我又不是现在就要动手。就我这修为,还不够他们打的呢!肯定还有些时日,可能再等个几年,我怎么也得元婴了才敢跟他们所有人叫板。”
卫霜失笑道:“你说你要云游天下,这么干,我看你能不能云游。”
卫霜突然想到一个很关键的问题:“那如果你这么干,我们还……”
万暮白抢话道:“还能不能见面?当然可以,只不过得找个地方,找个时间而已。”
万暮白又接着安慰着:“你放心好了,既然父帅能答应我这么做,给我的补偿也不会少。说不定,我还因此不束手束脚,能干出更有作为的事情!”
卫霜无语地看着万暮白:“你当我很关心你这些么?只要你不死,什么都好说。”
万暮白笑着拱手:“这你放心,凭我的实力,苟延残喘个几年还是可以的。”
“呸!说什么瞎话!我要是万叔,你说这话肯定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卫霜趁着万暮白放松,赶紧问,“你喜欢挽君么?”
万暮白一来精神放松,二来困意,想也没想就说:“当然!”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愣愣地看着卫霜。
卫霜点头,知道了他的想法和难处。若叶挽君一直在,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若能成就一段姻缘是极好的。但万暮白的计划让他深陷世家的报复与追杀之中,定是无法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你若没有答案也没关系,我也会拼死护她,保她一生无忧。”
“如今……只能这样了。”
“我并不是要泼你冷水,只是要提醒你,千般算计,也算不全你会失去什么,失去多少。”
两人相对无言,万暮白最终还是坚定了决心。
“你的眼睛怎么了?”
卫霜一愣,才反应过来是问他的右眼:“好像受的影响太大,还没好。”
万暮白看着卫霜右眼中的花纹,称赞道:“头一次见眼睛里长出花来的!”
卫霜苦笑着,心想自己那个师兄可是用这个眼睛不知杀了多少人呢,自己如今也变成这样,哪有什么可开心的。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不过有了这个眼睛,虽然看都是有片红色,但看得更清楚,更真切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万暮白陪了一口茶水,安慰道:“或许就是要你看这一片血色,才能定你的心神呐!”
卫霜知他明白自己不喜生杀,在安慰自己,哈哈大笑说:“你这是在耍笑我啊!得了,我也不讨你的嫌,回去睡觉了。”
万暮白以为自己玩笑开过了头,赶紧拦住:“慢着,你若是恼了,我与你陪不是。”
卫霜笑了,笑得有些壮烈之感,说道:“你都能为乾坤卫把自己前路豁出去,我又怕什么?这只眼睛若能看得远方吉凶祸福,让我护一人安危,便是再堕幽冥,也无悔了!”
万暮白不知如何接下去,只能沉默。
“喂,给我在乾坤卫安排个一官半职,要跟你一样。”
万暮白一听他这要求,有些哭笑不得。心想他哪怕想要帮他,奈何乾坤卫自有规矩,并不是他一人能决定的。
“乾坤卫的权限可是要你一点点攒起来的,你等得及?”
“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说罢,卫霜出门,消失在黑夜里。
万暮白颇有感触,不禁叹道:“你我,还能如此伴行多久……”
小店里,叶挽君揉着眼睛,合上眼前书卷。
“你若困了,便去睡吧。小霜我等着。”上官涟蕊劝道。
叶挽君解释道:“不是。姑姑,非是我好高骛远,我是觉得这些书都是些法术符文咒印,我又无法修炼,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心累。再说,我看这些都一眼便能看出其中思路,没什么意思。”
上官涟蕊觉得新奇,问道:“你真的一眼就能看明?”
叶挽君点头,随手往后翻了一页,指着一座法阵道:“姑姑你看,将这个法阵里外分开,可分先天后天,以元神统真神,若有人主持阵眼,周边十二个修为相近的人分为里外主客,便是能演周天气运。众人再各自修为强弱、站位变化,或是再加入几人,成一大周天,从而借调天地灵气,应该是个助人修行,或突破大境界的法阵。不过这样的消耗,寻常人家根本无法做到,光是十二人都不一定能凑齐。”
上官涟蕊见叶挽君分析得头头是道,随手又画几个法阵符咒让她解读,其中还有些故意出错的地方,这小姑娘竟然对答如流。
上官涟蕊不禁感叹道:“你要是能修炼多好,我这一身修为传你也不错。难不成你真如他们两个所说,是天上仙女下凡?”
叶挽君吐着舌头说:“姑姑说笑了,我也就是能比划两下,这些如果无法到实处,也没有用处啊!”
上官涟蕊想了想,自言自语道:“说不定,还真能让你修炼一二……”
叶挽君一时没听清,只问了一句。上官涟蕊说道:“你是如何学会这些的?”
叶挽君露出无辜的表情:“平时我也没什么事,若不想出去便在店里,要么就是在典籍厅,或是练曲,或是琢玉,然后便是看书了。”
上官涟蕊摸着她的头夸赞道:“这些可不是多看就能学会啊!”
叶挽君像是在为自己辩护一样:“也不知为何,我从小学东西就快,那些东西就像自己往脑袋里钻一样,不用我怎么费心思便记住、理解了。”
上官涟蕊觉得很是奇异,问道:“如果姑姑说,你其实可以修炼,是否愿意?”
叶挽君觉得很突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不愿意?”
“当然不是!若能有个一招半式,在外可以防身,也是件好事啊!”
上官涟蕊越看眼前这小姑娘越是喜欢,说道:“你不能如他们那般使用内息,但你的天赋可不止如此,从某种程度上说,你比他们都要厉害!”
叶挽君不明所以。
上官涟蕊端起茶盏问:“这里可以装什么?”
叶挽君看里面的残茶,回答:“茶水?”
“对。那能不能装点别的?像酒、果酱,甚至沙石等等。”
叶挽君摇头:“那这里面的怎么喝啊!”
“对喽!那么如此说来,要是把它倒空了,就可以装任何东西,只要可以装得下?”
叶挽君似乎明白了一些,拱手行礼说道:“还请姑姑解惑。”
上官涟蕊说道:“你就像一个空的茶盏,因为你无法修炼,所以可以很容易接受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你无法使出法术,无法运兵气,但是你的心神确实难得的清净玄冥,所以你不论是什么知识,特别容易接触其本质。就像你看这些阵法符咒一样,将其拆成好几份,会这种法阵的人自然知道,可是换一种却是看不懂,而资质优异之人,或者有多年经验之人,可以通过其中的一些细节推断出阵法的作用。
“换句话说,在你眼里根本没有什么秘技,因为再奇特的秘技都是由基础的结构组成的,而你可以一眼就看穿。”
叶挽君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评价自己,自己这种设定,也就是爽文小说里的主角才有的吧!最高评价以前被老师说认真学习,还有就是姐姐每次高兴都请她吃大餐。
至于说她能一眼就看穿各路秘技的内核,她是真的不敢接受这种天赋。
还没等叶挽君思绪转过来,上官涟蕊问道:“《静心咒》怎么样?”
“很熟练了。”
“那再教你一套心法口诀,你且听好……天地自然,万炁分散。洞明玄虚,心神太元。云篆灵枢,浩劫伊始。乍遐乍迩,或恍或惚。炁生万物,体纳元真。源发太初,流衍常无。——尘烟沾衣过,浮生掠眼消。仙魔两心间,生死一念无。”
上官涟蕊念一句,叶挽君跟一句,到最后一句“仙魔两心间,生死一念无”时,她不自觉地勾起嘴角。
“想到什么趣事了?”
“没有,只是想到一段有些相似的话。”
“可说来听听。
“人与妖在一息之间,善与恶在一念之间。”
这一句,上官涟蕊不知为何想到了姬云,但在叶挽君面前不好表露什么,便称赞道:“倒有那么几分深意。”
叶挽君学着卫霜的样子行学生礼,问道:“姑姑,这功法叫什么名字,我又该如何修炼?”
“这功法没有任何技艺,名字便是直接以曲为名《培元静心咒》,旨在修炼先天,今后你便可吹奏时默念心法,闲时打坐亦默念心法即可。心法中真意,你可好生体会。”
叶挽君谢恩起身,又问道:“姑姑,那我如何打坐?需不需要像卫哥那样盘个莲花?”
上官涟蕊就怕她不问,解释道:“是你的人打坐,还是心神打坐?不用拘泥。而且,莫要去与小霜说,你与他所修不一样。”
叶挽君听得有些迷迷糊糊的,似无似有,应了一声便出了上官涟蕊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里,尝试起来。
没过多久,店门上的铃铛想了。
卫霜回来了,首先去找上官涟蕊,跪下行礼。
“你,与他约定了什么?”
卫霜拱手谢罪:“恕徒儿无法告知师父。”
上官涟蕊严肃地说:“为师先说好,你们之间我无法管些什么,但是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徒儿有信心。”
“化神之下,自己摆平。”
“明白。”
上官涟蕊甩给卫霜个小瓶子,卫霜一看,是之前看到的那个从雷兽内丹中抽出黑色汁液倒进去的瓶子。
“喝了。”
卫霜一拔瓶塞,讲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本以为是什么草药汁水,结果却平淡无味,只带着一丝丝血腥味,质地轻盈,甚至都没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划过喉咙,像咽进去一团空气。
“师父,这是什么东西?”卫霜原本没什么感觉,只是回味起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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