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姗娜公主和一名侍女上到高塔来时,月蔷薇见到姗娜的第一眼,就自觉高估了整个事态。
    这实在不像是绿妃做出来的事。
    “舞会时,公主皇冠上少了一颗宝石。”
    侍女向前鞠了一躬,言辞卑切,但听出来了,那分明是得到授意,来这里找茬。
    “那又与我何干?”
    月蔷薇皱着眉。
    这些人在想什么呀!
    如果要针对自己,请找一个像样的理由好吗?再说,绿妃、黑天鹅,还有姗娜她们嘀嘀咕咕,最终商量出来的害人之法就是这个?这还只是初级吧?
    “城堡历来没有丢过东西,但自从你来了,今天,在舞会上,第一次不见了公主的宝石。”
    侍女静静地说道。
    “又如何?这就证明是我偷了宝石?”
    月蔷薇盯着在眼前之人,感到不可思议。
    这个侍女刚才说什么?说这是第一次城堡里面失窃?多么可笑,依她之见,这个城堡难道就真的如冰晶般清澈纯洁吗?如果真是如此,小沅又为何会被算计,变成一堆树下红颜骨?
    越是幽深的古城堡,越是有阳光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那里,总是有堆积如山的灰尘,其中,就有一卷内斗,在尘埃里生成了嗜血的罂粟!
    其实,这些开场白也是能省则省。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除掉一个人,其实也不需要理由。
    狼和小羊的寓言,她记得分明。
    有些解释,即便真理站在自己身边,但这也是一个人的最后的悼词!
    虽然知道解释无用,这世间,似乎也最反感动不动就要解释的人。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月蔷薇就会逆来顺受。
    冷哼一声,月蔷薇微微一笑,仪态得体,言语含冰:“如果怀疑是我拿的,那总得有人证物证吧?怎么,这些都拿不出,就要全赖给我吗?”
    “不是你又会是谁呢?”
    姗娜公主眉毛一挑,凤目一眯,一双被涂得深红的红唇,怎么看都是一张血盆大口。
    “住在这城堡里的人,无外乎兵营、侍从、管家和主人。
    但他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有的一出生就在这座城堡中。
    他们的秉性可以得到肯定。
    但就是现在,你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异人一下子进了城堡,才刚刚为你设宴款待,转眼间,我的宝石就不见了,不是你拿的,又会是谁拿的呢?而当中之人,谁也没有你这般神通广大,我看也没有谁有你这等好身手,神不知鬼不觉地!”
    姗娜一边冷笑,一边走近了月蔷薇。
    她的个头比月蔷薇高,身材也比月蔷薇魁梧些,于是,当姗娜强势靠近自己,月蔷薇忽然从心里升起一种异样之感:横在自己眼前的,还真是傻乎乎的一大坨!
    “我从来就是一个诚实的人,我也不稀罕你那什么破石头!
    我不是贪生怕死、贪图富贵的人,请你自重,不要什么事情都想歪。
    还有,你既然口口声声指明是我偷了你的东西,那你就不能凡事只是推理和扣帽子,你拿出可信服的证据来呀!”
    月蔷薇生气了。
    事关自己名节,即便对方不怀好意地找茬,那也要把话说清楚。
    她本想说要不然我要告你毁谤。
    但是一想,在这里的人,还是城堡国王的运营模式,他们会懂什么是毁谤,什么是尊重和平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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