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范铉超没等着他们抄完才开始讲演,现在有了印刷术开挂,效率大大提升,范铉超估摸着没多久就可以直接开始真正的战斗了。
    范铉超学着老前辈们的经验,分成一个个十几人的小队,有的主讲,有的给周围群众讲解,更有那些在各个路口把手放风的。
    范铉超和倪后瞻也亲自带队,两人分成远远的两边。
    这是为了在锦衣卫抓人的时候别一下子把两个带头的都抓了,免得到时候讲演队伍乱成一锅粥。
    不止是京城里,那些客居京城的书生们、那些由各地举荐上来的监生们,都纷纷写信回去,将在京城里发生的演讲活动告诉亲朋好友,更是纷纷附上《二十四大罪》的抄本,拜托亲戚朋友们抄写、分发《二十四大罪》。
    很快,《二十四大罪》抄写讨论热潮就开始在全国各地爆发了。
    速度之快,涉及面积之广,就连范铉超和朱由检这两个一明一暗的推手都意想不到。
    等锦衣卫发现有人在外面流传杨涟弹劾折子的时候,已经是传的满城风雨,甚至连目不识丁的老幼妇孺都知道。
    有些聪明的孩子都能背诵了,在路上一边跑一边跳,时不时冒出一句“忠贤擅权,多出传奉”
    ,听得人心惊胆战。
    锦衣卫当然不能直接抓没几岁大,还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于是便满街转悠,寻找那些传播这些话的人。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毕竟讲演队的目标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一点遮掩的意思,锦衣卫找到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
    虽然书生、监生们已经很努力地放风了,也架不住锦衣卫是专业干这个的。
    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亲自带队,抓了一大批人进了锦衣卫监牢。
    倪后瞻跑得快,没被抓到,可回到国子监一数,居然少了一百多人。
    倪后瞻急得直冒火,“怎么会少这么多人?都少了谁?各队都报上名来!
    等等,你们谁看到含元了?”
    众人纷纷摇头,当时看到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过来,都想着怎么逃跑了,谁还管哪个人不见了,身后又有什么人被抓了。
    “我看到了!”
    倪后瞻望去,是那个白衣的书生,他不是国子监的学生,但倪后瞻记得他,当时帮范铉超解过围。
    范铉超还问这是谁,后来才知道这是外面混进来的书生,姓白,和魏忠贤有旧仇。
    “我看到了,他被锦衣卫抓走了。”
    白姓书生直接说道,引起了众人的惊恐。
    毕竟范铉超和倪后瞻是这次运动的领导者,结果范铉超一开始就被抓了?
    大家都望着倪后瞻,可倪后瞻也有些蒙圈,他们本以为自己可以坚持到最后的。
    倪后瞻定了定神,范铉超被抓了,可他还在,而且他也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倪后瞻鼓励大家:“含元会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
    但是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艰难,因为锦衣卫已经盯上我们了。”
    “不过是锦衣卫,我们怕什么?当年李梦空同、海刚峰不也是过了一遍诏狱,我们怕什么?诏狱暴虐,可人世就平和了吗?”
    “正是如此!”
    倪后瞻赞赏地看了一眼白衣书生,这种时候就应该有这种会接话的人在嘛,否则话都是他自己说完了,监生们反而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中了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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