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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卿卿愁得好几天食不知味,担心画扇冥顽不灵又跟杨穆潇搅合在一起,更担心因此伤到身边人。
这种焦灼,直至裴明绍一行人西巡归来,才稍显缓解。
那日,一大早,司卿卿便等在城郊果棚内,吩咐人开了篷子,一行人候在此间。
玉笙此番也在,一身锦衣打扮得花团锦簌,竟有几分将宁语儿比下去。她站在人群外侧,举着帕子遮起刚爬出来的日头,时不时扇动帕子,引起周边三五人不住打探,说这香味如何迷人。玉笙很受用被簇拥着的众星捧月,浑然没有留意不远处面带讥笑的宁语儿。
“虽是养在府里,真不知这一身狐媚从何而来!”
司卿卿并未吭声,一颗心只顾着裴明绍快些回来,众人快些回京,她好将自己这一身恩爱锦绣前程嘚瑟嘚瑟。
众人翘首以盼,直至白日高悬才远远瞧见一行人浩浩荡荡,自城郊北侧踏马而来。
篷下之人纷纷起身,迎上前去,打前头第一人,自然是司卿卿,再无旁人比她心急。她提着裙摆,迈着小碎步,沿着两旁的青砖旱道,急哄哄地等在路中央。
疾风烈马,扬起尘土阵阵。司卿卿预先遮起的帷幔恰当好处的保护住两旁旱地里的庄稼。
排头第一人,不是裴明绍。
司乾承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瞧见自家妹子一脸欢喜,再细看他时转而疑惑。
“小妹。”
司乾承嗓子沙哑。
未及开口,自他身后缓步走出一人,正是裴明绍。
他坐在通体黑亮高头大马上,身上的银色铠甲在日光下闪着耀眼光芒,他挺直腰身,疾行几步后,翻身下马,落在司卿卿跟前。
裴明绍脸色苍白,眼下乌青,任谁也看出不同寻常。
“大人?”
司卿卿急忙将她扶住,不料却被他闪身搂入怀中,他扣着她的腰身,将人紧紧揽在身侧。
“回府再说。”
他在她耳边沙哑地说道。
裴明绍扣住她的手,将人拉近身侧。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他胸前铠甲下白色衬衣竟是墨黑一般的血迹,随着步伐的行为移动,仍不时有血水渗出。
如今这般,为何不先行治疗再赶路!定是司乾承这个催命鬼的功劳。
司卿卿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自己兄长一眼,司乾承一愣,本能的血脉压制令他立时翻身下马,可心里的埋怨一刻不曾停下。此事真不怨他,某个“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小小箭伤陈仓暗度,指不定包藏什么祸心。
宁语儿并未下马车,她本就自视甚高,如今已是万不得已,她可不想如此这般出现在司乾承随行的京官面前。玉笙倒是想着往前涌去,却被陈禾带人挡在道外,只能眼巴巴看着裴明绍从眼前走过。
裴明绍托着司卿卿的腰身将她送上马背,自己再飞身上马,径自朝城内疾驰而去。
“您慢点儿,当心伤口。”
司卿卿紧缩在他胸口,不断提醒着,裴明绍嘴角噙笑,丝毫不减速度。
直至到城门前,追过来的司乾承才挡在二人跟前道:“裴将军是因为替为兄挡下暗箭才中毒的。还是快请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