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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吊死,我也赞她一声志气。再说,一院子的下人,二哥怎么就能进了一个小娘子的闺房,说起来谁信?不过是拿个破布遮羞罢了。”
谭雅瞄了他一眼,低头问道:“若是你在别人家喝醉也如此,该如何处置?”
阮小七拿梳子要谭雅帮自己梳头,答道:“你别在那拿小话敲我的边鼓。你们女人啊,二哥家的事也能联想到我身上,真是。。。”
谭雅猛地一把拉住他头发,瞪眼咬牙横道:“别扯七扯八的,快说!”
阮小七疼得直叫唤,双手护住自己头发,回头看谭雅道:“你说,我能不能?便真是那样,敢给我下套,我也得逼着那小娘子吊死才解恨。
你别不信,二哥之所以纳进来,说不上两人勾搭多久了,这表面上做的不过是给二嫂和外人看罢了。”
这样说起来倒也通顺,谭雅为唐氏抱屈,阮小七见她没心思给自己梳头,胡乱绑了,
坐在她身边安慰道:“你为胭脂虎担心,那可是笑话了。真正该担心的是那妾,谁知道哪天就没了命。
二哥虽说平日里护着,真出了事,自然还得为二嫂遮掩。你别瞎操心了,他们俩就那样。”
谭雅想到上回那事,也确如阮小七所说,可见他对周家的路数倒是熟悉。
只是谭雅总还要那没用的脸面,做事难免瞻前仰后的,想到此处不由有些丧气,低头不语。
阮小七见她如此,夫妻这么久,哪里还不知道她的心思,道:“哎,娘们的心也太窄,难怪不成大事。有点儿事就能想到咱家,你放一万个心,我现在就立个誓罢了,若是我要纳妾,就让我。。。”
不待他说,谭雅打断道:“不许胡说!再说,你少拿那个哄我,你什么时候信过那个?哼,到时候你就知道我的手段了!”
阮小七皱眉道:“我知道,你必是要带着孩子回家找岳父做主,唔,难不成再不让我见小猫他们?”
谭雅咬唇,用梳子用力划着桌面,咯吱咯吱断了几根齿子才罢,随手扔到地上,冷哼一声道:“那是蠢货干的,我的家,凭什么让给别人?还让我儿女跟着受连累?
行啦,我也不用你立誓,反正到了那天,我认可不要这好名声,也得学学二嫂,剥了那贱人的脸皮,再给你断了这惹祸的根子!”
阮小七捂住裤裆,大惊道:“我操,小芽儿,看着面慈心软的,你可比二嫂狠多了,二哥再胡闹,二嫂也没说让他当太监啊。”
谭雅拿过剪刀,咔嚓咔嚓空剪了几下,抬头道:“我言出必行,你记好今日我说的话!”
谭玉的信年后到了。不出阮小七所料,谭玉示意谭雅不要插手此事,若是三娘子找来,立即送回去,对黄家表明立场,谭家不会接她回去。
又交代阮小七常打听着,等过上了几年再说回娘家探望一事。
谭雅放心之余又为三娘子难过,便是闺中不大和睦,总是同父姐妹,见她如此年轻就要守寡,也是唏嘘不已。
好在过个几年,事情淡了,谭玉必要安排她的出路,只是这一片苦心,不知三娘子能否明白。
出了正月田氏下了帖子给谭雅,说是有事相商。
收到帖子,谭雅心道:能有何事,不过是成婚以后发觉吴魁这种伟丈夫跟想象大不同,这田氏找自己无非是闺怨而已,她在此处无熟人,寂寞之余到这里解闷也是难免。
见了面,田氏虽面露寂寥,但提起吴魁还是话语羞涩,想来他们夫妻相处融洽。
这漠北的空旷看得久了,自然无趣,加上吴魁也并非那整日吟诗作画的雅人,田氏终于从云端回到世间。
让谭雅佩服的是,这位看似不食人家烟火的雅人,明知幻想破灭,却并未怨天尤人,很快回到了俗世,并找到了新的寄托。
田氏来此,竟真是有事相商,开门见山道:“姐姐,除了郎君,漠北我只有你一个熟人,咱们还是闺中称呼吧。”
本来谭雅还在为是叫“大嫂”还是叫“王妃”犯愁,田氏这样一说,既显得亲近,两人说话又能方便些,不由也暗赞这田氏看着不通俗物,心里却是个明白的。
原来那田氏竟打算在那野甸子上种树。说她出嫁前特意找了书来看,知道漠北风沙大,庄稼收成也不好,所以苦寒。
但若是遍地绿色,不为别的,至少能挡住黄沙侵袭,日子久了,此处慢慢也会兴旺起来。
所以她的陪嫁之中还有专门会种树的下人,也带了若干易活的树苗过来,打算开春弄一小片地试试看。如果好,明年再往大的去弄。
谭雅到漠北几年,日日围着自己的小家转,能适应此处已觉不易;
哪想到这位田氏竟想改造此地,让其不再荒凉,一样是读书明理的人家出来的,田氏这番心胸眼界,不由让谭雅自惭形秽。
看着田氏尤显稚嫩的脸庞,谭雅暗叹吴魁真是娶了位好王妃,两人都是心中有韬略、能干大事的人,实在是相配至极,遂点点头,道:“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