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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当然——”宋尧旭眸中笑意加深,却在祁子臻松懈的下一刻伸手抚向他的后脑,稍附身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额头。
“——不够。”
轻飘飘的两个字刚落下,宋尧旭就更凑近了一分,吻上祁子臻的唇瓣,轻揉地撬开他的牙关,与他唇齿相缠。
祁子臻:“……!”
虽说是他先耍的流氓,但他真没料到宋尧旭会光天化日之下在东宫院子里还击。
可是很快祁子臻又感受到了宋尧旭在亲吻中传达的浓烈情绪——那是无处安放的脆弱和不安。
他似乎是想确认,确认在他的身边是不是真的还有人在陪着他,在关心他。
祁子臻的心底泛出些细细密密的疼,伸出右手轻轻抱住他,给予他更主动的回应。
一吻悠长。
祁子臻甚至感觉他们可以就这样持续到地老天荒,可是却在一个不经意间牵扯到了左肩的伤,原本抱着宋尧旭的右手稍微动了下。
宋尧旭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连忙松开,担忧地问:“可是我不小心弄到你哪里了?”
祁子臻摇了摇头,轻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扯到左肩的伤了。”
听到这个回答,宋尧旭眉头皱得更深:“左肩的伤?是昨日遇上刺客时的吗?”
祁子臻这才想起他原本好像想瞒着自己的伤情来着。
他摸了摸鼻子,还是诚实地回答:“应当是在那时候留下的,昨日二表兄替我上过药了,殿下不必忧心。”
宋尧旭才注意到他的唇色似乎确实比昨日他离开前更苍白些,暗自懊恼起方才的心急,拉着他到房间中要仔细检查。
昨日才在先帝灵前即位,宋尧旭在东宫中的卧房还没有收拾,仍然保持着他们离开前的模样。
这会儿房中烧着碳火,暖融融一片,宋尧旭便翻找出上好的伤药顺便给祁子臻换个药。
祁子臻从头到尾乖乖听话,自己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缠着雪白绷带的左肩。
宋尧旭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看着那道狰狞的剑口,眸底更是心疼:“怎么伤得这么深……很疼吧?”
“很疼,疼死了。”祁子臻抬眸看着宋尧旭愁容满面的样子,“要殿下笑一笑才能好。”
宋尧旭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半会儿后才弯起眉眼,露出纵容的笑意:“那就依你。”
祁子臻回以清浅一笑,眸底纯澈干净,缀着星点光芒,很灿烂也很耀眼,烫得宋尧旭心尖微热。
他俯身轻轻吻了下祁子臻的眼睫,这才开始动作轻柔地给他包扎。
祁子臻很有怕疼的自觉,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打算问起正事:“殿下,你昨日是如何解决祁源的事情的?”
宋尧旭一边注意着手中力道一边说:“祁源虽控制了御林军,不过平日里的侍卫们依旧听命于我们,国师在昨日之前就已经持玉玺将侍卫们召集起来。”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唇边的笑意多出几分嘲讽:“祁源自以为控制御林军便能政变,实则御林军早在父皇上台时就沦为了摆设,根本没有多少战斗力。”
关于御林军没有战斗力的事情,其实宋尧旭也是在十岁那年才从弘初帝口中得知,自那以后这便一直是他与弘初帝之间的秘密。
当初弘初帝对宋尧旭的说辞是养御林军费事,不如提升一下分布于皇宫各处的侍卫们,有危机情况的时候随时可以凭借玉玺调遣。
弘初帝还说这件事情不能告知别人,尤其是他的皇叔。
那时的宋尧旭还小,弘初帝又是以哄骗小孩的口吻说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父子间的秘密,宋尧旭便全然信了下来。
如今再回想,其实当时弘初帝就已经是在为宋尧旭做打算留后招了。
凌朝的御林军经过历光帝的改革,独立于皇宫的体系之外,冠着个“御”的名号,其实更听从于朝堂中权势最大之人。
当这个权势最大的人不再是龙椅上的皇帝本人的话,这“御”就很有可能成为一把刺向龙椅的利刃。
祁子臻听完了宋尧旭的描述与解释,又想起此前同弘初帝交心的那一次,稍有些感慨:“其实先帝还是清醒的,只可惜他志并不在此。”
宋尧旭点了点头,给他上好药的伤口重新缠上绷带,继续说:“父皇也同我说过,假若没有生在帝王家的话,或许他能过得更自在些吧。”
只可惜这世间本就没有“假若”。
祁子臻叹了口气,又问起这过程中观王的表现。
提及到观王,宋尧旭皱了下眉,回答:“说来也奇怪,这次最积极主动率领侍卫杀死反叛御林军的人就是观王,而且观王还因此受了伤,昨夜刚同我告假回府养生,说是近日都不会上朝。”
闻言祁子臻也皱起眉。
难道是观王的苦肉计吗?
可是如今宋尧旭刚刚执政,正是根基最浅最不稳固的时候,按理说他不可能会放弃这个最佳机会才对。
观王究竟又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