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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月余的工夫,扎兰、乃蛮、塔塔尔,莫赫六大部落,得罪了三个。
秋狝大典的初衷,是怀柔莫赫,可不是开罪莫赫。
苏浣轻叹着,着实替他忧心。
听出苏浣担忧自己,鲜于枢亲了亲她白玉似的手背,深情款款的眸光,几乎要滴出蜜来。
然则,他话还未及出口,沈姮儿到了近前,福身道,“殿下,刘……”
鲜于枢眸色陡然一凛,“不是说了么,这事由你全权负责。”
苏浣心善,他不想那乌糟事脏了她的耳朵,更不想她为了一个贱婢伤心难过。
然而,苏浣仍是听清了那个“刘”字,略黯了眸色,看着在不远处,追着腾球玩的阿古达,声音低低地问,“刘莹死了?”
鲜于枢没有直接回答,握紧她的手,“那种人,不值得你伤心难过。”
苏浣淡淡一笑,是不值得。
可那终究是一条鲜活的人命,更何况,还死的那么的惨。就是知道她罪有应得,所以苏浣不曾求情,可现下人死已死了。
“鲜于,”苏浣的眸光紧随着不远处的阿古达,“人死了,什么罪都抵了,你就留她一条全尸吧。”
“知道了。”鲜于枢的拇指和食指钳住她的下巴,掰正了她的脸,迫她与自己四目树,“但是你不准难过,不然的话,我就丢了她去问狼!”
不准难过,他还真是霸道,连自己的心情都要掌控。
苏浣笑得浅淡飘忽,突然鲜于枢大掌摊开,恶声恶气地问,“我的香囊呢?你都答应我多久,还没做好么!”
知道他岔开话题,是不想让自己伤怀——这个男人,有时候温柔的让人受不了。可有时候,又喜欢摆出这付恶狠狠的模样来关心人。
也许,他和自己一样,并不擅表达情感吧。
苏浣拿了香囊过来,看着上边绣的花,苦恼地拧起眉头,“这东西,真的能带在身上么?”宝蓝地的缎面上针脚细密,衬着一团杂乱无章的丝线,怎么看怎么怪异。
“不然,”苏浣自己都不能直视,“我再做过一个吧。”
“不用了。”鲜于枢劈手夺过,“我看很好,帮我戴上。”
这是苏浣做的第一个香囊,他不想错过。苏浣所有的第一次,都要属于自己。
“可是,”苏浣接了鲜于枢塞来的香囊,取下别在背面的绣花针,“我还没绣完啊。”
沈姮儿就站在旁边,瞅着她手里一团糟的香囊,眉眼间鄙夷怎么都遮不住。何止是看不出绣的什么,简直是一塌糊涂,连初学女红的孩子,也比她强许多。
亏她好意思拿出手,真是让人无语。
而一旁的福有时,则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被鲜于枢冷眸一瞪,低首敛眉,不敢再出声了。
鲜于枢拿过香囊,粗蛮的扯断线头,“无所谓了,”打击道,“反正也看不出绣的是什么。”
“喂!”苏浣不依,在他胸口轻捶了一拳,“好歹也是我是费心思做的,你要不要说的那么直接。”
挨了一拳的鲜于枢,笑的吃了蜜似的,一手包住苏浣的粉拳,一手圈住她有些肉肉的腰身,“不管是什么样子,在我看来都是最好的。来,帮我带上。”
福有时看在眼里,心底不住摇头叹息:苏浣真是殿下的一大劫数,被她打了,被她骂了,非但不恼,还乐得不行。
难道这便是所谓的,打情骂俏?
福有时不自主的哆嗦了下他那圆滚滚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