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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请!”
赫帖话音方落,不知为何,本来挤在第一重垂门下的人们竟自觉的让开道路,无论老少,皆面带微笑,好像是故意想看白墨笑话。
赫帖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这上联可是赫某花了很长时间才从一本古书里找到的绝对。
方才跟白墨说自己已经闯过了第三个隔断,其实是在骗他,赫帖自己都没有对出这幅对联,如果前面几关这么好闯,此处有如何可以挤上这么多人?
白墨看见此联,刹那间心中便有了答案,也不犯怵,在众人幸灾乐祸目光下,直接从垂门前的几案上抄起笔来,洒然几笔,便在空白的牌匾上写好了下联:
“惊风骇浪,浪不寒风寒。”
对楹联并不是说词性相对就可以,现在的晋朝人文兴盛远超其政治军事,诗歌之中已经有了古、近之分,词也变成了一种文学形式,自然注重平仄。对联讲究仄起平收,意思就是说上联的末尾要用仄声字,真正了解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的人,对汉语的声律都会有一种独特的敏感,甚至说洁癖,楹联若真严格起来,甚至三五七言等都有各自的平仄句式,甚至要求上下声调也要相对,只不过后来连诗歌都可以拗救了,楹联自然也不那么严格了而已。
从前白墨看到过太多平声字结尾的对联,那种对子,他根本不忍心去看。
绿水青山,山不转水转。
惊风骇浪,浪不寒风寒。
赫帖与堵在门口当评判的老先生咂摸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破绽,良久之后,老先生才嘀咕了一句:“绿水青山,常用语也,惊风骇浪,改自惊涛骇浪,这里好像有些不太工整……”
可文言中的汉字毕竟由字构成,现在还没有对词语的词有一个确切的定义,老先生也知道,这话要是大声说出来,恐怕要挨骂的是他。
所以老先生选择三缄其口,只是默默点了点头,算白墨通过了。
周遭本来打算冷眼旁观的读书人们顿时议论纷纷:
“此人是谁?竟然一下就破了这千古绝对?”
“丹凤眼,着白衣,腰间佩剑,身侧或有一女,或有一猛士,定是那‘三品三’公也。”
“‘三品三’?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裴大家果然有眼力,此子的确不凡。”
白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一个“三品三”的外号。
近些天琐琐碎碎传进白墨耳朵的,大多是大姑娘小媳妇给他取的“白衣公子”、“白衣郎君”的名号,三品三,倒是头一次听闻。
“这名字……怎么让我想起了某些喜欢喝恒河水的生物?”
白墨忽然有些不寒而栗,万一将来有人把这个外号简化为“阿三”之类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啊!
“我还是赶紧混进第二品……第一品的队伍吧。”
白墨急匆匆地向第二个垂花门走去。
有了白墨开头,方才在门外挤着那些人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好多书生顿感灵光乍现,纷纷到守关的老先生那里取纸答题,可大多却都因一些小问题败下阵来。
“蓝天白云,天不动云动!”
“意境可以。但你连楹联最基本的要求都不懂,下一个。”
虽着老先生不耐烦的呵斥声,白墨忽然嬉笑着问道:“不知这一关,赫兄是如何过得?”
“额……”赫帖涨红了脸,可他毕竟是赫卫最看重的子嗣之一,底蕴还是有的,有方才白墨抛砖引玉,赫帖的脑中也划过一道灵光。
“五花八门,花不开门开!”
“哈哈哈,赫兄对得挺有意思,只是其中意味不是很清楚。”
赫卫挠了挠束起的头发:“能糊弄过那老爷子就行,哪还能管这许多。”
到这第二个隔断中,已经不似之前那般拥挤,左右各有厢房,也不知住了谁。这处小院落中只有白、赫二人,毕竟白墨的确是第一个闯过第一关的。
白墨最喜欢的就是清静的氛围,可片刻之后,又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守门的老大爷身前身后,居然空无一物。
“赫兄,这一关,又是怎么个状况?”
赫帖指了指院落中间横着的屏风。
屏风之上,画着一位仰天看云的老者,自然又有天与云。老者脚下只有一团黑墨,也不知画得是巨石还是山巅。右上角,竖排写着四个大字:“嗟野云苍。”
“不是我怕了,是这出题的人太水了,嗟野云苍,这什么东西?”
赫帖脸色一红,毕竟面前这位好歹也是进了三品的高人,比自己确实高出一大截,他说不是个玩意,赫帖自然没有信心反驳,而且这题目正是他想的,被白墨这么说,现在赫帖已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白墨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四个字的对子,太简单了些,这关……该不会是要写藏头诗吧?”
赫帖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有些烧得慌:“就是要写藏头诗的。想来白兄著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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