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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丫头聪明，随你，”乔刚见妹妹笑得真实了许多，心里也好受了一些，还想继续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一旁乔二海重重咳了一声。
“那个…”他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清清嗓子，对着乔玉玲小心翼翼道，“你看这也快过年了，你和颜颜两个人在外面多清冷，不如搬回…”
“不用，”不等他说完，乔玉玲便微笑着打断了，“我和囡囡两人挺好，”
“可是…”
“真的挺好，就不劳你们操心了，”乔玉玲看着他欲言又止，唇角的笑意不变，“没什么事的话，我和囡囡就先走了。”
她牵着乔颜打算转过身离开。
“站住！”
一直没说话的乔二海低低出声，刻意压低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怒。
乔玉玲身子一僵，已经迈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收回来，人没有走，但目光却落在女儿帽顶毛茸茸的小球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玉玲看着乔颜，乔颜盯着脚尖，空地中有中说不出的尴尬气氛。
沉默越来越久，乔二海心中越来越烦躁，习惯性的去摸一直挂在腰间的老烟斗，手中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今天为了陪孙子领通知单便没有拿。
他狠狠呼了口气，目光沉沉的盯着乔玉玲，“真不打算回去了？”
“嗯。”乔玉玲看着女儿，低低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让人难以忽视的令人尴尬的沉默。
乔二海定定看了她好一会儿，声音忽然有些干涩，听到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你，你一个人带着她，能行吗？”
乔玉玲心底忽然被触动，她攸的转过头，目光惊讶，似乎很难以相信会从他口中说出这样的话。
乔二海见女儿的目光终于落到自己身上，一瞬间又撇过脸去，脸上一如既往的冷硬表情几乎让人以为刚刚那句话只是一瞬间的幻觉。
乔玉玲忽而轻轻笑了，目光落到女儿身上，无比温柔，“她很乖，”
乔二海的目光也随着落到一直抵着头看脚尖的小姑娘身上，被大红色棉袄包裹着的小姑娘，围着一条纯白的围巾，头上带着一顶红通通的帽子，低着头的样子无比乖巧。
“乔颜，”
“唔？”有些低哑的苍老的声音一瞬间传到自己耳中，一直充当着隐形人的乔颜有些讶异的抬了头，望着正目光深沉一脸别扭表情盯着自己的老人，愣了。
这位…外公，不是一直很嫌弃很漠视她的存在的吗？
这一刻楞的何止是乔颜，便是乔二海本人，看着眼前孩子有些陌生的脸，一瞬间也出了神。
白嫩干净的小脸儿，两颊泛着健康的粉红色，齐齐的刘海儿下面，一双乌黑明亮的凤眼正七分好奇三分打量的望着他，眼底是全然的陌生。
他几乎从没有认真的去看过这个孩子，对于这个孩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
而这一刻，他注视着面前粉嫩可人的一团，才恍然意识到当年那个小小的，皱皱的散发着微弱气息的被他视为他人生污点的存在，如今已经出落成了这般模样。
半晌，他回过神来，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他看着望着他一脸陌生的小丫头，淡淡出声，“成绩还不错，比你哥哥姐姐强…”
他刚才看了学校的光荣榜，小丫头的名字是排在第一个的，看到的那一刻，他心底竟有种与有荣焉的奇妙感觉，明明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是被自己视作耻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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