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抬手,竟没能掀开这小小被子!
    呵,这孩子用了多大力气死拽着被子呢?
    房乔又一用力,谁知又没掀开!
    不对劲,他再加把力气,只怕这被子就要变成碎片了!
    房乔见状突然嗤笑了一声,不再与这孩子斗气,只是不轻不重道了句:
    “国子监律院的课程很紧,不过若真的病了,就是落下几节课也无碍,别日日动心思耍些小花招。”
    完了,阿父猜到他不是三姐了……
    那当然!
    遗玉毕竟是个女娃,若真生病了,哪有这么大力气?
    房乔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被子一点点掀开了个小角,一颗小脑袋钻了出来,忐忑不安地望着娘亲。
    看样子,今日她也没闲着,定然也跟着律院学生去了鸿胪寺,只不过那时他到没见着她人影,不知她是躲在了哪里。
    “你好好休息,阿父还有贵客招待,先走了。”
    房乔倒是并没道破这两人的心事,怕这两人为难便出了屋子。
    房乔一走,遗则便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忙道:
    “娘,阿父他似是什么都知道了……”
    “嗯……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那你明日还去国子监么?”
    “明日是对弈的比试,我还想去看看算院的几个高手,那里头也有个人与独孤家有密切联系。
    我一定要去的。
    况且他方才这样子明明就是默许了我这计划,还有什么好怕?”
    唉……
    遗则叹了口气,想不出劝她的办法,打开饭盒一通风卷残云,便将晚饭吞干净了。
    寿苑里头,老夫人仍是重病卧床,昏迷不醒,房珮和房钰一直轮流照看着,这几日房钰正发愁房乔对这杜娘太上心,一点空子也没有,谁知今日就听说听风楼住进来了个美胡姬!
    啧,她可得赶紧去看看是什么情况,这孔媛、孔婧也住在听风楼里头呢,若是房乔真的不再那么一根筋,能说的通,说不定让孔家姐妹进门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儿,房钰自是坐不住了,同房珮交接了几句,便从寿苑走出来,到听风楼看情况去了。
    听风楼共三层,塞纳公主随侍的一名婢女今日死了,大唐自是不可能让堂堂一名公主没个人照看,长孙皇后便派了自己贴身的女婢莞箐去照顾塞纳公主。
    方才路途有所耽搁,便是为了去宫城接上莞箐一同来房家。
    莞箐生父是胡人,精通胡语,与塞纳公主交谈较为便利,刚一安顿好,便同塞纳公主聊了起来。
    “莞箐,你去帮我看看这楼里头都住了些什么人?”
    塞纳公主换上一身柔黄半臂,微微敞开领口,将束胸松松一系,便算是穿好了衣裳,丝毫不怕这么穿,只要人在她身后踩一脚,她的娇躯就要暴露无遗。
    “是,公主。”
    莞箐是个精明人,不消一刻就回来复命了:
    “公主,住着房相公家两名远方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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