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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胸。
……她……她的箭……一向都浸过迷药……
火把掉了,杜冉擎的身子像秋千一般,摇晃着软了下去。朦胧中,似是有个熟悉味道环绕在她身旁。这味道叫她突然回想起来,刚刚那人喊出的“何人”,那清澈的声音,和这淡然的墨香……错不了,是他。
杜冉擎使出吃奶的力气,张口问:
“房、乔、是你吗?”
这舞剑之人听见伤者的声音,一扔长剑,果断地回身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没事你跑什么!”他竟一改淡然的面孔,厉色相逼。
“箭、上、有、迷药……”杜冉擎声音越来越虚,不过见到他靠近的脸庞,却没来由得安了心,似是有他在,这天下就不愁有搞不定的事情。
“杜冉擎,你胆子可真大……”
房乔薄唇一抿,抱起杜冉擎跃下山顶,躲进了山洞。
幸而这洞里有些干柴,他多点了几处火堆,好让洞里暖和些。就着洞里的草垛,他褪下外衣铺上,将杜冉擎的身子放平,便毫不犹豫扯开了她胸口的衣襟,飞速点了她胸口三个穴位,猛地一用力,拔出了短而尖的袖箭。
这女人真是命大,若是这箭上没有迷药,恐怕今夜她还要自己治伤。
房乔看了看她这白嫩的肌肤,不必多想就知她定然忍不了多少疼痛,若让她自己拔箭清理伤口,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现在到好,有迷药帮了她一把,等她醒来,一切就万事大吉了。
这情形也不容人顾及什么男女之别,他毫不犹豫,俯身吮上她的胸口,一点一点将脏血吸走,吐出。幸好他每次入山都随身携带了些止血的药粉,不过,自从他剑术练好了,就没再用过,今日倒是巧了,用在了她身上。
不过,这下子他该看的不该看的又全都看光了,这下,她醒来还要怎么装?是说自己是个长了胸的男人,还是说自己是个不傻的小娘子?
想想她别扭的模样,他竟有些忍俊不禁。
他轻柔地替她包好伤口,为她盖好衣衫,才发现这丫头竟搞的自己一身狼狈。一袭雅致的紫红罗裙被雪泥污了,别致的紫红浮绣靴也浸透了水,甚至鞋底的线都松了,磨开了个口子,罗袜也破了,竟依稀能见鞋里白嫩的脚趾。
她是走着上山的?究竟是何事让她竟半夜独自上山,还磨破了鞋子?
这第一公子的比试,就看出了她的聪慧机敏,前些日子和杜家的商号打交道,他也晓得她心思细腻。可是,半夜摸黑上山,这着实不像聪明人做的事。
看来,这丫头的固执,比他料想的还要严重许多。
房乔皱紧了眉头,将她脚上的鞋子褪去,放到火堆旁烘烤,随手撕下自己一截衣摆,替她擦干了湿冷的双脚,又用掌心替她搓热。
渐渐,盯着杜冉擎的睡颜过了半晌,他竟也有了一丝困意。
本来,到了这时候,他若不舞上三天三夜的剑,是无法入睡的。今年好不容易,才避开了旁人,想要独自清静些时候,却没料到她又闯了进来。
困意袭来,他也缓缓闭上了眸子。不知今夜,他是否仍会做那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