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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王朝阳说道:“梓骏出差了,如果你还有其他疑问,随时可以找我。”
工作室员工看着林总的男朋友进出刘总办公室——而且是在林总刚刚出差的情况下!
员工感兴趣的事情无非两点,加薪和领导们的八卦。工作室议论纷纷,表示同情林总,谴责刘总。
玛丝洛娃最讲义气,特意偷拍了王朝阳进出总裁办公室的照片发给林梓骏。
下了飞机林梓骏才看到照片,不禁好笑,她知道王朝阳是为了跟踪狂的事情,回复道:“小同志,不要怀疑我和刘总的革命友谊嘛。”
“爸爸,我想死你了!”
广州白云机场,林梓骏扑到一个胖男人怀里,林爸爸心明眼亮,“这次又是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和妈妈了。”
明知是谎言,林爸爸还是很开心,替女儿推箱子,“你妈在家里炖鲍鱼……”
绿岛西海岸,刘顿的晚餐也是鲍鱼,这东西在北方岛城很便宜,唐伯爵在农贸市场十块钱三个的价格拿下,切花刀蒸熟,浇调味汁,清淡好吃,有营养,还不会发胖。
饭后,唐伯爵煞有其事的送给刘顿一个东西。刘顿以为自己看花眼了,“砖头?你送我一块砖头?”
赭红色的砖头,用塑料薄膜套着,中间还断开了,砖头琐屑像饼干渣似的沉在塑料膜底部,沙沙作响。
唐伯爵:“这不是普通的砖头,这是我们博物馆修缮时替换下来的一百年前的砖头。那个城堡在德据时期、日据时期、民国时期到新中国都是法院,据说可以压住邪气,镇鬼除魔。”
刘顿捧着破砖头,一时有些感动,“谢谢。”
唐伯爵则换上嫌弃脸:“有了这个,以后就不要半夜敲我的门说有鬼了。打扰我的睡眠,今天工作状态都不好。”
感动去无踪,刘顿很想把砖头拍到唐伯爵脑门。
晚上两人去搏击俱乐部健身,唐伯爵举着熊爪手靶,刘顿一拳一脚都带着三分火气打靶,唐伯爵还夸她,“进步很大嘛。”
气得刘顿越发用力,训练结束后都差点累虚脱了,躺在瑜伽垫上直喘气,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唐伯爵给她一瓶水,还拧开了瓶盖。
喝着水,刘顿觉得自己是不是大题小做了,要是谁凌晨五点吵醒她,她也不高兴。
每周五次搏击训练,晚上十点开车结伴回家,刘顿习惯坐在后排,也习惯看唐伯爵往嘴里倒巧克力豆补充糖分。
不到一个月,一直独居的她居然习惯了和一个陌生男人相处,而且对这种半同居的关系有了小小的依赖。
自从唐伯爵出现在她生活里,她好像,貌似,没那么孤单寂寞了,公司的人聚会聚餐不叫她、林梓骏忙着和小男友恋爱,她有唐伯爵管着早晚两餐,陪练打拳,日子过的很充实。
一个周末夜里,两人健身回来互道晚安,上楼睡觉,刘顿问唐伯爵:“我们现在是朋友吗?”
不是邻居,不是饭友,是朋友。
唐伯爵十分警惕:“你要找我借钱吗?”
刘顿顿时黑了脸,气冲冲摁了电梯。
电梯门即将关闭时,伸进来一只手,唐伯爵在最后时刻挤进电梯,“我心甘情愿给你当厨师,当司机,当保镖,请问如果这样做还不是把你当做朋友,那又是什么呢?你不应该问刚才那个问题。”
刘顿又气又感动,“你的意思是刚才我冒犯了你?”
唐伯爵点头:“是的,而且无视了我的付出。”
刘顿:“你为什么要说借钱?”
唐伯爵:“你冒犯了我,我开了个玩笑反击。”
刘顿:“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唐伯爵:“我不是让你笑,是让你明白冒犯我的代价,是你先挑起来的。”
刘顿气得无语,三楼到了,她不想再吵下去,迈步出电梯,电梯门快要合上时,唐伯爵伸腿,电梯弹开,他探出头,问道:“我们吵完架还是朋友吧?”
刘顿头也不回的迈步,不看唐伯爵,嘴上却说道:“当然!”
唐伯爵的目光没有追随她的背影,而是停留在化妆间放腮红盘的柜子里,锈迹斑驳的佛像被胭脂水粉包围,佛像旁边就是他送的百年红砖。
刘顿嘴上不屑,内心其实挺相信这块掉渣红砖的“镇邪”能力,要不然,也不会把砖头和佛像放在一起。
唐伯爵暗道:老朋友,好久不见,再过两个月,我就把你换回来。
电梯门快要关上时,刘顿回头说道,“明天早上我要吃耳光炒饭,要有很多虾和鸭蛋黄那种。”
唐伯爵反应速度:“上面加个溏心蛋吗?”
“要的。”
电梯门关了,电梯内外,隔着一层厚厚的不锈钢板,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到二楼房间,唐伯爵的笑容还在,他躺在沙发上,看着屋顶,隔着楼板,住着他的新朋友,他能听到刘顿高跟鞋的踢踏声,然后随着咚咚两声闷响,一切归于平静。
刘顿习惯进屋踢飞鞋子,无论多贵的鞋子都照踢不误,这是她的乐趣。踢完之后,她穿上厚实柔软的地板袜开始卸妆,每晚如此。
这时手机响了,是未知来电,唐伯爵收了笑容,视线从天花板挪开,接通电话,“不要催我,赝品要做的真实是需要时间的,目前佛像做旧已经完成,就剩下佛像下面的莲花座了,东西就在我楼上,两个月后,我找机会调换出来。”
未知来电:“我知道,一般人需要一年完成的作品,你三个月能完工已经难得。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和你的目标走的太近,这样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唐伯爵:“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觉得有资格教训我?”
未知来电沉默片刻,说道:“我只是不想功亏一篑,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几乎耗费了所有的青春。”
唐伯爵:“我和她住的这段时间,觉得她很可能对佛像的来历和价值毫不知情,随意的放在化妆室里,都没有上锁。”
未知来电:“不管她是否知情,这个佛像都不属于她,你不会动摇了吧?”
唐伯爵蓦地从沙发上坐起,腰身挺得笔直:“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