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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吐吐舌:“听说今天京城新开了一家酒楼,欢儿便让他们陪我去看看。”
茯千夜知道茯欢同她的两位侧夫关系一向淡薄,今夜应该不只是去逛个酒楼那么简单。
不过身为父亲,他应当给予女儿一定的自由,她已经长大了,做事有她自己的考量,他不应该插手,只需默默支持她的决定便好。
茯千夜摸了摸茯欢的发顶:“那家酒楼,爹爹也有所耳闻,不如欢儿同爹爹讲讲。”
茯欢听到这话,迫不及待地想和茯千夜分享:“爹爹,下次你陪欢儿去,那家酒楼有好多好吃的呢……”
看着父女俩渐行渐远的身影,迦夜抱着手,声音充斥着些许不自然:“谢了。”
怀秋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往自己院中走去。
先前给迦夜下毒之人,出自怀秋院中,是一名叫三瓜的小厮。
他受了北堂淑蔚的驱使,原本是想借受伤毁容一事,让迦夜和怀秋的关系降至冰点,不过伎俩一般。
迦夜同怀秋虽算不上称兄道弟,但他们自幼相识,对彼此的秉性也甚是熟知,一点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昨天夜里怀秋身上的满月夜毒发,他从屋中出来时,恰好看到了三瓜拿着个包裹,鬼鬼祟祟的朝院外走去。
怀秋让当即看了清安一眼,清安便追了上去,之后的事情他没再管。
听清安说,那三瓜偷了他房中许多值钱的东西,准备钻狗洞逃跑,结果没等清安出手,那三瓜竟然卡住了。
清安从三瓜身上搜出了一瓶药,正是导致迦夜脸上起疹子的罪魁祸首。
后来怀秋便把这个人交给了迦夜,让他去处置。
在一番拷打之下,三瓜交代了自己是北堂淑蔚安插在王府的眼线。
这一切实在太过顺利,顺利得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就好像有人刻意安排的一样,要让王府将注意力停留在北堂家身上。
这件事情被迦夜压了下来,茯欢和茯千夜暂时不知道。
如今流衔王府的境况不太妙,各个官员和世家都在暗中盯梢,迦夜必须慎之又慎,仔细商酌。
另一边,怀秋刚踏过怀瑾阁的门槛,就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掌心满是触目的红色。
清安惊呼出声:“公子!”
怀秋没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脑海中的思绪有些乱,他踉踉跄跄地走向屋子,清安刚想过来扶他,却被止住了:“下去吧。”
“可是公子……”
“退下!”
清安只得站在原地,看着自家公子极其艰难的步入里屋。
怀秋匍匐在床前,额头冷汗直冒,那粒药丸虽然能让他在一天内与平日别无二样,但药效一过就会催发满月夜的痛感。
往日毒发,总会痛上个三四日,如今又吃了那粒药丸,这几日恐怕不会好过。
可怀秋没有后悔,他得到了答案。
“哟,我们大名鼎鼎的瑾公子,怎地如此狼狈?”
一道身影悄然闯入了屋中,俯视着地上的怀秋。
怀秋目光冷然:“出去。”
面前的人,是花月楼之前的花魁——澜修。
澜修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衫,他缓缓蹲下身来:“你威慑得到清安,却吓不住我。”
“你好歹也是一族之长,何须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
澜修叹了一口气,指尖触上怀秋的手,源源不断地内力往他体内输送。
怀秋的痛感有所减轻,他强撑起身子,看向面前的澜修:“你怎会来此?”
澜修背过身去,面色凝重:“有你母亲的下落了。”
怀秋身形瞬间僵在了原地,嗓音沙哑:“当真?”
澜修勉强笑了笑:“派去打探的人在尧光附近看到过她的身影,不过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怀秋敛下眸子,屋内一时变得很寂静。
“你有想过,找到她以后该如何?”澜修一直知道怀秋心中有执念,他曾经以为那是对母亲的执念,如今看来,却不止如此。
澜修的目光转移到了桌上静置的月书蓝桥琴,若旁人看来并没有任何异常,但他却感知到了琴身上的灵力波动。
从此以后,它不再是把普通的琴。
“你的命定之人,是王姬?”
澜修的问话,唤回了怀秋的思绪。
他点了点头,脑海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视线冰冷如刃,直袭澜修:“不许动她。”
澜修无辜地摆摆手:“我哪敢啊,只是问问罢了。”
“不过你可要想好,茯氏对于我们,只是利用。”
怀秋何尝不知道,在这世上,没有人会真心相待他们一族,自幼年起他便听惯了利用二字。
当年茯千夜和南蔓倾愿意帮助他们,不过是为了茯欢,为了丰沛她的羽翼,而他与茯欢之间,也不过是利益相关的两个人,甚至称不上夫妻二字。
只因他们没有拜过堂。
可是这段时间,他却时常在想——
他与她之间,能否成为真正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