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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便想亲自出场与徐云交手:“徐老弟不愧是云庄弟子,功夫果然不同凡响,看得我心里直发痒,不知徐老弟能否陪我练上几手?”
不料那徐云尚未发话,只听得河北群豪之中有人喊道:“宋团头何必亲自动手?且看我兄弟二人将此人拿下!”
话音甫落,已有二人手执长鞭,从左右两侧分别向徐云攻去。宋来定睛一看,原来这冲上来的二人乃是河北豪杰朱子路、朱子罕兄弟。这朱氏兄弟精通家传的七路黄河鞭法,一条长鞭挥动起来,宛似灵蛇在手,极难应付。宋来见是他二人出手,便收了欲与徐云交手之心,退后几步观战。
徐云见突然冒出两个人来,向后躲闪了几步,避开长鞭道:“怎么,改两个打一个了吗?”朱子路道:“对付你这种人,上多少个都不为过。”说罢,他便将手中长鞭一抖,“啪”地在空中打出一声脆响,略过徐云鼻尖。
徐云用食指摸了摸鼻子道:“你话说得不太中听,不过方才露的这一手功夫,倒是俊俏得很。不知阁下高姓大名?”朱子路方才那一鞭,是想给徐云一个下马威。但他见徐云神色从容,言语之中不露半点怯意,心知遇到了高手,不免心里有些发毛:“在下河北朱子路,这是舍弟朱子罕。”徐云抱拳施礼道:“原来是河北朱氏伯仲,我见二位长鞭使得如此精湛,想来令尊必是那‘黄河鞭王’朱涛朱前辈了。”
朱子路见徐云竟然报出来父亲的名号,不禁有些惊奇:“不错,你……认得家父?”徐云眯起双眼道:“嗯,十年前,我曾在此地与朱前辈有过数面之缘,不知令尊身子可还康健?”朱子路闻言,便施礼道:“这还真是意外,不想阁下竟是家父故交。家父的身体无恙,多谢阁下挂念于心。”
那朱子罕的性子要比他兄长朱子路急一些,他见朱子路竟和徐云婆婆妈妈地聊起天来,忍不住叫道:“兄长休听此人胡言乱语,我看他与我兄弟二人年龄相仿,十年前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又怎会与父亲有什么交情?就算他真认得父亲,像他这种欺师背国之人,父亲也不会青眼相待的。”言罢,他也不顾朱子路作何反应,早已手腕一抖,将长鞭笔直地甩了出去,好似一根长棍一般点向徐云胸口。
能把柔软的皮鞭变作棍棒来用,可见这一击之力极为霸道蛮横,可是徐云却等闲视之,只是微一侧身,便用方才夺取鹿奇钢刀时所用的招式扯住了朱子罕的长鞭。那朱子路见了,生怕朱子罕的兵刃也被徐云夺去,慌忙甩长鞭向徐云打去,意图解救朱子罕之困。但徐云并无意避开朱子路的进攻,只是抬起手臂遮挡长鞭,护住面目,另一只手仍紧紧抓着朱子罕的长鞭不放。
朱子路见状,稍一卸力,那鞭子便在空中突然下落。未等鞭子落地,朱子路微一抬肘,那鞭子竟又抬起头来,突然飞出缠在徐云腰间。徐云没想到朱子路这条长鞭竟然使得这般出神入化,只好松开朱子罕的长鞭,拉扯起缠在腰间的鞭子,想要摆脱朱子路的束缚。
那朱子罕本来正在用力向后拉扯长鞭,因为徐云突然撒手,便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未等起身,朱子罕便已将长鞭打出,缠住徐云的左腿,随后用力一拉,竟然将徐云拉了个趔趄。不过徐云的下盘功夫毕竟扎实,没被朱子罕拉倒,不过他的行动倒是更加受限了。
朱子罕见徐云无法动弹,起身大喊道:“宋团头,这徐云已被我兄弟二人制住。你此时不进洞杀了那个契丹狗王爷,更待何时?”
宋来闻得此言,先是一愣,随后道:“这个……这似乎不该是英雄所为。我还是应该堂堂正正地打倒徐云,再去取了耶律隆庆狗命才对。”
朱子罕闻言破口大骂道:“宋来,你一个丐帮弟子怎么变得和酸秀才一样迂腐了?对付契丹狗贼,用得着和他讲江湖规矩吗?你难道不想给张老帮主报仇了?你难道不想做丐帮帮主了?你这样婆婆妈妈,对得起你身后那些丐帮的弟兄吗?”
宋来听到“丐帮帮主”四个字,不禁心头一凛,顿时如梦方醒,快步奔向山洞,大喝道:“耶律隆庆,纳命来!”
徐云见宋来动手,心中大惊,忙运起体内的百花之气。只听得“啪啪”两声,朱子路与朱子罕手中的长鞭应声而断,他二人也都重重地摔倒在地。徐云顾不得扯掉缠在身上的皮鞭,就已冲上去意欲拦住宋来。可那宋来毕竟行动在先,离洞口又不是很远,眼看得他便要进入耶律隆庆藏身的洞中,徐云的心中愈发焦急。
忽然,一大汉从天而降,挡在洞前,迎着宋来当胸就是一拳。那宋来在此之前曾观察良久,确定徐云在这山上并无其他帮手,所以是全力向山洞冲去,不曾设防,故而直接撞在了拳头上。也多亏他宋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胸膛刚刚触碰到那大汉的拳头,便已运内力护住心脉,所以心肺并未受损。不过这一拳还是打得宋来胸口生疼,眼冒金星,憋在胸中的一口气差点就没吐出来。
宋来退后了几步,借着月光看到挡在洞前之人的面容,不禁大吃一惊:“邹苦,你做什么!”原来这个挥拳打向宋来的大汉,竟然是丐帮真定府团头邹苦。
那邹苦微微一笑,低沉着嗓子说道:“宋来,你在这里做得好大事情啊,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怎么,这张老帮主去世后,你就把我当外人了吗?”
宋来冷笑一声道:“哼哼,莫要说我,邹老弟不也把我当外人了么?你是何时做了契丹人的走狗的,怎么也不告诉老哥一声啊?”
邹苦脸色微变道:“宋来,你莫要血口喷人!我邹苦什么时候成了契丹走狗了?你别忘了,张老帮主可是死在契丹人手里,我怎么会给丐帮的仇人卖命!”
宋来道:“亏你还记得老帮主是被契丹人害死的!那你为何要阻我杀耶律隆庆?”
邹苦呵呵一笑道:“你少在那明知故问,我为何阻你,你还不明白吗?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竟然还学会趁人之危了?看来你为了当帮主,真是不择手段啊!咱们丐帮好歹在河北也有些名望,可不能让你这样的小人做了帮主。”
宋来摇了摇头道:“我是小人,你便是君子了?大家都是要饭的,谁比谁强到哪去了?少在那扯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直说吧,你大老远地从真定府跑过来,究竟想干嘛?”
邹苦拍手笑道:“好,爽快!不过我来干嘛,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否则你邀了这么多人来助你抓耶律隆庆,怎么就不想着叫我呢?你是怕我先你一步杀了契丹狗王爷,抢了你的功劳吧!”
宋来“哼哼”冷笑两声,没有说话。
邹苦指着已站在山洞口的徐云接着说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洞里那个狗王爷的护卫吧,看起来功夫不弱。你我二人不如先合力把他做了,除掉这个碍事的,然后再在拳脚上拼个高低,谁赢了,谁就去取那洞里人的狗命,如何?”
宋来道:“不妥,若是你为了能在拳脚上胜了我,在联手时,出工不出力,那我岂不是吃了亏?”
邹苦道:“那就先把这人杀了,然后把狗王爷绑了带回你的分舵关着。待咱们俩休整几天恢复元气后,再在拳脚上比高低,哪个赢了,哪个就用契丹狗王爷的心肝祭拜老帮主英灵,如何?”
宋来知道这邹苦是铁了心要插手诛杀耶律隆庆之事,虽然心中不大愿意,但他也明白若是不同意邹苦的言语,怕是只会徒增麻烦,只好勉强点点头道:“这还说得过去些。”
那徐云在一旁听着宋来与邹苦的对话,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这二人就在我身面讨论着该如何处置耶律隆庆,似乎是认定我会败在他二人联手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