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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喝道:“还在等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二楼突然闪出十几个女子来,看她们的打扮,似乎都是易水阁中舞姬模样。这些舞姬得了武承芳的命令,娇声呐喊着,各持兵刃向徐云攻来。
那徐云刚刚站稳脚跟,还没松开提着耶律隆庆的手,便见到如此多的柔弱女子向自己扑来,不禁叫苦连天。他瞅了一眼身旁巨大的木窗,对耶律隆庆道:“对不住,又要委屈你了。”耶律隆庆睁大了一双虎目道:“又要飞了么?”徐云点头道:“嗯,我可不愿跟这些女人打架。”
言罢,徐云便一脚踹碎了木窗,单手架着耶律隆庆跃出易水阁。
武承芳眼见得耶律隆庆逃出易水阁,恨得牙根痒痒直跺脚,大喊道:“大家快追啊,绝不能让那契丹狗王爷跑了!”
当然,用不着等她喊,众人早已撇下华永福等四人,叫骂着挤出大门,追赶徐云和耶律隆庆去了。
华永福与执扇书生见人太多堵住了大门,便对视一眼,一同跳上二楼,从徐云踢破的窗户离开,斗笠老翁和那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紧随其后。
一眨眼间,嘈杂的易水阁已变得异常安静。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华谦一拍桌子起身道:“怎么云哥儿和三叔都走了?我还有事要问他们呢!”说着他便整了整衣衫,想要走出易水阁。
突然,华谦感觉到一只冰冷的手捏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只手没有一丝温度,就好像死人的手一般。不过,死人哪里会动呢……会动的死人……妈呀,不会是鬼吧。”一想到鬼,华谦不由得寒毛倒竖,额头生汗。
“这……这……这灯火通明的,怎么会有鬼呢?”华谦的两眼直勾勾地望向门外街上的花灯,不断安慰自己道。可是他虽然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一眼。
“你是谁?”那鬼竟然先开了口,而且听声音竟然还是个女鬼。
“我……我叫华谦。”华谦只觉得两耳嗡嗡直响,双腿微微颤抖着,老老实实地答道。
“原来你就是华谦。那么你说的‘三叔’就是指华永福了,那你说的云哥儿又是谁?”那女鬼又问道。
“云哥儿……云哥儿就是刚才那个把窗户踢……踢坏了的人。”华谦道。
“好哇,华府果然已经投了契丹人,成了狗奴才。”那女鬼怒气冲冲地说道。
华谦听那女鬼骂华家,高声道:“你才是狗奴才!”他心里有气,便忘了恐惧,扭过头来刚想和女鬼掰扯几句,忽然叫嚷道:“怎么是你?我还以为是女鬼抓住我了呢!”
站在华谦身后的那个“女鬼”,穿着一身绣满牡丹花的白褂子,不正是易水阁的主人武承芳吗?
武承芳板着脸道:“少在那变着法子骂人,老实交待,那个什么云哥儿带着耶律隆庆逃去哪儿了?”华谦眨巴着眼睛道:“武掌柜,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耶律隆庆的?你之前见过他吗?”武承芳见华谦答非所问,似乎是有意在胡搅蛮缠,便在捏着他脖子的手上暗暗加了力道,怒道:“你快说,耶律隆庆去哪儿了?”
华谦只觉得上半身都好似被冻住了一般,打着哆嗦含糊不清地答道:“我真的不知道。”
武承芳见华谦的嘴唇已经发紫,心里暗吃一惊,松开手大叫道:“你不会武功?”
华谦瑟瑟发抖地说道:“是……是啊。”
武承芳点点头道:“难怪你会冷成这样。”原来她方才在华谦身上使得乃是独门内功“寒玉神功”,这门内功修炼时不似寻常内功那样讲求打通经脉,让真气流转周身,而是剑走偏锋专练任脉、阴维脉以及手三阴、足三阴等阴性经脉,故而修习而来的内力都阴寒无匹,极难招架。
武承芳本来想着自己运气时必会遭到华谦的内力反击,所以一上来便使出六七成功力,意图制住华谦逼他说出耶律隆庆的下落。谁料华谦体内竟是一丝内力也无,武承芳微一运功,那阴寒之气便已长驱直入,顿时就把华谦冻个半死。
华谦不停地搓着已经僵硬的圆脸道:“我不会武功又怎么了?我冷不冷和会不会武功又有什么关系?”
武承芳摇着头道:“你身为大名华家的长公子,竟然半点功夫都不会,真是稀奇。”
华谦听见这句话,立刻沉着脸说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为什么生在武林世家的人就一定要会功夫呢?”
那武承芳可没心情同华谦辩论,早已不耐烦地揪着他的耳朵走出易水阁。
“唉,轻一点儿,别把我耳朵拽掉了。”华谦歪着脖子,顺从地跟着武承芳来到街上。他瞧着大街上络绎不绝地赏玩花灯的游人,咧着嘴看着武承芳道:“你想找那个契丹王爷吗?街上这么多人,你到哪里找他啊?”
武承芳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找了,这会儿估计早混进人群里跑远了。现在若想找到那个契丹狗王爷的话,就得靠狗来找了。”
“狗?什么狗?哪里有狗?”华谦瞧了瞧四周,完全不懂武承芳究竟在说些什么。
武承芳默然不语,神情沮丧地盯着大街上的花灯,对华谦的话置若罔闻。
“今夜在易水阁布下这么多人,竟然还让那个耶律隆庆跑了,真是让人恼火。”她抬头瞧着被各式焰火照亮的夜空,在心中暗思道,“不过若不是半路杀出那个叫云哥儿的,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真是可恶!”
武承芳越想越气,突然对华谦厉声道:“走,我们出城!”
“去哪啊?”华谦问道。
“华府别院!”武承芳斩钉截铁地说道。
“华府别院?你去我家干嘛?”华谦满腹狐疑。
“我要找华太公评评理,问问他是怎么管教儿孙的。”武承芳松开揪着华谦耳朵的手,在他肩头推了一把,“前面带路!你要是敢跟我耍花样,小心我打你。”
华谦一想到武承芳那冰冷的死人手,只觉得脑后发凉:“你放心,我老实得很。”说罢,便乖乖地走在前面。他安静地走了一阵见武承芳一句话也不说,觉得气闷,便道:“武掌柜,你是要向我爷爷告状吗?那咱得事先说明,我和那个什么契丹王爷耶律隆庆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今晚只是来易水阁喝酒的,根本不知道三叔会带着耶律隆庆来。”
“再说了,你既然知道找我爷爷要去华府别院,那你肯定知道我和爷爷住在别院,我三叔一家住在城里的华府,并没有住在一起。所以三叔他做了什么事情,我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你可不能因为我三叔与契丹人有联系,就顺带诬蔑我啊,我是无辜的!一会儿你和我爷爷说的时候,只说我三叔的事就行,不用提我哈。”
半晌,华谦见武承芳不理自己,便又寻了个话题,转过头对她道:“唉,武掌柜,巧巧姑娘受伤了啊,你难道不关心么?方才她被全成空抱着离开,也不知道现在人在哪里。咱们要不先不去别院了,先去找巧巧姑娘怎么样?”
武承芳瞪了华谦一眼,喝道:“少废话,好好走你的路,啰啰嗦嗦地跟个老太婆一样!”
华谦见武承芳发火,自讨没趣,只好闭了嘴不再言语,暗思道:“好火爆的脾气,这个人除了长相像女人外,真是没有一点儿地方像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