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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埋头干活,有时候没注意回话,请大家不要介意。”
容麒诺咪了咪眼睛:“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到一个基地来搞前期运营的建设管理,而且还顺利地完成了任务,真是自己都为自己吃惊!其实呢一个公司的前期建设是很多环节的,做事细心,把控好每一个环节就行了,也不是很难的!”然后有些得意洋洋地告诉大家:“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大学是学医的,哈哈!到你说,付朝风。”
真是失败者说的真理变成瞎掰,成功者瞎掰变成真理。
眼镜男国字脸的付朝风憨憨一笑,说:“我呢,在这里又接触到三种新设备,性能和关键部分也给摸透了,再遇到这种设备的安装和调试都是小菜一碟了。”技术男说的话确实是技术含量高。
“这一年也存一些老婆本吧?”容麒诺调侃付朝风。
付朝风腼腆地笑了笑:“存了差不多二十万。”
“哇!”容麒诺和兰婧异口同声发出惊叫。
付朝风补充说:“我又不像你们,要买衣服要出去吃东西的,我除了来这吃过就是吃食堂。再说我这里年龄最大,家里又一天催我,所以我要比大家紧张一点。”
大家都笑了,三个人三个岗位也三种收获。
黎绰影说:“我就没两位前辈学得多了,我这种二本未端大学出来的,本来我都不想来上班的,想在家混吃混喝的,反正家里又不少我的饭,没想到到基地后一呆就是一年了,这一年学会和人打交道,我朋友和我父母都说我懂事许多,讲话没那么幼稚和冲人了,要知道,我以前可是怼人精。”
这处黎绰影肯定不会说本来是就会妈妈来基地走个过场,不小心看见容麒诺这个平生见到第一帅的人就留下来,只为多看一个容麒诺。只是女孩的心事,你们就别猜了,猜也猜不到。
这个长相普通软软弱弱着重穿衣打扮化淡装的女孩,工作时是以优雅的姿式收发文件、整理资料这些杂事,薪水也比容麒诺和付朝风少许多,平时休息时喜欢穿着露着香肩胛骨的轻纱类裙子,喷着淡淡的香水,整个人娇小玲珑也可人,不知不觉也坚持了一年。
她那青涩的面孔多了许多从容。
“我那些呆在家中也有吃有喝的同学不用起床不用担心出错被批,现在总是从天亮混到天黑,也挺无聊的。也都准备找个有钱人嫁了,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了。”黎绰影说:“那些生活原本就在那里,我要上班,上到我不愿上了,再回家过那些生活不迟。”
大家都举杯说黎绰影其实是大家的调剂,工作不重要不繁忙,但是没有她也不行。不是每个人都是国家栋梁的,还有人是粘合剂。
黎绰影开心地举杯感谢:“谢谢大家,谢谢大家!如果我妈听到这话开心死了。”
黎绰影的父母其实是来过苍海看她的,被她拒到市里住下了,黎绰影说长大了工作了不想再像上小学甚至到大家都是父母盯着了,那多丢人,反正在基地也挺安全的。父母拿这个宝贝女儿也没办法,回家伺候她哥哥了。
同是同龄人,坐在最边的韦强没有说一句话,保镖和司机永远都是靠边站的人,在一些场合,保镖和司机是不能跟雇主同一桌吃饭的,容麒诺在外也不在乎这些,让他同一桌吃饭,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农村的教育本身就不好,再加上自己对读书不用心,能够读个武术学校,靠自己赤手空拳创天下,得同村出去的班总的看中,并一干就是六七年,收入稳定也不错,父母在家也安定知足,对容家的知遇也是终生没齿不忘。
一份耕种一份收获,什么土地种出什么样的东西,做为一个农村人,韦强深知这个道理,也不去嫉妒这些同龄了,特别像容麒诺这类人,家里有钱,自己又努力读了好大学,如同天空明亮的星星。
这一年,容麒诺自己都感受身上都有明显的变化。
容麒诺说:“这基地让我们三个人都找到了施展自己才能并收获的地方,不说大有作为也是收获丰盛,让我们以茶代酒,举杯庆贺一下。”
三人举杯,韦强看了看大家,也举起了茶杯。
是的,三个人,不同学历、不同家世、不同背景,都敢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陪同着苍海基地从无到有,尽心尽力,无愧于青春、无愧无毕业的学校,能者多劳神,庸者多劳身,都干得热血沸腾热火朝天。
生活是开水,不论冷热,只要适合的温度就好,年轻人没有丰富经验,但也没有圆滑世故。
然后大家一起吃鱼,大块朵颐,但容麒诺的脸上的笑容却逐渐消融,甚至有些心神不定。
“吃鱼吃鱼!”黎绰影大声招呼着,没有那个兰婧,容麒诺的脸色越差,但她心情就越好。只有月亮缺席的夜晚,星星才有发光的机会。
付朝风和韦强很配合地夹了一大碗鱼。
“把情当情,才有真感情,真心相等,才会收获珍贵的友谊!”已经走过几个公司,在几个公司打过工的付朝风总结出自己的交友经验,赢得满堂喝彩。
对手艺人付朝风来说,越做越有熟悉,以后赚的钱越来越多,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都有回答,对下一份工作满是期待。
而对于兰婧这种固定地点工作的人来说,做好每一天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事。
端了一杯茶,容麒诺走出看看那竹篱笆上的蔷薇开得正艳,如团似锦姹紫嫣红,耳边回响起了自己和兰婧说的话:
“这蔷薇不算多,我家的蔷薇已经长成围墙,那才好看!”容麒诺说。
“有那么壮观?哦,你家种蔷薇来围菜园子?”兰婧表示怀疑。
“爱信不信!”容麒诺懒得理兰婧。
“想看就自己去我家有看,像你这种疑心这么重的人,拍的相片你也会说是网上下载的。”容麒诺答。
“好呀!”兰婧点了点头。
站在篱笆墙前,松树被吹,发出“沙沙”的声响,阵阵清风让容麒诺的脑子也清醒下来。
而现在自己要离开苍海了,这一年来见得最多的那个个女子,消灭得无踪无影,打个电话也不告诉去哪里呢?她心情肯定很糟糕,她心情糟糕时会开车去哪里呢?
容麒诺也知道兰婧25岁了,没有男朋友,原来心里一直装着一个成熟成功的男子,而那个人前天词严语清地拒绝了兰婧。现在想想那个桑梓真是个好男人,没有利用下属对自己的倾心玩暧昧占便宜。
干脆利索地拒绝,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就凭这一点,容麒诺觉得这个桑梓其实不错。
也明白造成了兰婧手抖的人是谁了,只是,这一切都明白了,自己也到离开的时候了。
人生是江湖吧,会不会再见,也是江湖恩怨断与不断的区别了。
“你们真的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时容麒诺一抬头,兰婧站在面前,还是白衬衣黑A裙,脸色平静,大大的眼睛,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兰婧?”倒是容麒诺有些惊讶。
“来这里吃鱼也不叫上我。”兰婧故作嗔怪。
“哦,那进去吧!”容麒诺跟着兰婧一同进了屋子里,想问她才哪里了,但看看她不想提的表情也咽下去了。
三个人看见兰婧走进了,付朝风说:“兰婧大部长,你再不来,我们就把鱼吃完了。”
黎绰影见到兰婧,夹鱼的筷子差点掉了,但还是稳住了,微笑地打招呼:“兰部长来了!”
韦强却一点不吃惊,容麒诺和兰婧,总会创造一些奇迹,这两个人的心事,谁说得清呢?或许他们自己也搞不清自己的内心深处的想法。
兰婧点了点头,说:“你们把鱼都吃得差不多了呢!”
“再点一条吧!”容麒诺刚想叫老板。
兰婧抬头阻止了,说:“不用了!”
很懂事的黎绰影忘了给兰婧倒茶,韦强连忙给兰婧倒了一杯茶,兰婧看了看韦强,韦强憨笑以对。
“你们今天都要走了吗?”兰婧问。
四个人都点了点头。
兰婧感叹:“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吃鱼,那时这里很荒凉,没想到一晃一年过去了,基地也建起来了,这里的鱼店也多了几家。”
须臾,兰婧举起了茶杯,笑着说:“我今天有点事也刚好过基地来,听说你们在这里,我们也打交道一年来,也给大家来道个别!”
真像一个老朋友来给这些朋友道别,那表情真像同学们之问的祝福:希望你们前程似锦鹏程万里。
官方的语言,也就是一点留恋也没有!
大家又纷纷举起茶杯。
“你昨天开车去哪里了!”容麒诺还是忍不住问兰婧。
兰婧看了看茶杯,答:“去喝茶了!”
“开车去资县茶园喝茶?”容麒诺问,很聪明的样子。
“是!”兰婧的回答斩钉截铁,一点也不遮掩。
那三个人眼光对接,但没有人说话。
“开那么远的车,只为喝茶,你兰婧真是好心情!”容麒诺想起兰婧办公室那盘君子兰,你倒是真没闲着。
“上次你不是说那里的茶好喝吗?再说,想想附近也无处可去了。”兰婧说。
“哦,你们去喝茶了,没带我们去。”付朝风说。
“你可以自己去!”容麒诺对付朝风说。
“不,那需要我花钱,我要蹭茶才去!”这个付朝风真是直白,为存老婆本也真是节省,脸皮一等一厚。
“无处可去就去资县茶园喝茶?”容麒诺的眉头皱了起来。
“是呀!随便散散心!”兰婧说。
散心?我看你想去看你高中的同学吧?容麒诺盯着这个兰婧,眼光扫过韦强,韦强赶紧低头吃鱼,塞了一大块鱼肉,一根红辣椒也吃进嘴里。
几个年轻人海侃起来,眺望厂房整齐的基地,感叹前一年前还是荒地,感叹自己其实也不错,用手建设成了一个工厂。
就如那首《世界这么大还是遇见你》唱的一样“一起走过多少个四季,多少次疯狂多少天真。一起做过梦,有一天我们会重逢故里。天南地北,别忘记我们这间的情谊!”
这些人年轻的目光,投向前方,没太多的时间来回忆。
为一个目标,他们相集在一起,为了下一个目标,他们各负其责各显神通。
年轻人低头干活,抬头微笑,不言退缩!
“朝风,找好下一站没有?”兰婧问付朝风,对于风一样的男人,她有些感兴趣。
付朝风笑了。
兰婧说:“还是准备回老家看一看?”。
付朝风说:“老乡们和师兄发了几个地方选择,有去建架梁、有去建船的、还有的去电站的,说老板急找人,哪有空回家呀?忙完再回家,反正现在已经打完谷子了,回去也没什么事干。”
兰婧问:“那怎么算工钱呢?”
付朝风说:“包吃包住,好技术的300块一天,特别好的330块一天,差一点的280块一天,再差的就不要了。”
兰婧说:“这样算下来,一个月也有一万多块,挺不错的。”
付朝风说:“那当然,虽然没有那些吃公家饭的体面,但我们这群人收入肯定不低。主要是……”
容麒诺接过付朝风的话:“挣钱讨老婆。”
付朝风不好意思地笑了。
黎绰影感叹:“没想到你们这些人还挺有市场的。”
付朝风说:“是呀,我们这些人,只要身上有技术,都不愁事干。”
容麒诺说:“这几年国内正是建设的时候,大量的基建项目都上马,所以这些基建者,包括焊工、车工、机床工都很受欢迎的。”
付朝风点了点头。
黎绰影问:“朝风,你出来做这么久,遇到做完事不给钱的老板没有?”
付朝风摇了摇头,说:“有些老板是先给50%,等工程验收完了再给剩下的50%,但没有拖欠过工钱,我已经出来干了五、六年,真的没有遇见过。”
容麒诺说:“一般这些搞基地的老板都是正规工程,没必要拖欠工钱。还有的是,跟国家政策也有关吧,这几年国家打击拖欠工钱,他们也别想接下一单工程了,有尚方宝剑挂在他们头上,他们当然不敢的。所以做什么大事、小事都离不大环境的。”
容麒诺这话把付朝风说得五体投地,他就是知道自己去来打工做事得钱,却没有想到什么政策、什么大环境,这个容经理的分析很在理。
兰婧和黎绰影也向容麒诺投以钦佩的目光。
容麒诺轻轻一笑。
“容经理,你回金江吗?”黎绰影问。
“回金江!”容麒诺说。
“有车吗?”黎绰影故装可爱表情,说:“我想省点路费!”
“有!”容麒诺回答,用眼睛的余光再次扫过兰婧的脸。
“那带上我可以吗?”对于今天容麒诺反常的有问必答,黎绰影开心地笑了。
容麒诺一直在看兰婧的脸,那张脸竟然没有一丝变化。
这个女人真的认为,我们一走,就此别过,各奔东西,再无瓜葛了。有,三五年之后。
或许她巴不得这样。
“我有点事,打算明天回金江。”容麒诺突然改了主意。
“我也要收拾东西,我也明天再走,跟你们的车走。”看来这黎绰影真是想省钱想疯了。
韦强看了看容麒诺。
“好吧!”容麒诺点了点头。
兰婧却没有任何留恋的表情,说:“那我先回营业部,明天我有事要处理就不过来跟大家道别了。”
容基诺径直地走到兰婧面前,兰婧笑了笑,说:“容经理如果想回苍海,看看自己奋斗过的地方,记得打电话给我,随时欢迎。”
多客套的告别!
容麒诺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微笑,点了点头,说:“会的!”
“兰婧,对你来说,我真只是一个合作伙伴吗?”容麒诺对兰婧与桑梓的对话还是耿耿于怀,离别时还是不甘心,要问个明白。
“不然呢?”兰婧反问。
容麒诺没有回答,盯着兰婧的眼睛,那犀利的眼光仿佛要穿透兰婧的身体。
“别这样!”兰婧说:“感谢你一直的照顾!
客气是因为陌生,因为生疏,兰婧,你真的对我一丁点留恋都没有,还是惦记着那个桑梓,这两天被折磨得难以入眠,这个女人却好像轻松自如。
容麒诺的脸色发青,转过头去,又不甘地转过头,失去理智,质问兰婧:“那个桑梓,真的那么好吗?”
兰婧没想到容麒诺会突然提起桑梓,怪怪地看着容麒诺。
“为什么实然提起桑总,桑总惹到你了吗?”兰婧问,脸色突变。跟桑梓的那段对话这两天如电影一遍又一遍在脑中重现,每回忆一次,心死一次,但却禁不住去回想。
左手的中指控制不住地抽搐起来,但容麒诺生气的脸是看着窗外的松林,没有注意。
心烦,却鬼使神差地去了资源茶园,那个柏君却不在茶园,却见到以前不想见以后也不想见的黄丽娜。
心乱如麻,只得强打精神处理事务,没想到心情刚稍微平缓,这个容麒诺又提起桑梓,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呀。
愠怒浮现上脸。
真会装!容麒诺脸痛苦变了形,手紧紧地握紧成拳。
“随便问问!”容麒诺拼命调整好心情,转过脸来。
兰婧也没心情再继续呆下去,叫付朝风:“上车吧,我们去拉你的行李。”
付朝风很开心上了车。
兰婧很客气地用跟右手向大家挥了挥手,高喊:“一路顺风!再见!等下我顺带会送付朝风去高铁站的,放心!”。还不忘瞪容麒诺一眼。
这几天容麒诺的情绪,兰婧不是没有感觉,但想想容麒诺马上要离开苍海,想想时间总会一切恢复平静,也不想去解释什么。
越理越乱,不如随它而去。
付朝风也挥了挥手,和兰婧说一样的话:“一路顺风!再见!”
天下真没有不散的宴席,甚至有些人想早早结束上一场宴席,只为尽快赶到下一场宴席,期待见到下一个共赴宴席的人,付朝风绝对是这样的人。
现在的交通速度这么快,如果想见面很快就能见面,所以总以为“再见!”这两个字的意义已经没有古代的重,总认为不久会见面,但可能是与别人见面了。
黎绰影很开心地看兰婧把车开走,心里舒坦无比“终于走了!”
而容麒诺板着脸,没有跟兰婧挥手告别。“你去查查那资县的茶园的背景!越详细越好!”容麒诺独处时打了一个电话。
“好!容少爷!”对方语气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