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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黎明第一缕晨曦踏马南行。
同行有八人,宫平、宇长缨及六个护卫。安州泞州两州接壤,定军县在泞州北部,几个彻夜赶路疾如星电,数日后到达定军县将军府。
正月里,将军府挂灯结彩,可惜没什么人,每个院子都是空空落落的。迟衡这一回来将军府立刻热闹了,每天出出入入的人不知有多少,惊得树上的喜鹊儿每日叽叽喳喳从早叫唤到晚上。
正月十五喜鹊儿又叫得早。
傍晚,老管家道:“正月十五男女老幼倾城出动,哪里都热闹,迟将军要不要出去观个灯玩耍一下?”
迟衡未来得及回答,有人进门来。
“我原以为泞州人情保守,逢年过节也肃静一些。刚才出了一趟,花灯还没点亮就挤不过来了,鞋子都差点儿被踩脱。”宇长缨跨门槛进来,一双绣金线的鞋子果然被踏了好几个脚印,“不过风土人情甚是可爱,将军,晚上一起赏灯吧,我猜谜的本事可是不差。”
迟衡忙得脚不沾地,对这些全然没有兴趣。
老管家无奈。宇长缨笑意吟吟,将鬓间长发一掠:“将军,一张一弛,文武之道,军务固然重要,亦需时时放纵一下,声色犬马及时行乐,才不枉尘世走一遭。不知泞州的花酒成色几何,将军,连一晚上的空也没有吗?”
迟衡依旧拒绝了。
饶是他善辩,也说不动岿然不动的迟衡御宅闯三国全文阅读。
宇长缨眉头微一皱,正待再说,却听见笃笃的两声敲门,护卫来报:“将军,骆惊寒太守来了!”
迟衡喜上心头,骆惊寒明明传信说明日才到,莫非他们都爱玩惊喜的游戏。很快熟悉的身影踏暮色而来,一袭浅绿色的长裳一洗心头燥郁,骆惊寒水波依旧荡漾,笑靥如花:“迟将军,多日不见,你跟以前可完全不一样了。”
遥想当初炻州一别后,两人再没相见,但骆惊寒却依旧明眸善睐,身影纤细如柳,竟如分别时没两样。
不及叙旧骆惊寒挑眉道:“好热闹,把衣裳换了陪我去看花灯。”
“跑了十来天不累?还换什么衣裳?”
骆惊寒断然摇头:“这你就不懂了,‘灯树千光照,明月逐人来’,花灯再好也不及看花灯的人,上元节的赏花灯乃是一年最盛之事,错过了还能有别的乐趣吗,快换上最好的衣裳跟我出去。”说罢,目光才移向别处,见到宇长缨时,眼前一亮。
迟衡正要开口。
骆惊寒满意地一点头:“这位公子小哥才是正经看花灯的行头,一街走过去不知能吸多少赏灯人的目光,才不枉费花灯一夜点一年!”
宇长缨从来穿得门庭生辉,今日尤其华丽,二人互报姓名。
不由分说,迟衡被骆惊寒押着穿上一件崭新的黑色绣回云纹的长袍,面料挺括,十分合体,宇长缨在一旁隐隐含笑。骆惊寒满意地微扬起头:“你穿什么都不糟蹋衣服,黑色正配你,又霸气又肃穆,就是浑身都太沉闷了,要不要给你换个腰带呢?”
迟衡哑然失笑:“灯都亮了,再不看就散了。”
三人同行,上元节的火树银花看得人眼花缭乱,倒没有多豪奢的花灯,就是路人皆喜气洋洋,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均盛装出门,久经乱世难得终于太平了,迟衡坐在酒楼的高台之上,心中十分高兴且欣慰,往日攻下城池的艰难尽化作杯中美酒。
骆惊寒不太能喝酒。
一饮就醉,醉了就靠着迟衡身边软软的劝酒,憨态可掬。迟衡拦腰抱他端坐也无奈,坐不到杯酒的功夫就又腻过来了,腰肢像柳枝一样软,迟衡后来索性由着他倚在自己怀里。宇长缨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含笑说了一句:“素闻端宁侯治州有方,以为是一个刻板的老夫子,想不到是如此不羁世俗的妙人一个。”
才说着,骆惊寒手臂一拂。
恰碰倒了一个酒杯,那杯子咕咚咚滚了两下摔在地上,杯中酒全泼在身上湿了一身衣裳。迟衡急忙将他捞起,为时已晚,骆惊寒浑不在意。楼下的花灯正亮,人声鼎沸,迟衡将他抱起想回府去,骆惊寒嘴里嘟囔着要看花灯,拽住酒楼上的装饰花灯不放,迟衡好笑地只得帮他取下,引得小二跑过来说:“客官,客官,这可不是卖的,这位公子哥醉酒了么?我们酒楼有专供客人歇息的寝房,就在旁边。”
将军府就在旁边还住什么酒楼,迟衡正要走,骆惊寒又拽住了墙上的璎珞。
小二殷勤地开门,寝房不大,锦绣铺地,一张床占了大半的地方,墙上挂了两盏应景的花鱼游龙灯。骆惊寒见了那灯,抱着迟衡的腰软软的要那灯。迟衡见旁边来往的人不少,均是侧目,索性闪进这寝房,关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分开,是为了日后*的重逢!
呃。
因曾在“宇长缨”和“萧长缨”两个名字中犹豫,所以偶尔文中若出现萧长缨的字眼,请指出,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