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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对于淡荷和卞七郎的安逸修炼,紫云山已经乱了套了。
自淡荷和卞七郎相继离开后,各大门派商议了计策,几个时辰后还未见淡荷和卞七郎回来的卞家人和萧月华着急了,鱼纹鱼起坚定信任的目光让萧月华打消了他的担心;不过卞家的人就没有那么的放心,卞家的暗卫已经出动寻找卞七郎。
直到夜幕降临,还不见二人回来,卞家乱了。
商议到晚上还没有一个完善的结果的武林各门派,突然被天魔教的人袭击了,七天七夜都在奋战,血将紫云山巅染红了,尸体堆积成山。
天门的几个真人都负伤了,卞家的众人撤回龙凤客栈,鱼纹鱼起护送萧月华也会到了龙凤客栈。
到第九天时,天门派来了十名外门弟子、三名内门弟子前来相助,天魔教和盟军两败俱伤。
而就是这些天,鱼纹鱼起突然突破,从炼元四阶一个劲的提高,两日间已经到达炼元八阶初期。萧月华也从初窥一阶初期一个劲的跃上初窥四阶中期。
而天魔教这次的大动静令凉高祖萧伯纳龙颜大怒,派遣擒虎军一万精兵前来相助盟军,并且接回萧月华,西边的边境,凉高祖已经调动了镇守永州的二十万大军,想必不多日便启程前往西境,而这次天门竟然派遣了七名内门弟子前去助阵。西域安息和大凉的关系紧张起来。
而这次领军的则是骠骑大将军霍贤阳,霍家家主最小的儿子,年方十八。这个霍贤阳也是个天才,听说他的母亲姜氏怀他的时候梦见了一只白虎,之后他就被养在其祖父的身边学习兵法,七岁时,高祖皇帝驾临霍府,见他以兵法战胜他的七位兄长,大奇之,时曰:“而战神也,有尔一人领千军万马,朕信之,他日我大凉定统一天下。”从此奠定了他的将军之路。
霍贤阳十二岁时,就已经随他的父亲到北境打过无数仗,立下无数的功劳,少师北贞代帝前往边关慰问大军的时候,曾问霍贤阳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成就,那年十五岁的霍贤阳就回答说是他祖父经常念在嘴边的诗经《王风。黍离》。
彼黍离离,彼稷之苗。
行迈靡靡,中心摇摇。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穗。
行迈靡靡,中心如醉。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彼黍离离,彼稷之实。
行迈靡靡,中心如噎。
知我者,谓我心忧。
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如果没有帝王的信任,那么你再有才华也是无用的。霍老将军的感悟就是如此,这样的教导才能够让霍家的子孙不在这官场上栽了跟头。
紧接着,万花岛组织派众两万余人愤然离去,在朝廷的和说下,与朝廷联手,这两万多的兵力就加入了霍贤阳的大军,由霍贤阳全权统领。
得知此事,武林盟主也察觉到朝廷的动向,将各大门派三分之一的兵力交给霍贤阳,协助他对抗西域安息。余下的兵力,他们还在商量着如何灭掉天魔教。
斗转星移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淡荷和卞七郎还不见人影。
沈然抱着琵琶失神地坐在池边的杨柳树下,清明的凤眼勾勒出无限的愁思。卞七郎去了什么地方,只是怕只怕这次的失踪是他心甘情愿的,毕竟那个女子的美丽不是凡人可以忽略的。只是可笑的是,自己的初次暗恋,这般的失败,这般的可笑。
在异世的古代,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新时代女性,在古代的生活并不像小说那样混得风生水起。除了唱歌弹琴,她就好像别无是处。
就连这张在越州城还算是上等姿色的容貌,在这个异世的大家族却别无是处。
她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骄傲?她能有的只是心酸,心酸喜欢的人却不将她放进眼里,心酸沈家的那些所谓的亲人的势利,将她当成礼物送了出去。
唯一能够让她心慰的就是卞七郎,这个天之骄子,这个说话总是不紧不慢、斯文有礼的温和男子。他绝美的容颜是她见过最美的,这样的容貌并不会让人轻易忘记,天下间痴迷于他的女子不知多少,她在所难免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只是现在,如仙人般的卞七郎追随着更加高华的女子。
她轻声一叹,忽然又想起那日在紫云山上,淡荷对抗黑衣婆婆的时候,那双眼睛一闪而过的金芒。她的心脏紧缩着,淡荷姑娘她到底是什么?她记得卞暖香见到天门的人时,眼中所含的炽热,各大门派对天门中人的过份尊崇。那日淡荷姑娘笑说天门中人的不自量力,好像有什么修炼、炼元之类的词出来。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她不敢想象的事实,那就是神仙鬼怪。她既然能够死后离魂穿越到异世,附身在沈然的身上,那么这些被现代人称为迷信的东西,就会成为真实的存在。难不成这个天门就是专门修仙的不成?
而明显的淡荷姑娘的道行比天门的黑衣婆婆强大,这个淡荷姑娘不会已经如同卞七郎的姨奶奶一样已经百岁了吧?
这个结论令她吓了一跳,她回头看向正在对一个叫万仁深的红衣美男子发花痴的卞暖香,他正好望过来,那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明亮得比日月更甚,只是她总觉得被他看穿了一番,连忙垂下头。
“啧啧!没想到你还能够突破上了炼元四阶。”粉蝶与炎梦碰面时就吐出这么一句话。
炎梦笑道:“多亏了鱼纹姐姐的相助。你也不错。”
一听见这个,粉蝶就愤然。这个叫炎梦的人类女子明明比她还小三十二岁,凭什么修为却是相反的,这苍天真是不公。
粉蝶走向万仁深,见卞暖香正在觊觎着她的万年人参哥哥,心里涌起酸酸的感觉,她一把上前抱住万仁深的胳臂,酸酸的道:“万年人参哥哥,你怎么让她对你流口水呢?”妖精是不经大脑的直白,她这么一说,令原本对她不满的卞暖香更加不悦。
“万郎,你可要好好的管教于她。女孩子总归要学些礼数,不要见到男人就动手动脚的,如此放荡若不该过日后定然嫁不出去。”卞暖香的凤眼直瞪着粉蝶章鱼一样的手,恨不得伸手拍掉粉蝶那双抱住万仁深的胳臂的碍眼之极的手。
“你……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粉蝶的耳朵通红,气鼓鼓地道。
“凭……凭什么?就凭我是卞家的十三小姐。”卞暖香与粉蝶两个情敌较上劲了。炎梦坐在沈然的旁边,笑着摇头。
“你认为谁会赢?”炎梦笑问。
沈然迟疑了一会儿,才确定炎梦是在问她的话,连忙回答道:“奴婢认为赢者乃是粉蝶姑娘。”
“哦?”炎梦觉得新奇,看沈然的眼色不觉间变得不同了。她好奇地又道:“那你为什么不认为是暖香会赢呢?”
沈然抱紧怀中的琵琶,正色道:“其一,女郎过于执着礼记的礼仪,孰不知男女之爱并非因为礼教的束缚而退怯;其二,女郎与万公子相知太晚,两个世界的人是无法永远在一起的;其三,万公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看粉蝶姑娘,他看粉蝶的眼神和看别人的都不一样。单凭这三点,女郎输得理所当然。”
炎梦咯咯地笑着:“没想到你小小年纪,比我看得更加透彻。万公子和暖香的立场不同,暖香自以为以她卞家小姐的身份就可以让万公子屈服,然之否也,万公子此人深藏不露,俗世的那些东西都不是他要追求的。唉,暖香的豆蔻之情只能以伤心为结局。”
沈然默默不语,其实炎梦的这些话不只是对卞暖香的总结,还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