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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玦俯趴在床榻上,俊秀的脸庞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分外苍白,漆黑浓密的长睫安静的宛如栖息的蝶翅,他很瘦,锦被只盖到腰间,受伤的地方绑着厚厚的布条,许是怕锦被压到伤口,因此而裸露出受伤的部位。
府里的人也尽心尽力的伺候的极好,比如这样略显寒冷的天气,屋子里便早早的生起了暖炉,便是怕他受寒着凉。
“太医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她看不清,唯有让锦苏暂当自己的眼睛。
锦苏扶着她来到床边,刚才的小婢女立刻机灵的端了小凳子过来,一边恭敬道:“太医也没有把握,只说……可能就近两日功夫吧!不过,奴婢瞧着,王爷的伤太严重了,身子又素来不好,这两日也未必醒得过来,而且……”
“而且什么?”云怀袖微侧头,望向小婢女的方向,追问她的欲言又止——她想,她的欲言又止便是专门等着她追问的吧!
“太医对王爷……奴婢觉着,他也并没有尽心尽力的照顾,除了您,皇上……也没有问一声……”小婢女吞吞吐吐的说着,瞧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扑通一声跪趴在地上:“奴婢知道奴婢这样说是犯了大忌……可是,可是王爷伤的这样严重,却没有一个人来看过他,奴婢觉得王爷实在可怜……”
“放肆!”锦苏掀了掀英气逼人的眉,听出了那小婢女的话中话——她这是在责备小姐说,王爷因为她受伤她却不闻不问……冷声喝道:“我们小姐也才刚醒了过来……”
“锦苏——”云怀袖抬手挥退薄怒的锦苏,“把我们带来的疗伤圣药拿出来!”
这个丫头倒有些意思,她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接过锦苏递到她手心里的光滑微凉的瓷瓶,淡淡瞥一眼地上的婢女,换上副悲悯的语气:“你起来吧,像你这般衷心护主的,我不会怪责你——这药你拿着,一天三次替你们家王爷上这伤药,伤口应该很快就能愈合的!既然他还没醒,那我明天再来看他……”
“唔……”趴卧着的少年发出虚弱沙哑的声响,眼睛并未睁开,眉心似因为疼痛而紧紧皱了起来。
“王爷醒了?王爷……”小婢女利索的爬起身来,欢喜的奔到床边,差点将坐在床边的云怀袖挤到地上去。“王爷,您醒了吗?”
锦苏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护主心切的她眉心一皱便要发飙,云怀袖按一按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冲动——勾唇一笑,他醒的还真是时候,她说要走的时候,他便醒了过来?温煦的嗓也带了些焦急:“怎么样?他醒了吗?”
小婢女原还开心欢喜的嗓倏地委顿下来,伸手探一探夏侯玦的额头,语带欣慰道:“王爷还没醒——不过,这烧总算是退了下去,应该不会再说胡话了才是!”
“他一直发着高烧?”云怀袖随口问道——这个小婢女,故意透露这些给她知道,是要看她怎样的反应或者表情?
心下了然,面上立刻换上了唏嘘凄惶的神色,低了头,拈了帕子压一压眼角:“怎么没人通知我一声?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王爷要是有什么事,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小婢女一惊,又慌慌忙忙的跪在她脚下,惶恐道:“并非奴婢们没有通知,只是……奴婢们进宫,都被皇上身边的人挡了回来,说……说有太医照应着就行了,让奴婢们不准惊动了您……”
云怀袖正欲再说点什么,却听见昏迷中的夏侯玦似低低的呢喃着什么,她忙靠近一些,“夏侯玦?”
说不出来此时心里的真正感受——如果这个人不但欺骗她还伤害了云家人,她是该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的,然,她总还是抱着一丝希望,但愿他……不是的!心里的天人交战,让她自己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夏侯玦了!
他漂亮的嘴唇很是苍白,或许因为长时间高烧的关系而显得有些干裂,他微启唇瓣,颤巍巍的哑声叫道:“快跑……不要……不要伤她……快跑……”
“夏侯玦?”云怀袖觉得,自己一定道行太浅,她无法分辨出,此时的他,是真的惦记她的安危还是……做戏给她看的?
“这几天,王爷便一直反复说着这样的胡话……”小婢女拿了湿巾帕,替他擦掉额上沁出的细细密密的冷汗,含泪道:“还以为退烧后就不会说胡话了呢……”
“让我来吧!”她挽了衣袖,冲小婢女伸出手,有些艰难的扯了扯唇角。
小婢女微怔了下,才将手中的巾帕递到她手里,退到一边默默垂泪。
云怀袖摸索着摸到了夏侯玦的脸,这张脸,她曾经那样仔细的帮他清洁过,那时候,他的表情是怎样的?对,他会怯怯的飞快看她一眼,然后露出似羞怯的笑容来,信任的由着她在他脸上作乱,或者很大力的用帕子擦痛他,然后没心没肺的大笑着蹂躏他被她弄得通红的脸……
还有这双手——她一边细细擦拭着他每一根修长漂亮的曾经让她着迷的手指头,她曾经赞叹过他的手是这世上最精美的艺术品,她曾经疯狂的迷恋过他的手,他们的相识,似乎也是源于这双手……
那么白皙漂亮的手指,处处透出斯文干净的手指——它们,真的干净吗?“夏侯玦,睡了这么久,该醒来了吧?你要再不醒,我以后都不理你了哦……”
他当然不会因为她这样说便突然醒来,她手上动作未停,微垂着眉睫掩了眼里的神情,只语气沉重的叹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叫你受了这样重的伤!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不要让我这样愧疚又担心……”
又坐了一会儿,锦苏借口她还要喝药,便离开了王府。回云府的路上,锦苏欲言又止的望了她半天,才小心翼翼说道:“小姐,王爷他……”
“怎么?”锦苏想说什么云怀袖非常清楚,但她只作不知,淡淡问道。
锦苏微抿唇,从她面上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情,也不知道她即将要问的问题是不是她心里的禁区,但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听说王爷是因为救你才受了这样严重的伤,我在想,王爷他为什么要……拼死救你呢?”
“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本性,你想说什么直接说了吧——”云怀袖淡淡瞥她一眼,鼓励她勇敢将心里的话说出来,免得她自己去猜那么累——也其实,没什么好猜的!
“王爷他喜欢你对吗?”所以才会拼死也要救她?
“是吗?没人跟我说起过,所以我不知道!”她不冷不热的回答——别说夏侯玦现在是个疑犯,就是从前他不是疑犯那会儿,她也没有想过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超出友谊外的不纯洁!
但是……夏侯玦喜欢她吗?小四说他喜欢她的时候,语气是很肯定的——可是,她心里只住得下一个夏侯景睿!
有人说,一个人的心其实很小,小到只能住得下一个人,于是,如果有人想要进来,势必有人要出去,然而,夏侯景睿在她心里生根了,无论谁想住进来替代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只要一想到,夏侯玦的犯罪动机——迫他们决裂,她就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寒……如果一开始,夏侯玦的目的就是她,而她的兄长门,只是他利用的工具……天,她不敢再往下想了!
锦苏猜不到她的心思,见她面色平静的近乎漠然,便也不敢就着这个问题继续问下去,斟酌了一番,小声问:“那……皇上呢?我听说,他为了你救你……”
“锦苏,我不想听见关于他的任何事情,可以吗?”她轩一轩秀气的眉,加重了语气,脸色更加漠然了。
锦苏再不敢多话,安静的扶着她上了马车——小姐的心思,变的好难猜。这样的她,也直觉让人害怕!她多么希望看到小姐从前的样子,在三个公子的保护宠溺下,无忧无虑爱闹爱笑的样子,唉……
晚上,早早遣退了伺候的人,关了门窗,只说很累,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便睡下了——
二更的更鼓刚响过,窗棂便传来两声轻微的叩击声,正闭眼假寐的云怀袖倏地翻身下床,带着难以形容的雀跃与兴奋的心情快步摸到窗边,打开窗户,“今天怎么这么早?”
来人没说话,只飞快勾住她的脸庞,身子敏捷探进窗棂的同时,火热的吻也吻住了她柔软清甜的唇瓣。
“我真想念你!”夏侯景睿满足的喟叹出声,渴望的加深了这个吻。明明昨晚才见过,明明昨晚才对她做了这相同的事情,只一天,还是觉得度日如年般难熬。
“哪有这样夸张?”她一边热烈回应,一边被他带着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气息难平的笑道:“昨晚才见过啊!”
“我想时时刻刻都看见你,我想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你,我想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你,连呼吸的时候空气里没有你的气息都觉得万分难熬……”反正,他就想无时无刻都能看到她,听到她,吻到她就对了!
“你这个男人——”果然很擅长甜言蜜语啊!
“你想不想我?”他表白完了,自然该轮到他了。
“我忙得很,哪里有时间想你?”她故意拽拽的说,下巴得意的扬的老高,一副不屑的模样,眉眼却净是欢欣的笑意。
她自然是想他的,可是才不要这样不矜持的告诉他!
他搂着她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径轻吻着她的唇角,不满的横她一眼:“当真不想?”
“诶,你来就是问我这个问题的?”她动手推他嘴巴——他的吻又有了火热起来的趋势,这样两个人光吻啊吻的就天亮了,还要不要说正事啊?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个问题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啊,所以我们先解决了这个问题再说——”他毫不妥协,非要从她嘴里听到他想听的答案才罢休——他的眼里,写着这样的坚持!
虽然她不能看见他眼里的表情,不过他的语气,已经足够她明白他誓不罢休的决心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主动衔住他唇,扎扎实实的吻住他——这就是她就想不想他而作出的回答。
夏侯景睿对于她的‘回答’很满意,意犹未尽的抱着她又亲吻了许久,“这个答案真让人开心!”
“再这样下去,天就要亮了啦!”云怀袖脸色悄悄的红了,因为他这样直白而开怀的话语……语气里,还有那样深浓的感动。真是,那么感动做什么呀?
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她都没有很感动哦,大概只有,拇指盖那么一点点感动而已。所以比较起来,他真没出息!
夏侯景睿满意的笑觑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轻轻一笑:“亮了就亮了,大不了明晚再来——”
“喂!正经点好不好?”因为忙着谈情说爱而忘记了正事就太给人说不过去了吧!“我今天去看了夏侯玦——”
“嗯,我知道!”他一副了然的语气,懒洋洋的口吻听起来很不认真,轻笑出声:“我想,他明天就该醒过来了!”
“你问过太医了?”不然怎么知道他明天就能醒了?
“这种事情不是太医能决定的,明白?”口气更懒的像是沉睡的梦呓,唇角似笑非笑的勾成美丽的弧度,“他的醒来,直接取决于你——”
“你这样讲,让人心里很发怵——”云怀袖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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