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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不跟自己告别就走,现下通过这种方式,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自己连带着小院,都被人监视了!而且不是什么普通暗卫,有可能是两拨以上的人马。不然,师父也不会混不进来。
其实,不是柏舟混不进来,以他的身手,皇宫大内也是轻而易举。只是,暗中的身份,还是不要这么快的表现为好。
初一小手顺着肥鸟的洁白翅膀,将它抱起。“喂,小安你哭什么哭?”
“呜呜!”就在初一神游这么一段时间里,小安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鼻涕都甩在脸上也不管了。
“干什么啊?你怎么了!”初一觉得自己的小心肝经不起这么一惊一乍的,天天儿的不得消停。
“呜呜郡主,您帮奴婢看完面相就不再吭声了,那就是说奴婢的命差的都……呜呜!”小安想起初一看面相之前说的话,抽抽搭搭的勉强才能说囫囵。
“呃,那个啊。”初一绞尽脑汁,胡扯着。“小安你这命啊,说实在话,真不错!富贵命!不过啊……”
“哇!真的呀!不过,不过什么呜呜。”小安半信半疑,气还没顺下去呢,又吊起来。
“就是脸上的小斑点有点多哦,要注意下皮肤。毕竟,姑娘家家的,不能总干些汉子的事儿,担子别挑了啊。”初一随口胡诌了,本来就是这样,人生在世,忽悠俩字。
算命什么的,除了师父,其他的都是白瞎。
“呃,哦。”小安掏出帕子,在面上抹了几把,算是安心了。
“成了,过来跟我一起喂鸟,做鸟笼子吧。”初一见那鸟,咕咕地不停,心中生出亲近吱之感。
小安提着裙摆,只按照初一话中字面上的意思理解了。今夜,怕是还要与主子商议一番。
初一没她那么纠结,反正胡打乱撞,只要能保住命,什么繁荣富贵身外之物都是浮云。
别人的一生,拼命辛苦做活。
初一的一生,拼命地活下来。
“郡主,这鸟好像跟您有缘诶,你看它冲你眨巴眼儿呢。”小安捏着干净帕子,将鸟身上和爪子沾着的泥土擦去。
“哇!真的诶!有本事你说话啊哈哈哈。”初一也发现了,那小黄豆眼儿,转个不停。
“……”小安无语了,这鸟又不是人,怎么会讲话。
“一一!”那鸟真的张嘴说了,只不过滑稽可笑。
“诶?!这鸟会说人话!喂,你说的是人话吗!”初一大为惊奇,师父从哪里寻来的奇葩鸟儿,连话都会说,成精了不成?!
“是是是!”那鸟通了人性一样,讨好地答了。
“啊啊啊!救命啊!小安,快去把它烤了吃!”这么一下子,给初一吓着了,忙大叫着。
那鸟似听懂了一般,也吓的疯狂扑棱着羽毛,挣扎个不停。
“郡主勿怕,有种小八哥,是能说话的。”夜熠适时地在暗中提醒着,实在是见一人一鸟的大战不怎么雅观。
“哦呵呵呵。”初一听完后就镇定了,死死地攥住肥鸟的爪子不丢手。
小安眼见着郡主的猛然转变,只疑惑了下,但没有吱声。
“哈哈,肥鸟,我吓唬你的,跟你开个玩笑哦,不要当真哦。”初一认真地跟这鸟赔礼道歉,想要和解。
唉,自己这叱咤清虚观方圆十里地的初一女侠,居然会怕一只鸟!有什么好怕的!哦不!怕个鸟啊!
“咕咕。”肥鸟垂着头,做臣服状。
初一想了想,这鸟挺好玩,便先教它一句简单的话吧。“泛彼柏舟,亦泛其流。”
“……”肥鸟夹紧了爪子,郡主啊,你这愚蠢的人类,不带这么玩鸟的好吗!
请把我当做一只正常的鸟!如果再这么坑鸟下去,本鸟以后拒绝开口,再不说话!
“喂,这是我师父的名字由来,你快跟我学起来啊!臭肥鸟!”初一作势要扇它,嘟着嘴不乐意了!
师父的名字真的好好听呢,由来便是这么一句诗。往下是,耿耿不寐,如有隐状。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肥鸟在意料之中的不搭理,深深觉得自己应该放逐蓝天,不能在这污世中被带坏了脑子。
“呃,那个啊……郡主,要不要先给这鸟取个名字呢?”小安好歹循着常理而来,将肥鸟清理干净。
“它那么笨,叫肥鸟好了。”初一欢迎这个新来的胖家伙,勾着手指逗弄它。
“果真是!好名字!”小安倍儿给面子的拍着手,心中疑惑着,要是因为笨的话,那是该叫笨鸟好不啦!
经过整整一个上午,初一终于与那肥鸟相处还算融洽,一声声的肥鸟叫个不停。
“初一。”明亲王终于处理完事务,一进小院,就见了这噪杂场景。
“爹爹!你们都先退下吧。”初一当然知晓轻重,挥手让小安带着肥鸟下去。
明亲王有些疲惫,双指按揉着高蜓的鼻梁,往内走到小厅。“进来说话。”
“嗯!”初一上前几步,想扶着明亲王,却不料牵动了伤口,手臂发疼。
明亲王察觉到了,立时内疚的神色就显露出来。“初一,是爹爹疏忽了,伤还要不要紧。”
“不要紧,没事的。”初一为了让明亲王放心,强撑着蹦跶起来。
明亲王安抚着,轻声好像叹息一样。“初一啊,熬过了这段时间就好。”
“啊?”初一觉得自己没听明白,又有点明白,反正是不怎么明白。
“我的宝贝女儿所受的苦,爹爹都要替你一一讨回,连骨带血加倍地讨回来!”明亲王嗜血般压低着声音,不似平时儒雅的模样。
初一忽然生出一个念头来,自己从未与爹爹亲近,所以本来也就谈不上了解多少,但是现在……
“爹爹,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初一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下意识地去看明亲王的表现。
他眉头一皱,紧紧地盯着初一,语气严厉道。“初一以为是爹爹?”
“不不不,我只是……只是。”初一思索着措辞,该怎么说才合适呢。“我只是,想着……”
“初一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爹爹不会瞒你,更不会骗你。”明亲王见她言辞闪烁,不敢正面答话,语气故而放缓了一些。
初一定了定心神,还是不确定地问。“会不会隔墙有耳?”
“这四下,明里暗里都是咱们家的人,照直了说。”明亲王笑了,伸手去摸初一的头顶。
那安抚似乎能够奏效,初一平静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自己都不应该与爹爹还有隔阂,毕竟是血浓于水的。“爹爹,昨天那个泥丸好生奇怪,你知道吗?我和小十玩的好好地,根本就没事。突然间泥丸就飞了过来,一个不行还来两个。”
“嗯,接着说。”明亲王知晓她怀疑的远远不会是这个众所周知的事儿来,示意她继续。
“我觉得目标是小十,而且,我替她挡着泥丸的时候,泥丸忽然改变了方向,如果不改,我现在应该是没有命在的。”初一原原本本地说了,干脆一鼓作气。“所以,我才问是不是与爹爹有关。”
“能让初一都这样想,才是那背后之人的高超所在。”明亲王点了点头,也没有恼怒。
“呃,什么意思,初一不懂。”初一捏着衣角,执着地要搞清楚。
“那背后的歹人肯定是想不到初一与十公主交好,甚至能替她挡了。那么你再接着想想,如果你不挡住,那么受伤的就只有十公主了。而你,什么事都没有,对不对?再加上,这事儿还是出在咱们府里的。”明亲王耐心地说完,留些余地让初一自己想清楚。
“这……啊!”初一绕开那弯儿来,心中咯噔一声。“有人想陷害咱们!”
“而且,很成功。”明亲王抿了抿唇,刚毅的线条尽显。
“难道说,皇上对咱们有误会?”初一紧张了,这人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圣意难测,这个说不好。我的意思是,能让自家女儿对我都起了疑心,这还不成功吗?”明亲王似笑非笑,看着初一。
初一撅着嘴撒娇着:“人家才没有怀疑呢,人家只是害怕会误了爹爹的大事。”
“爹爹没有大事,如果有,也是会提前告知初一的。”明亲王不动声色,如此说了。
“那咱们家和谁有冤有仇呢!那人简直是太坏了!”初一气着了,问。
“你和赫宇的婚事,现在只怕不是爹爹要退了,而是赫家。”明亲王不与她一起做小孩子的猜测,进而转了话头。
初一已与师父有了夫妻之实,怎么可能再愿嫁作他人妇。不管现在是哪家退,听爹爹的语气,肯定是会退的。这样一想,初一倒觉得有些轻松,因祸得福么。
“罢了,我将你禁在小院中也是不得已。如今连我出府半日,都得请示圣上。初一,紧要关头,你务必一切听从!”明亲王见她垂着头,没有接话,便自行提了要求。
【注:师父柏舟的名字,取自《诗经.柏舟》,原诗句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