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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追问。
“妈你报慢一点……那个,那个病人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她最近生病了,我想给她煮点粥,咳咳,妈,你说点比较简单的吧?我冰箱里面有胡萝卜、白萝卜、香菇、韭菜、小葱、南瓜,可以煮什么粥啊?”含含糊糊的说了下是朋友,怕妈妈紧缠不舍马上转移话题,将冰箱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报给妈妈听,打断她的话。
“嗯?”对面怀疑的拖长语调,“你也别全部告诉我,南瓜粥也成,但你肯定搞不来!有萝卜和山药是吧?那你就弄这个吧,比较简单。”妈妈白眼一翻,任凭三至无银三百的生硬转移话题。今天事忙着呢,没空探究。
照着妈妈的指挥,三至一步步将胡萝卜、山药切好,米下锅萝卜山药下锅,一切安置好了,三至最后检查一遍对妈妈说:“胡萝卜和山药都放下去了,还可以放别的吗?肉丁能放吗?”
“嗯,都可以。什么?你放的是胡萝卜???要放白萝卜啊!”妈妈刚点头就听到是胡萝卜,顿时愣了,怎么会放胡萝卜呢?她听到三至报菜名里有白萝卜,就下意识将白字省掉了,没想到三至傻乎乎的直接切了胡萝卜下去,唉。
“妈,胡萝卜和白萝卜不都差不多吗?”三至这才发现自己切错了萝卜,不过两者都是萝卜只是颜色不一样,混了也没关系吧?
“怎么差不多了!冬吃萝卜夏吃姜,是指的白萝卜并非说胡萝卜,白萝卜养生更好,你赶紧的切一条白萝卜滚刀块下锅,至于放肉放香菇随便你。我挂了”指导三至浪费了小半个小时真是不值当,她也不大放心三至的厨艺,毕竟煎个蛋都能把家里弄的浓烟滚滚的人实在不能放心啊。也许那个病人朋友喝了她的粥反而病情加重了亦有可能,真是罪过。妈妈继续收拾东西一边内心吐槽厨艺糟糕的女儿,完全不知道这几天的早晨营养粥就是三至煮的。
既然妈妈说可以放,三至立马给白萝卜削皮切块,接着又切了一小块肉切成肉丁,再摸出点香菇洗净捏碎,一不做二不休再掏出一小块生姜切成小丁,通通放进锅里,红红白白的煮成一锅。三至心虚的盖上锅盖,自我安慰道,煮熟了应该就挺好看的……
接下来的时间三至晒了宁一洗衣机里的衣服,趁机偷闻了几口,洗衣液的香味也盖不住宁一身上的香气,再闻几下。又荡到房间在她床上里外都滚了几圈,全身都被宁一的香气笼罩。正大躺在床上时候,看到她的秘密箱光明正大的在梳妆桌上,塔扣合上不见了锁,大概是宁一经常看索性就取下了锁。
一见到这个热气就往脸上冒,里面都是她这些年的自白和一些情绪激烈之时写下的自以为愤慨实则幼稚之语,虽然偷偷想过宁一看到了会有怎样的反应,但一见到自己恨不得掩到地底下的箱子堂而皇之的高踞于桌上,门一打开就能看到,实在有些心悸又甜滋滋。
打开箱子没有看见笔记本,里面除了几张自己写给宁一但从没给她的情书以外还有一封水墨画的信封,是崭新的。三至咽咽口水,取出书信,正面收件人只有钢笔字:吾妻。字迹清秀端雅,是宁一所写。三至顿时笑咧了嘴,激动的撅起粉唇朝那两个字连连亲下。再拿远点将‘吾妻’两字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看了七八十遍,满足的呼出一口气拆开信封,里面掉落一张明信片,隐隐是照片的样子。三至捡起一看,霎时瞪大眼睛一动不动。
明信片正面是一张照片。图书馆内,白嫩圆脸披肩长发的可爱女生垂头看摊开的书本,一手撑下巴,一手转动碳水笔看似在认真看书,实则眼神飘忽魂游天外。拍照的人做了虚化,偌大的图书馆里旁边热爱学习的人通通化为虚淡,只有这名女生清晰可见,浓密纤长的睫毛、白里透红的肌肤、优美的曲线呈现在眼前。三至看的脸皮发烫,明明那时候自己挺清汤挂面,但是被宁一这么一拍,垂眸转笔之间居然有几分动人之态,太厉害了。
比之浑然不觉被偷拍的自己,三至更为讶异的是,从来云淡风轻不愿拍照的宁一居然会拍人,而且拍的是她,她以为只有自己才会偷偷摸摸偷拍宁一,没想到……宁一的手机相册被她折腾许多遍,几乎很难看到人的存在,一般都是小猫小狗和其他可爱的动物照片,里面寥寥几张她的图片还是厚着脸皮用她手机自拍装作无意而留下来的。原来,宁一也偷拍过她啊。三至不由自主脑补那个难得的画面,自己坐在她的侧前方假装看书其实是在想她,一本正经看书的宁一却拿出手机对她隐蔽的按下快门,留下一张照片。
照片下留有空白,只有三个端雅的钢笔字:
你想我。
三至抱着明信片坐在床上心绪起伏,胸腔里激荡着某种饱满的快要撑破心房的情绪,像是难受酸酸涩涩仔细品味又咕噜咕噜冒出难言的甜。
你想我……三至念出这句话,两眼茫然。宁一显然是不知道她那会发呆是在干什么,但她知道现在的三至肯定是时刻想她的,所以写下这句话:你想我。诙谐中又有她明了后心疼与安慰。
三至仰起脸望着天花板上细致的纹理,起初看的分明渐渐线条弯曲模糊了。宁一宁一,你可知道,那时我真的在想你。
心里又是难受又是快慰,那时候挣扎无果到底一头栽进深渊的自己会高兴到疯吧,即使宁一当初没有察觉,但她情不自禁拍她的照片足矣。
终于等到胸腔满涨的情潮退去后,三至沉沉吁了口气。眼眶处还有些发红,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宁一不要再写什么情意满满的话就好。
手指捏着明信片反过来,偌大的空白里也有三行字。
我
爱
你。
一字一顿,直抒胸臆。
胸腔里又涌起比方才还要汹涌激烈的情绪,眼眶热烫,鼻端酸涩难抑,想到宁一温柔缱绻的模样,方才忍住的眼泪彻底控制不住破闸而出。
你在想我,
而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