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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过二十年的锅底还要黑。
“人居然就这么丢在那里了？！”他的声音阴森森地，满满都是恶意：“你怎么就活着回来了？”那目光如果有实质的话，大概刘全已经被戳成了筛子。
“我们无法把人带回来。当时是分头突围的。”刘全在冲出采石场后第一时间就去寻找外援。等到天亮之后那边的雾气就不再有作用了。他带着人到现场勘察过，除了自己的手下之外连感染者的尸体都不见了。
虽然情况有点超出意外，不过在确认现场没有周言和苗午的尸体之后刘全还是松了口气。虽然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但是对方至少也没有丧命。只是，给他下命令的那位却很是不满意：“我是要你去带人，结果你和丧家犬一般就这么跑回来了，这个治安部部长的位置你也坐不了了。”
刘全面无表情地答道：“对比起，大人。”那样子无可无不可，却让张医院心头火气。
“滚！”最后他只得低吼一声把人赶走了。刘全毕竟和其他人不一样，这位虽然没有什么靠山，但是做事一向是比较周道的。这次要不是之前的异能者失败，张议员也不想动用这个关系。
眼看着这个位高权重的议员失态的样子，刘全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实际上，他也不打算再在这个位置上呆着了。昨天晚上看到自己的手下就因为某些人的一己之私丧失了生命，就算冷淡如他也很难接受。
况且还牵涉到议员、a等异能者还有变异感染者，这池水实在是太深了，以刘全的出身和背景完全就没有必要掺和进去。在走出议员的府邸之后，刘全捏了捏藏在衣服里的辞职信，毫不犹豫地走向了自己上司所在的办公地点。
与此同时，在周言和苗午所属的组织本部一波人却显得有那么些不甘寂寞。
“你是说，那两个小子被袭击了？”组织的总负责人是一个看起来非常不起眼的中年男子。他戴着黑框眼镜，抱着一个白瓷的茶杯，说话慢吞吞的，总是不急不缓。
“是的，会长。”回答他的正是之前为周言和苗午解围的妖修：“两人是昨天半夜被异能者袭击的。根据刘全那边的说法，他们在路过采石场的途中又遇见了变异感染者。”
“a等异能者？”
“a等异能者。”妖修的回答毕恭毕敬，看起来他很是尊敬这个不起眼的男人。作为传说中的天地十二贤之一，这个传奇的大能居然会如此尊敬眼前之人，要是被周言看见的话大约会觉得很奇怪。
会长喝了一口白开水：“有意思。按理说，协会成立以来，只要是被检测出异能的孩子都会被我们登记。就算是那些大家族想要自己私自培养，也不可能瞒得这么久。”
这话说的没错，a等能力者的存在本身就带着巨大的能量。短时间还好，如果是长时间的话，必然不可能藏住。除非他从来不使用能力，否则以协会的手段总归还是可以检测到的。别的不说，那两个a等能力者昨晚的行动就被会长知道了。
“您的意思是这些人不是自然生产的？”说这话的是一只在旁边没吭声的白帆。在周言和苗午失踪之后他们也一早接到了要求配合寻找的文件。发文的是元老院，但是微妙的是没有执政官的印章。看起来应该是张议员那边私下的行动。
会长没有说话，看起来有那么点忌讳莫深的样子。妖修想了一下：“比起这个我更担心那些从大洋那边过来的野蛮人。他们那些个神明什么的也看起来有点诡异……”
妖修的话说道一半就没有再继续说了，因为那些野蛮人和会长以及元老院的议员们都有来往。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确实治好了某些大员的病症。据说还能起死回生。
人到了一定的地位和年纪，往往特别怕死，越是位高权重就越愿意付出。妖修虽然修行数千年，但是到底不是人类，很多东西还是看不透。
一时间屋子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半晌之后还是会长先开的口：“人还是要先找找的。不过找到之后暂时别声张。最近帝都乱的很，我们都不希望出事。”
眼见着会长的态度比较缓和，白帆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周言的底细并不好摸，但是他手里的好东西是白帆一直觊觎的。尤其是现在，被感染者伤到，周言的伤药也很好用，很大程度减轻了他的心理负担。
至于那两个正在被寻找的家伙，现在的处境倒是不错。周言和苗午在很迅速地干掉了感染者之后就冲了出来。虽然中间还有其他的骚扰者，不过在周言努力赚积分的动力驱使下，也基本成了积分来源。所以两人离开的时候也是轻轻松松的。
“等下去哪里？”周言和苗午在冲出包围之后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到了帝都的郊区。这里因为靠近采石场，没有多少居民。看起来有那么点荒凉。
“先找个地方换洗一下吧。”苗午看看天色，差不多也算是天亮了。两人虽然没怎么受伤，但是衣服也是脏兮兮的，苗午本来就比周言要挑剔，现在看着自己身上的污垢非常地不愉快。
周言也没什么意见，附近正好有条河，两人就直接脱了衣服下去洗个澡。随身空间里有的是换洗衣服，所以也没什么问题。
“等下回去吗？”在收拾好自己，又吃了不少东西之后周言开始考虑后面的问题：“现在敌暗我明，回去的话说不定又会被什么人盯上。”
“那就不回去了。”苗午对这个很干脆：“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等确认没问题以后再说。”帝都的感染者变异本来就是非常危险的事情，而且又出现针对周言的幕后势力，这波人如果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目的，总归是很危险的。联想到那个一直找茬的癫法修和莫名其妙的野蛮女人，就算是小八也明白这座城市里到处都充满了危机。
两个说是潜伏起来，倒不是找个地方宅着不出门。有小八友情提供的易容丹在手，周言和苗午很轻易地就改变了自己的外貌。现在两人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一对兄弟，对外的说法是到帝都找工作。
对于整个大陆来说，帝都都是绝对值得仰望的名城，几乎每天都有无数的年轻人想到这里来碰运气，所以他们的说辞非常适合掩护。为了彻底防止被觉察出来，周言和苗午甚至使用了专门改动能量波动的药丸。这样下来，除非他们自己暴露，否则就算是再熟悉的人也很难认出他们。
两人在外面晃悠了三天才跟着一对到帝都找工作的年轻人一起进的城。刚一进去之后，周言就明显感觉到帝都的空气不一样。在郊外的时候虽然也有污染的空气，但是那种只是轻微的不适应。而一进帝都，感觉上整个呼吸道都变得异常难受。
下意识地，周言打开系统面板，果然，里面的数据显示，帝都的能量污染更加严重。这么恐怖的污染能量，又这么恰好地只被拘禁在帝都之内。而帝都又是各种大人物常驻的地方，有本事可以觉察到不妥的能人自然不少。但是，微妙是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哪怕每天都有人因为不适应而进医院，却没有一个媒体发声。
这不正常，这是默许。
“我觉得我们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方。”周言把脚搭在苗午的大腿上，咬着刚买的草莓。两个人虽然说是要来找工作，不过到底不缺钱，基本上找个不错的旅馆住两三天就换个地方，到处查看帝都的变化。
“现在走还来得及。”苗午偷偷看过三叔的情况。貌似因为别墅被毁，这个老光棍就在温青青的邀请下半推半就地住到那里去了。要是他有那么点想法的话，说不定两人还有点可能。至于苗巧，因为苗午的失踪现在一直待在研究所里不出来。也不太方便联系。
周言摇摇头：“已经开始门禁了。”马上到了同天节，就是纪念当年末法时代那些大能的日子。算是大陆上每年最大的一个节日，再加上今年刚好是贰佰七十年，十年一次的整数日子，无论是官方还是民众都很是期待。
因为帝都人口众多，为了避免在同天节三天里出现混乱，这三天城门是禁闭的。等到节日过后才会重新开启。
三天的时间不长，再加上前期有准备，倒是不会出现什么不方便的情况。今晚就是城门关闭的日子。
“其实我们想走还是有办法的。”苗午对此不以为然，这种禁闭对于他们来说从来都不是问题。
周言摇摇头：“不，我们必须留在这里。”就算嘴里不承认，他其实在心里已经默认了自己救世主的身份。明知道放着帝都这边不管肯定会出事，现在的周言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甩手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