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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联系,并不知是青巾大头领本尊在此!否则,何至于只来了这么几个人?

    精兵队长得意立FLAG之后,精兵千户则低哼一声,操着沉重的本地口音道:“你的洗脚水?这个主意是我想出来的!功劳至少算我一半!”

    队长愤然道:“功劳算我一半,那赏钱归我一半么?”

    第三名精兵军师已经发急。千户还觉得一人一半也不错。军师已道:“你就拿了一半,那我拿多少?”

    千户觉得有道理啊!队长道:“我只拿走我的一半,其他的你们怎么分,我不管。”千户发急道:“那还有其他兄弟要分。我们能分到多少?不带这样的!”

    队长脸一沉,放话道:“我不跟你们小辈计较,你们蹬鼻子上脸了是吧?视钱如命,什么东西!缺德冒泡!”

    军师也怒道:“你倚老卖老是吧?你才视钱如命!我们谁不是各有家有口要养活?不像你可以吃黑帐?”

    队长翻脸:“我吃黑帐?你哪只眼睛看见了?你才是栽赃陷害,做假案,谋人家的家产。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千户看看不行,打圆场道:“咱们都是兄弟,又何必伤了和气。要我说,先别吵,免得吵架声传出去,给下面兄弟听到,也属不雅嘛!不如我们讨论一下,先全抗回去,再有劳军师看看请功文案怎么写?”

    队长睨着眼道:“不敢!怕你们讹我!逼人家妻离子散,你们都是做过的。”

    军师怒道:“好像你没有偷人老婆、搞死人家老公过一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三人各带怒容,但也确实怕下头士兵们听到不好,再说迷昏的点子也必须先带回去。于是他们回过头来看思凌等人。

    不看则已,一见盼盼露在外头的颈子,军师色心大动:“这粉颈又嫩又香,想是个标致的大美人。这个须得让我。”

    队长倒是有龙阳之好,看着思凌的脖颈,尽管是易容往丑里扮过的,仍然是上品,不由色心大动。

    千户劝阻他们:“拖回衙门,要杀要啃随你们的便!现在先绑起来要紧。”

    就这三个,竟然是朝廷的人!不但做出卑下的手段对付人,而且坐地分赃,满口尽是说些不堪入耳的话,丑不可言。紫金猿暗暗气得发抖:朝廷腐烂如此,气数已尽!

    军师还想摸盼盼的颈子。三人都起杀机,再不废话,掠身奋起,兵刃出鞘,朝着这三个人砍过去——虽然三人都起身,见血的只有一件武器。

    那是盼盼的寒燕剪。最终只有她一个杀了人而已。思凌是不屑出手。紫金猿的速度则没有盼盼快。他刚刚怒目圆睁、奋起杀气,盼盼已经剪如凤舞,交叉冲去,把三人的咽喉全都剪开了。

    之后紫金猿才砍上去,其实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紫金猿感叹:好快手啊!跟这姑娘在一起,要抓紧啊!不然杀人都拣不到热乎的啊!

    盼盼一招得手,继续奋起神威。鸳鸯腿连环弹,把这几个人踢到胸口凹陷、打破窗子飞到楼下去。下面人大惊。

    紫金猿岂甘落后,奋起勇武,紫金刀急挥,光芒闪闪,罡风嗡鸣。

    楼下官兵还以为官长上去手到擒来、把功劳都夺去了。他们没办法跟官长抢功劳,只能多吃喝一点,可是乍听一声巨鸣,官长的尸体倒下来。他们也是猝不及防间,成了人头滚滚,光张着嘴,已经咕不出声音来了。

    酒楼里安静了刹那,才响起惨叫。这三人杀得兴起,上来纵横,且喊道:“尔等头领已经伏诛。敢挡者死!还不弃械投降?”

    官兵们果然个个滚地,竟不知有多少个太岁从天而降屠杀他们。外头马蹄雷动,援兵已经赶到。然而思凌等人早已杀出酒楼,冲天而去了。

    至此,紫金猿也归顺了青巾,并且说出了天鼻通的可能线索。然而已经有段时间了,他自己也不是很确定有没有用。

    他首先从怀里拿出一只香囊。他拿香囊的姿势很郑重,就好像是一件无价的艺术品。不过那香囊的做工……盼盼视线落上去,暗“呃”了一声。

    紫金猿咧嘴笑道:“绣得好吧?这是我闺女给我绣的呢!”

    他出门前,他闺女拿了个香囊给他。他也是“呃”了一声。他闺女道:“丑?丑你也得用着!这可是我做的第一件针线活呢。不带嫌弃的!”

    于是紫金猿就如珍似宝的带在身边了。他也知道这玩艺没有店里卖的好……但那些都是专业绣女绣的嘛!就家常绣品来说,他觉得,他闺女绣的已经是最好的了、少有能匹敌的了!

    盼盼见紫金猿这女儿奴,伤感自己的父亲拿她当棵草,怔了下神,又想着跟了大头领就有盼头了,又振奋起来。

    紫金猿将香囊打开,露出里面一根簪,牡丹吐艳、做工细腻,生是好东西,可惜有一片牡丹瓣脱落了。紫金猿道:“若非这花瓣脱落了,现在我想拿给你们看,一时都拿不出来呢!”

    他从头说起:原来前几年,他曾被人打到重伤、有家回不得、身上又没钱,只能在破庙中躲敌人跟养病。忽然有一天,他看到林子里蹿出几只肥大的猴子,合力抬着一把金色的宝剑,从庙前走过去。

    紫金猿当时惊愕万分,不信人间有此奇事,总当自己老眼昏花。他揉了揉眼睛,往外定睛再看。那些猴子也发现了他的存在,把宝剑一丢,就逃跑了。

    紫金猿把宝剑拣起来看,当是某人的殉葬之物罢!金子是纯金的,但是没有开锋,完全不能对敌,就只是值钱而已。

    他是老江湖了,知道有此奇事,必有风险,忙把金剑丢下,可惜已经晚了。

    有个红脸膛的人从林中踱出。紫金猿一听他的动静,就知不是自己能够招架。他愣在那里。红脸膛的人似缓实快,已经到了他的面前,走到金剑前面,问:“你可知道这是金子的?”

    听他的口气,把紫金猿当成了个村夫、甚至是个蠢才。

    紫金猿猛然明白了:自己衣裳破烂,也没有展露功夫试图逃跑什么的,红脸膛就把他当成普通乞丐了!正常乞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所以红脸膛当他是脑子有问题的流浪汉!

    红脸膛一定见到了他把金剑丢下的举动,所以问他知不知道这是金子的。紫金猿灵机一动,道:“哦,金子!”

    红脸膛道:“金子很值钱,你怎么不要?”

    紫金猿想着:“我若要它,只怕命已没了。”一边继续装傻充怔道:“不能吃。”

    红脸膛听了大笑,点点地上的金剑:“拿起来。”

    紫金猿只能听命去拣。那红脸膛看看他的手,忽然“噫”一声,道:“伸出来。”紫金猿不敢伸,红脸膛就自己把他手抬起来看了看、嗅了嗅,走进破庙中,看见供的关公像,“哦”了一声道:“你擦的?”

    原来紫金猿看里面供的是武圣像,就出手擦拭。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正因为他病了这许久,他身上的江湖气都褪去了,手上倒是沾了铜锈味,所以红脸膛才被他瞒过,倒是赞赏有加:“你一个三餐无着的要饭的,不去要饭,竟然擦武圣像,可是宿慧么?”

    于是给了他一点钱,又劝他道:“这里你不要住了,我一个侄女要过来了。若见到你,需将你做花泥的。”

    紫金猿当时还听不懂。但红脸膛话音刚落,就抬起头,朝风中嗅了嗅道:“呀,她来了!”望向紫金猿,充满同情,喃喃道:“你又不会武功,怎能逃得脱?被她收去,学艺是用不着你的,无非做泥料般了。”

    紫金猿虽然还是听不懂,但是福至心灵,双膝跪倒,朝着红脸膛啪啪啪磕了好几个响头。红脸膛道:“好,好,起来罢!也是我俩有缘。我看你有病,且替你治了,再叫你给我卖点力气好了。总比猴子好使。”

    原来他就是頳宫的宫主的师叔,名为许蒙,正是天鼻灵通修炼者,今日在此林中挖宝,自己累不过来,训几只猴子作苦力,却正遇上紫金猿。

    他将几棵收藏的灵草给紫金猿吃,紫金猿便疗伤增气。那頳宫也到了,原来整座宫殿都收在慈母泥中,故可大可小,变幻莫测。

    頳宫宫主将宫中收伏的功夫分一些给许蒙用,许蒙就不必练武也能成为高手了。许蒙再把觅到的宝贝分一些给頳宫主。双方互惠互利。

    頳宫主埋怨许蒙:“师叔!你要挖要抬,训什么猴子、收什么傻子?我这里的人可以给你用啊!”还真是,她有的就是人。

    许蒙笑道:“事出突然,想着你忙,手头有什么就用什么了。”

    頳宫主与许蒙盘恒了半日,紫金猿饱餐了她的秀色。回头她走了,许蒙却略有感叹,似乎对頳宫主略有微词。紫金猿也不敢问。从此后,紫金猿再替许蒙当了半个月的差,经手扛抬的金银珠宝不计其数,始终不敢起贪心。许蒙对他很满意,分手时说:“你狡而不猾、肯吃苦、运气也不错,今后当有成就。”

    紫金猿一惊,正不知如何是好,天鼻通许蒙大笑道:“我是谁?纵然那天没在意,相处日久,哪有被你瞒过的道理?”

    紫金猿方知身怀功夫一事已败露,连忙跪地磕头乞命。许蒙道:“你虽有武功,在我眼里,也就等于白身。虽有点小聪明,在我眼里,同白痴何异?好在你没有卖弄聪明,也算宅心仁厚,望今后勿失本心,必有后福。你替我当了十几日苦力,我不白用你的,这些你拿去。”

    就将了一些金银给紫金猿,又随手取了一支簪子给他道:“这事物我嫌无聊,世上的妇女倒是喜欢的。你拿去,若有中意的,可做聘妇之礼。”

    紫金猿感戴非常,又有话不敢说。许蒙奇道:“你可还有话想问我吗?”

    紫金猿也是太好奇了,当真问道:“您老人家富可敌国,就没有聘妇吗?没有夫人需要您送簪子的吗?”

    许蒙倒没有生气,只冷笑道:“我聘谁?有哪个妇人是值得我娶的?”

    紫金猿道:“前几日来的宫主……”许蒙脸一沉:“那是我的师侄女!”

    紫金猿俯地道:“小的大胆了!就觉得在您老人家的眼里,这些名份算得了什么……”根本上世人少有知道天鼻通、什么頳宫。他们真的男情女悦,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理他们呢?

    许蒙却道:“她啊——唉,她心性不太好,只怕日后……”说到这里,挥了挥手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你走吧。”

    紫金猿就走了。那根簪子,后来成了他宝贝女儿的宝贵收藏,不过年深日久,不久前脱了一瓣。他女儿托他找能工巧匠修补回去,他才会在香囊里收于身边。

    当下他把这事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思凌,又道:“照我看,天鼻通他老人家是个好人,恐怕对頳宫主也有些看不惯。”

    思凌将他遇天鼻通的地点问了,记在心里。纵然刻舟求剑恐徒劳无功,总要去看看。或许有什么线索呢?

    她还没动手,却接噩耗:安小羽把天宝跟青巾军秘密接头的一处窝点给端了!

    就是先前朝廷掌握的线索。思凌不惜抛出自己来转移朝廷注意力的。但是酒楼一战之后,安小羽将断送的线索重拾,竟顺藤摸瓜过去。

    思凌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群策群力,壮士断腕,做出一些牺牲,保住了大局。安小羽无法再深入追查。

    而思凌也不得不感叹:照心思之深、手段之毒,这世上也只有安小羽才是她的敌手了!幸亏朝廷事多,又把他调了回去。

    百官见他,不管是羡是妒是忌是惧,总归先祝贺他又立大功。连太子督国都勉嘉他跟镇国王一样、是朝廷的左膀右臂。

    安小羽则知道这些都是虚的!太子叫他回来,是又有疑难事情要他处置才真!果不其然,朝廷死人了:

    那御史中丞贺京,死在府中。原来的办案负责人、刑部的尚书毕湫,心情沉重的对安小羽交底说:贺京是猝死的,就在他自己的书房内。

    天空阴沉沉的,雪要下不下,就像毕湫肃然的脸。

    贺京全身没有伤痕,就这么死了!无巧不巧,大内也有高手失踪。不知两事有没有联系?太子大怒,下令彻察呢!

    安小羽也很愕然:不不,贺京之死并不意外。得罪了太子,他知道贺京必有一死。可是为什么会没伤痕呢?

    太子完全可以让他普通的死去,然后嫁祸给什么强盗啊!这么离奇,难怪太子要大张旗鼓的彻察,也难怪毕湫会长吁短叹,拈断数茎须了。

    听完毕湫的话之后,安小羽问:“果然离奇。”

    毕湫紧张道:“的确离奇!安将军有何见解?”

    安小羽不答反问:“如此离奇,毕尚书有没有跟一人讨论过呢?”

    毕湫道:“何人?”安小羽道:“吴太尉。”

    毕湫忙道:“怎么安将军也觉得吴太尉会知道一点什么呢?”安小羽瞄了他一眼,慢慢道:“吴太尉高瞻远瞩,每有奇思,或许另有所见。”

    “是是。”毕湫自悔失言,“的确如将军所说。不过,在下也去拜访了吴太尉,可恕在下愚鲁,一无所得呀!”

    “哦?”安小羽益发奇了。他原料想,御史中丞贺京之死,必然是太子主使、太尉吴恺执行。这君臣两人都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吧?总该有个息事宁人的剧本吧?这样查案的就可以按剧本走了。但吴恺怎么不露剧本呢?看来这事的水很深!

    他再问毕湫:“贺御史的尸体呢?上头可有留什么线索?”

    哪怕是蛛丝马迹也好!可是一切都没有。至于大内高手的失踪,太子督国只是微露口风而已,毕湫甚至根本没有权限去查。

    安小羽沉思片刻,吴恺主动上门了:“安将军!一向可好!”

    安小羽跟着寒暄:“吴太尉!托福托福!”

    他这次回来,都因贺京之死。“托福”二字,暗指贺京之死跟吴恺有关,所以安小羽托吴恺的“福”,就回来了。

    吴恺苦笑:不用寒暄一开头,就夹枪带棒的吧?

    他开门见山道:“我早该与安将军一叙。”安小羽则继续走讽刺路线:“是末将早该与吴太尉一叙。”——不错,吴恺以为安小羽会主动来找他,等了一会儿,没人影,只能反过来找安小羽。

    安小羽冷嘲热讽,把他脸上搞得一阵红一阵白的,无奈现在是用得着安小羽的时候,他只好干笑两声,自嘲道:“安将军忙,本该我来才是。”

    安小羽却认真道:“我不是忙,是懒。”

    “哦?”吴恺摸不准安小羽的路数了,只好以静制动,等着安小羽走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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