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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的鬼鬼祟祟闯进公墓,给人逮着岂不百口难辩?最要命的是这里还有个惹事的丫头,仍在孜孜不倦地搞破坏,好好的一张遗像,被她抠得体无完肤。
“喂,别抠了,你跟他是有多大仇?乖,咱跑路先?”方炎霸道地扶起妹子,一手环住她纤细的柳腰,一手托着她裙摆下的大长腿。
为什么要用标准的“公主抱”?因为这个动作跑起来贼快。
方炎的动作幅度很大,可怀中的小妮子始终醒不过来,他只能硬着头皮一路狂奔,直奔来时就被他掘开的那面护栏。
他气喘吁吁地冲出护栏的豁口,正巧赶上一辆出租车。
“师傅,我女朋友喝醉了。麻烦你送我去附近的酒店。”
“喝醉了?小心点!别吐我一车子都是。”在司机大叔嫌弃的目光下,方炎把妹子抱上车后座。这么晚了,学校的寝室楼早就锁了门,即便没锁门,也不方便带女生进去,所以只能去附近的酒店开个房间。
为了演得逼真一点,方炎满不在乎地搂着妹子的腰,任由她柔软的娇躯无意识地依偎过来,若即若离的鼻息如纳兰芬芳。
“去哪家?”
“啊?哦,金陵大学附近的都行。”方炎从软玉温香中回过神来,随口应了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档次不要太差。”
“格林豪泰行不行?”
“可以。”
方炎其实连这家酒店的名字都没听说过就一口答应,他降下车窗,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不免有些苦涩,“想不到我人生中第一次带妹开房居然是为了救人……”
她今晚神志不清的表现多半是体内的血毒发作,而师父曾说过,“一旦第四片叶子开始变色,古墓的诅咒便有可能引发身体的不良反应。”
方炎至今一次都没有发作。因为每隔半年,他会吃一颗血红色的无花果。
去年,他刚刚继承寻龙古币就盗错了墓,主墓没找着,却进了墓主为了预防后人盗墓而设下的疑冢。这种事很常见,倒斗的人谁没摸过几次疑冢?古代越是有身份的人,疑冢便设得越多。
可方炎点儿背,非但宝贝没捞着,临走时还不慎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幸好遇到这些无花果。它们出自那座疑冢的地下“一线天”,地底深处难得一见的一米阳光中竟然蕴育着一棵果树。
大自然有时候爱开玩笑,很多剧毒之物的解药往往就生长在毒物的附近,阴阳相克。
可是当初那棵树上只有四颗果实,回校的这一年来方炎已经服下两颗,如今仅剩最后两颗用于续命。
一颗,等于半年的寿命。
“难道冥冥之中注定了今晚会摊上这个麻烦事?”
方炎猛然想起与她相遇的时间,地点,貌似是林昊的老爹在三天前一手推算的结果。
难道命里有这一劫?
救?还是不救?
上天要他离世之前,做一次艰难地抉择。
……
一路上都在天人交战,犹豫不决。不知不觉车子已经驶入金陵大学城,停在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
“给我一个标间。”方炎搂着不醒人事的小美人,好不容易才晃到酒店前台。
“对不起先生,标间已经没有了,我们还剩三个单间、两个主题房和一个商务套房。”
“这……”方炎有点头疼,“没有两张床的房间了?”
“没有了。”
“有没有带沙发的商务房?”
“也没有。”
“什么破酒店?”方炎心中暗骂。
在前台的提议下,方炎选了一个很贵的主题房,不为别的,就冲这房间的床大。
推开房门,插上房卡,满屋温馨的玫瑰红刺激着方炎的每一个细胞。
“好一个‘玫瑰庄园’,这波不亏。”
方炎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美人抱上床,为她脱去那双坡跟罗马鞋,随即掀开玫瑰被单,替她枕上枕头。
她的呼吸很急促,束身长裙裹不住她曼妙的身段,那一起一伏的酥./胸最是惹眼。
“这‘波’,果然不亏。”方炎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好一个睡美人,好强的气场,方炎忽觉自己似乎很难把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真是恨不得在这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咬一口,他越看越着迷,越看越觉得眼熟,似乎真的在哪见过?
“五官这么精致,皮肤又这么水灵,瓜子脸,柳叶眉、双眼皮、尖下巴、长睫毛……长成这样的网红太多太多了,估计是撞脸了。”
也许是在电视上,或是在网页新闻上见过,但不管在哪,她现在就活脱脱地躺在方炎的床上。
“算了,最好还是别动歪念。”方炎摇了摇头,管她是影视明星,还是知名网红。平日不做亏心事,入墓不怕鬼缠身。
方炎没再多想,从背包里取出一只真空瓶,悬在空中,犹豫不决。
“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就当是缘分吧。”
他取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无花果,放到妹子的唇边,一脸沉重:“我分给你半年的寿命,你要好好珍惜。要学我,好好地活,乐观地活,活得有价值。”
他轻启美人的朱唇,指间的无花果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因为她此时的不良症状胜似梦游,而如果想让一个梦游的人乖乖张嘴,你最好祈祷她此刻梦到了一顿美食。
方炎一时不知所措,看她贝齿紧闭的样子,不指望会张开了。就算张开,也不指望她能自己咀嚼。
这果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不嚼碎了很容易堵住食管。
可问题来了,这果子只能嚼碎,不能切碎,它生长于地下环境,一旦失去果皮的保护,里面的果肉极易氧化,比切开的苹果“生锈”速度还快。这也是它被保存在真空瓶里的原因。
想救个人怎么这么麻烦?方炎头疼不已,又是一番激烈地思想挣扎。
最后,他咬紧牙根,趴向床头,一口含住这颗矫情的无花果,十分委屈地对准那两片温软的香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他对这种技术活儿很没经验,只觉得撬开妹子的唇齿居然比在陵墓中打盗洞更有难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和打盗洞一个道理,一波不成再来一波。终于,他的舌尖鲁莽地打开一扇门,将咬碎的无花果一点一滴推送过去。
每一次推送,他都感觉自己的命就这么没心没肺地分给她一点,直到这一吻酣畅淋漓地结束,他确信已经败光整整半年的命。
“今晚真是亏到姥姥家,我的初吻居然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