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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皮掀起,内心有一万只草泥马狂奔而过。这种场面太夸张,我连喊叫的勇气都没有了。
那东西继续往上爬,一点点,一点点的,身子出来了,腰出来了。它放开抓住我的手,双手在地面上一撑,整个身子就从那洞里爬出来了。我虽然已经被它松开,可是浑身已经吓得动弹不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流屎流尿了,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它,看着它全身那些快要崩裂的口子里面露出红红的火苗子。
“你...”它往前走两步,在我跟前蹲下,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它看着我,“是你?”它用一种空洞的声音问我。
我已经被吓傻到嘴都合不拢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回答他问题。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大喊:“加尔!”
我立马回头,看到肖雨向我这边快步走来。
“快跑!”我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喊出了这句话。
这妖怪应该是我召唤出来的,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天使神仙,肖雨要是过来激怒了它死了就不好了。
肖雨一听我让他快跑,马上顺着我的方向往前看,然后满脸疑惑的走过来蹲在我旁边问我:“怎么了?”
我惊恐的看着他,他瞎吗?
“你怎么出来了?”他看看四周,然后将我扶起。
我被肖雨背在背上往山洞里走去,那东西就跟在身后一步一步走着。它身体就像被熔浆做成,每走一步,那些裂缝就会掉些渣滓。
“你要去哪儿?”那东西又开口问我。
我趴在肖雨背上使劲摇晃他,想让他回头看。他不耐烦的问我:“你干嘛老晃我啊?”
“背后!”我小声在他耳边说。
他马上机警的回头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
“加尔,你是不是在做梦啊?”他怀疑我是在梦游,笑着问我。
“你听不见它说话?”我纳闷这怎么可能?
“你是不是又做什么噩梦了?上次也是,做梦说胡话,还跳崖。”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山洞里了。
我回头看那东西就站在洞门口,直直的看着我。
肖雨将我放下,然后又去睡了。我看着那东西,心里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在心里想着“这什么东西啊?”那东西又开口说话了。
“我是7号。”它似乎在回答我的问题。
这么叼?!我心里想什么他都知道?我上下打量着那东西,它个头很高,快两米,站在洞口都是弯着腰看我的。
“叼是什么意思?”它认真的问我。
“这你都能听到?”我激动地一下脱口而出。
“我能听到你的任何想法。”它解释到。
“那你说说,你是谁?”我问它。
“我是7号。”它简单的回答我。
“你会吃了我吗?”我慢慢爬到门口的地方,仔细观察它,心里还是很害怕。
“不会。”
我发现在这湿冷的地方,靠近它似乎会暖和许多,于是不自觉的再往前爬了两步。它也坐下来,看着我歪着头。
我找个离他半米的距离靠坐好,然后继续仰头问它:“你是被我召唤出来的吗?”
“不是。”
“你为什么会说中文?”难道说全宇宙都会说中国话?
“我不懂什么文,我只听得见内心的声音。”它耸耸肩。
“你为什么会出现?”既然它说并不是被召唤出来的,那为什么它会从那个七芒星的圈里出来呢?
“因为你把我住的地方烧了个洞。”它很认真的看着我。
“啊?!”不是吧!就因为这?“你是来问我要修缮费的吗?”我去...我摊上事了。
“不是。”它说话的感觉很像Siri。
“那你出来干什么?”又不是找我要修缮费,也不是被我召唤了,那它没事出来干什么?
“你画的芒星是我家的,你用血打开了芒星锁,所以从你解开芒星锁那一刻,你就已经是我的家了。”它看着我回答。
我不太明白它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问:“那怎么才能把你的家还给你呢?”
“你死了或者我死了。”它不急不慢的回答我。
“我去不是吧这么狠!?为什么?”这什么逻辑?一个家而已,我给它卖栋别墅让它住,别死死死的。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它说完这句话,仰起头似乎还叹了一声气。
“这还有户籍之分啊?”难道说非要这个国家的人才可以活着把它家还给他吗?
“算了,白说。”它这句话有些无奈,然后又转头看我说:“你就记着我随时都在你背后就行了。另外,我听得见你所有的内心独白,不管你说什么文。就刚才那么一点时间,我已经听见了你内心不下一千句的自问自答胡编鬼扯,你知道这对我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吗?我只想安静的等着你死了或者我死了,然后回到我自己家里。所以也麻烦你之后少点思想活动行吗?”它边说边看着我,脸一点点的凑过来,以身上那些裂痕里迸发出强烈的火花来表示他很严肃。
“额...”我看它这么认真的样子,脑子里似乎又有了更多的槽点,“要不...你自杀吧。”我提议说。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它感叹道,站起身伸个懒腰,接着使劲的往上一跳,嘭的一声,它就变成一坨白烟,不见了。
草!这特么刚觉得暖和呢,就给它跑了。
我转身爬回洞内,靠着肖雨就睡觉了。刚闭上眼,耳边就有声音传来:
“对了!千万不要思春!我听着头痛。”
我操!这个混蛋,真的是够够的了。我思你妹的春,我还没那么饥(ji)渴(ke)好吗!
我在心里默念着,一会就睡着了。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没有什么噩梦,也不觉得冷。早上六点多起来其他人还在睡,我想起昨晚上7号说它就在我背后,我抱着试试看的形态转身看,果然我看到那货就坐在我背后,还是一身熔岩造型。
“你晚上能不做梦吗?”7号无力的看着我。我回想了下昨晚上做的梦,我自己想不起来了,不过看它的样子就知道它一晚上都没睡好。
“你只有这样子吗?”我问他,起码有张脸啊喂!
“我有很多样子,你想看哪个?”它得意的问我。一个重度烧伤的残疾人,脸都没有,我也不知道它到底在得意什么。
“跳下山你能成神仙你信吗?”它忽然转身问我。
“信你妹,想坑死我?没那么容易!”我一眼识破它那雕虫小技,“你变个狗吧。”
“也好,四足动物的选项还没用过。”它说着双手一拍,啪的一声变成了一只肩高就有一米五的长毛哈士奇。
“狗逼,你也就知道哈士奇了。”我嘲笑它。
“我变什么都是你想出来的,看来你也知道的不多。”它虽然变成了狗,但还是能说话。
我回过头懒得看它,想着接下去的路怎么走。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条路,也不知道这条路到底能不能到刘师傅跟前。
“你想去那洞口?”7号趴在后面无聊的看着地,听到我在想上山的事情马上就来搭话了。
“你知道?”我问它。
“知道路怎么走,但是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那好,你给我们带路吧。”我两眼一亮,心里想着这下能省事了。
“只能你带。他们又看不到我。”7号站起来左右走动,这洞里很窄,它站起来基本上已经填满了整个空间。
我看着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哈士奇果然是二货。
我笑出声了,把其他人都吵醒。我解释说昨晚上我查笔记后找到了上山的路,让他们赶紧收拾跟我上山。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怀疑这7号,也没想过它说的是不是真的。
四个男的收拾好东西就背着我上路了。一只巨大的哈士奇用屁股对着我们走在着狭长的山道上,其他人为了节省体力都尽量少说话,只有我,前面走着的哈士奇时不时回过头来和我对话,把我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
Grumpy背着我,肖雨走在他后面。看我在前面笑得都快憋过气了,他问我:“你是怎么了?魔障了?”
我解释说想到昨晚上做的梦,梦里面有好笑的事情。
7号在前面带路,我们顺着路走出那个狭缝后,面前出现了7、8跳岔路。一时间我们都愣住了!这种情况笔记上也没记过,之前阿成进山也没遇到过。不过还好,那只大哈士奇在前面悠然自得的选了左边第一条路就走,我也指挥者其他人跟着我指的方向走去。
大约往前走了五米,我再回头看那岔路,发现那些岔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在雪里露出的只有我们走的这条路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问7号。
“什么怎么回事?”它反问我。
“刚才不是出现了那么多岔路吗,怎么现在都没有了?”我对这种事情感到惊讶,在这种野生的环境里,肯定不会是什么高科技行为。
“我刚才没看到岔路啊,一直都只有一条路而已。”它不解的说。
怎么回事?它眼瞎了?
我懒得去多想,只要这条路对了就好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离奇的不能再离奇,包括这哈士奇。我根本找不到任何科学的方法解释这一切。
一堆人随着我的指示在不断出现的岔路上选择一条路往山上前行,时至中午,我们来到了一处峭壁边缘,左边是山壁,右边是万丈深渊。山上的雾已经很大,如果不是看着前面这毛茸茸的哈士奇屁股,我真不知道前面还有路。
“到了。”7号忽然停下来转身看我。
我也学样的给其他人说。Doctor让我们原地等待,他自己上前查看。山壁边的路旁有一处一人多宽得缝隙,他拿手电往里面照,然后招手示意我们过去。
那缝隙里是一条往下的台阶,直通山内。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笔记上写的进山的门,但是按照我们所处的高度来说,已经是很接近火山口了,所以我可以认为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只是一路上来并没有看到刘师傅他们,连安营扎寨的痕迹都没有,难道他们在山的那一边?
“这里面有什么?”我心里默念的问7号。但是这次它并没有回答我,我抬头看,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我们进去吧。”我对其他人说。
Doctor率先拿着电筒就进去了,然后是肖雨,接着是Grumpy背着我也进去了,后面是Sneezy。
进去后我发现,这台阶是人造台阶,和外面的黑石路不是一种石材。里面内空很高,我们走路咯噔咯噔还能听见回声。
这石阶一直往下,我们走了大约十分钟才走到一处转角,接着又是一堆台阶,只是这转角后的台阶又是黑石路的石材,里面透着红光,和外面上山的路一模一样。看来上面段路应该是有人特意修建好连接下面修造的,只是上面的石阶布满尘灰,应该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
我们顺着石阶继续向下走,这次没走多久就到了底。我让Grumpy放我下来,肖雨过来扶着我。我看到进入这平底后,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说是走廊是因为它是方方正正的廊道,虽然没有精致的修饰,但是墙角还是有包脚凸出来几公分的石块,顶上平平整整,墙面像是用蜡涂过,手电照上去还有反光。
“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洞穴?”肖雨问我。
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7号引我们来到这里,而这里又和笔记上记载的很像。
“或许就是吧,我们往前走试试。”我回答说。
“把氧气筒拿在手上,这里面不知道空气质量怎么样,我们也不敢冒然生火,如果有任何问题我们马上返回。”Doctor很谨慎的对我们说。
我们将小罐氧气筒拿在手上,然后依次往走廊内前行。
走廊很长的宽度大概有一米七左右,高度在4米的样子,里面没有风,我们不知道前面是不是有通向外面的口。
我们在走廊里慢慢走着,渐渐走廊墙壁上的反光减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奇怪的纹路,密密麻麻歪七扭八。我用手电照上去仔细辨认,发现是一些文字。这些文字都是被人用利器一点点刻在墙上,我叫他们放慢脚步,方便我仔细研究。
正当我看得认真的时候,忽然听到走廊里传来清脆的脚步声!Doctor马上半蹲身子让我们关掉手电,我们一群人一字排开紧靠墙壁站的直直的。在没有灯光的走廊里,黑得难以想象,耳边尽是那脚步声一下一下回荡,像是个女人穿着高跟鞋慢悠悠的走在这漆黑的走廊里。
这人有病?出来逛街迷路了?我心里疑惑道,但更多的是紧张。
“来了。”耳边忽然传来7号空洞的声音。我更紧张了,你想啊,在这种环境下还能悠然自得的慢慢走,这人不是神经病就是鬼!
那脚步声一点点靠近,走廊里的回声,慢慢减弱,越来越清楚的传来脚步声以外的生意——呼吸声!
有呼吸就是货物!我心里一下就打消了鬼乱窜的念头,看来应该是在我们之前有人进来了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只是为什么她还会穿高跟鞋?
那脚步声咯噔咯噔的走来,正走到我们几个人跟前就停住了。我一下心提到嗓子眼,呼吸都憋住了,深怕惊动了什么。
“别看!”7号忽然惊呼,可哪里来得及?!我眼前忽然一亮,一张血红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半边脑盖已经没有了,从里面看得到泛白的脑子里爬着密密麻麻的蛆,血浆流的满脸都是,左边眼球掉出来被神经牵着斜挂在脸上,里面卡着一直努力往外爬的蜈蚣,右边眼睛地方已经只剩个窟窿,里面满是小蜈蚣往外探着头,鼻子像被老鼠啃过一样白森森的骨头连着肉翻起来,都看得到里面鼻腔里也爬满了蛆,下巴根本就直接没有了,舌头掉的老长,一直滴着发绿的粘稠的液体,舌头上面满是洞,里面也全是小蜈蚣,正在啃咬着舌头上的肉。
我一下瞪大眼睛不敢呼吸,7号伸手捂住我眼睛,我甚至闻到了那种肉变质过期的味道,胃里一整翻腾,侧身就吐。
Grumpy伸脚将那东西踹飞老远,由于踢得用力,那东西脑袋上的蛆虫蜈蚣都被震落在地。我抬头顺光望去,结果是肖雨刚才忍不住好奇一下打开电筒,这才让我看到了这么恶心的景象。我真特么想打死他。
“草!这什么东西!”Doctor拿着手电照着刚才被踢飞的那东西,发现它全身都爬满了虫子,脚上的鞋确实是一双高跟鞋,只是就连脚都已经被虫包围,究竟是什么让它走动的?
我瞄了一眼地上的东西,又转头望向走廊,这东西从那里面出来...该不会...
“还有很多。”7号毫不留情面的回答了我的猜想。
我去啊!僵尸围城啊!
这还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