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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一意的待在自己身边,为自己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两不相厌。
可是,今日,他感觉到太子与太子妃是准备出手了。
所以,他害怕,害怕他的夏儿最终会舍弃他而与别人站在同一个阵线联盟上。
没有得到回应,反而是身后的双臂越发的收紧,他的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浅夏不明所以,心中却流进丝丝的暖意:他这是真的舍不得与自己分开一时半刻吗?即便自己只要住在含光寺,这两个晚上他便可以去陪着呂微澜他也不愿意么?
“卿~”霎时,柔软了整个心房,浅夏柔声的唤着他的名,芊白的柔荑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就两天两夜而已,很快就过了。你也别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何况,还有筱汐和筱蓝陪着我呢!”
“嗯!”忽然就应了声,没有一丝的犹豫,那是因为萧卿墨暗中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你待会儿就让喱夜带着筱汐回府给我准备一些洗漱的用具和换洗的衣裳吧!”
“好!”闷闷的再应一声,萧卿墨忽然就从她的肩上离开,满面哀怨的道,“夏儿是不是很开心终于有两天两夜的时间离开我的纠缠啊?”
这一个大男人摆出这么一副忧郁而埋怨的脸色认真的看着自己,说实话,没有半点的忧伤感觉,反而令得浅夏想要发笑。
但是,她又知道,此时断然不能笑出来,不然他说不定又要闹别扭了。若是再来个反悔什么的,可不又要多费些唇舌了么?
极力的忍着,差点没让自己的脸部抽筋,浅夏竭力的表现出脉脉情深的模样迎视着他黝黑的桃花眸,轻齿朱唇道:“我每晚都会想你的!”
“呃~夏儿~”喉间蓦地一紧,萧卿墨妖孽的桃花眸瞬间带着某种热烈的危险而深邃了几分,低吼一声,在浅夏意识到自己似乎无意间玩了火而想要躲避时,整个人已经紧紧的与他相贴,呼吸一窒,温软的唇畔已经被他整个吞噬。
“唔~”这个妖孽,真的想要在这佛门清净之地做出这么不知羞耻的事情来吗?他也不怕得罪佛主?
幸好,萧卿墨只是一时受不住她方才那句情深意款的“我会想你”而霎时控制不住而已,只是浅尝了她惹祸的红唇,其余的一切都要克制着留待两日后再好好的讨要补偿回来。
————
就这样,成功的“说服”了萧卿墨之后,苏安染带着她的两个随侍丫鬟,浅夏也让筱蓝和筱汐留下,其余人则决定趁着天还未黑,赶紧的下山回京城。
临行前,浅夏手中握着岑宝儿掉落的丝帕对着她们挥了挥手,在看见岑宝儿深意的眸光看过来时,她心中微微一动,便竖起了三个手指,寓意三日之后的晚上再见。
倒也看不出来,那岑宝儿却是没有半点异色,依旧表现出那副胸大无脑又害怕着柳拾叶的卑微模样。
当一众车马浩浩荡荡的离去,这座千年古刹又恢复了清静。
客居的禅院中,用过了斋饭的苏安染看了一眼外面星光闪烁的夜空,忽然感慨道:“夏儿,咱们姐妹已经有许多年不曾一起观月赏星了,不如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好啊!”此时只有表姐妹之间的亲近,浅夏亦是欣然应允,“就去后山吧,这些年每次与娘亲总是匆匆而来匆匆回去,倒是也已经许久不曾去后山的那片山头欣赏这山野间特有的美景了。”
“小姐!”这时,筱蓝却是欲言又止的唤住了已然站起身,并有些小兴奋的浅夏。王爷可是在临行前关照好的,不要让小姐随意的走出休息的禅房。
虽然,她不明白王爷那样谨慎是为了什么,毕竟山中古刹,又是小姐在未嫁前时常来的地方,总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既然王爷吩咐了,她自然是要好好的护着小姐的。“筱蓝也一起去吧,咱们不也许久没有这样自由舒畅的随意走动了么?”浅夏却不等她将阻止的话说出来,便对着她粲然一笑道。
筱蓝的意思,浅夏自然明白,因为她亲眼看见萧卿墨在临行前,在筱蓝的耳边嘀嘀咕咕了好一会儿的,那绝对是要她盯着自己,不要乱跑。
只是,不要说这含光寺中安宁又安全,就是她表姐与自己的多种身份情谊,总也是不会有坏心的不是,真不知道他是在瞎担心什么呢!
“你们也一起吧!”原是想要与浅夏单独一起的,但见她拉了筱蓝一起,苏安染便也叫上了自己的两个贴身丫鬟。
在筱汐回王府还未曾取来必须的物品之前,两主三婢踏着夜色缓缓的往后山而去。
含光寺的后山有一片空地,平时早间是武僧过来晨练的地方,因而地面上早已经被踩踏的光洁整齐。
环抱着这一片空地的是一大片的竹林,山风吹过,枝叶相撞间沙沙作响,清新的竹叶香气更是随着夜风四处飘散,沁人心脾,十分的舒爽。
“一别经年,倒是这竹林不曾出现任何变化呢!”随手摘下一片竹叶,苏安染捏在手中把玩,却是忽然感慨道。
快入仲夏,原该是比较燠热的天气,却在这绿影婆娑间感觉不到丝毫的热气,清爽舒适的一如仲春。
“表姐也不曾有太多改变呀!”淡然一笑,浅夏看着身旁的苏安染的侧脸。
她们表姐妹之间因着都肖像母亲多一些,因而眉目间也是有着两三分相像的。
时值轻年的苏安染今年不过是二十三岁,应是比她这刚及笄的青涩年纪更多添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的,她这一感叹倒是让浅夏有些意外了。
“夏儿觉得姐姐改变不多的是什么呢?容貌还是性格?”若有所思的向后瞥了一眼,立即,苏安染的两个侍婢便停住了脚步,乖乖的待在了原地。
浅夏见状,想来必定是表姐有话要对自己私下说了,便也示意筱蓝与她们一样莫要跟着来。
筱蓝原是不依的,可是见自家小姐的态度比较强硬,只能无奈的后退了几步,与两名侍婢一起站在原地。
踩着铺满了整个竹林中的枯叶,沙沙作响声倒是掩盖了她们轻声的低语。越往里走,暗淡的月光与星光便都被茂密的竹叶遮挡住,只余偶尔穿过缝隙偷溜进来的点点斑驳。
已然看不清苏安染的脸色,浅夏只是低声问着:“表姐是有心事吗?”
“何为心事呢?我如今却也说不清!”苏安染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间隐隐透着一丝伤感,“人人只道我嫁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却不知,男人心中,唯有天地,哪里能够顾及女人的心思!”
浅夏微微一怔,近日她确实也有耳闻,说是太子府中新晋了一个侍妾,貌美如花,音如百灵,甚是得宠。难道今日表姐特意留下自己,便是要与自己诉苦么?
“表姐,自古男儿皆薄幸,总是咱们这些身为女人的太过在意了男人们,才会任他欺凌并薄情寡义了的。”若不是有幸重生了一回,她现下的境况总也好不到哪里去,呃,不,是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的。
这一番话可不是以前的表妹能够说出来的,这让苏安染不由的惊讶的看向了身边的浅夏。
只是,就与浅夏一般,她看不清自己,自己便也看不清浅夏的脸上是何表情。那一番话究竟是无意说出还是故意的,委实让人无法分辨了。
“妹妹说的虽然在理,但我大禺朝的制律便是男尊女卑,你我不过是苦命红颜,如何能够与他们抗衡,何况咱们嫁的还是皇家之人!”说到这儿,苏安染长长的叹口气,万分愧疚的道,“唉,今年之前,太子待我还算敬重,我也觉得此生能得夫如此,便也是我的福气了。
因而,在听说了三弟要选妃时,便想到了你,并一时多嘴的跟母后提及,以至成就了你们这一桩婚事。听说你之前一直受制于吕侧妃,那日又亲眼看见你颈脖间被三弟他……”
似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苏安染立即住了嘴,并满怀歉意的道:“对不起,夏儿,姐姐不是故意要提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让你伤心的。而且,而且,现如今我已经听说三弟他待你真的很好,你就莫要因为姐姐的多嘴而记恨三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