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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秃头一扭脸,又看了看我和廖安,“就你们仨?”
我和廖安点头。
秃头,“车厘子,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人心太浮躁,人们都忙着挣钱,要说把演员圈一起几个月拍个戏,那些演员能跟你急!你耽搁他们挣钱了,现在的戏都是一个月,两个月拍成的,人家大腕就这就能挣1000多万,那还是税后!
我可伺候不了这群大爷、大奶奶们。还有呢,电视台都鸡贼着呢,买电视剧都压着价码,还要电视剧中有大腕,没有大腕不给上黄金时段。这年头全国卫视几百个频道,不能上黄金时段,你的戏就算白拍了,只能是拿着真金白银往水里扔。”
“我说,樱桃啊,我父亲跟你外公当年是战友,我答应帮你,可是这个忙,我是真帮不了。”
徐车厘子扬起手,扇了秃头的脑袋瓜子一巴掌,“别给老子来这套,你实话实说,什么条件你才肯导这部戏?”
秃子差点被扇晕了,我凑过去,看见他两只眼睛都是蚊香圈,还在转呢!
好半天,秃子才定了神,怒瞪着徐车厘子,“好,要么,你给我一千万,看在钱的份上,我什么都能干。要不然,你给我把乔深找来做主角,有他的戏,电视台绝对买账,你看现在放的那个神马烂片——什么花儿贵公子的都能红成那样,全国的傻妞都疯了,她们就爱乔深。只要有乔深,这个戏我们一定能赚大钱!”
我当时心就凉了。
乔深演《桃花贵公子》,因为他是ET的签约演员,因为那个戏是勋暮生投资的,因为那部偶像剧是ET运作的,可是乔深现在档期都拍到后年去了,他不可能有时间也不可能拍这个《世界的尽头是杨村》。
从二人转茶馆出来,我就低着脑袋,一摇三晃的走着,前面有个坑我都没看到,差点栽沟里去。徐车厘子一把扯住我。
车厘子,“干什么垂头丧气的,我是投钱的那个,我还怎么着呢,你叹什么气啊。”
我,“我喝多了。”
廖安也不太精神,好像一朵蔫了的洋白菜。
“车厘子跟我放了两千万下去,不过现在看起来,还不够请一个顶级大腕的。而且我们是情景喜剧,运作的时间长,拍摄条件太严苛,现在找一个一线明星,并且还有舞台剧、话剧功底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乔深,诶,我们也别指望乔深了,他那个《梅尚荀》正在美国做后期,他现在不是在纽约,就在洛杉矶。”
嗡……嗡……嗡……
我的手机又响了,我拿出来一看,是勋暮生的来电。我赶忙接起来,电话里他不说话,我应了一声,“喂?”
“你在哪儿?”
语气好像不太顺,有些像吃了枪药。
我左右看了看,我们三个从二人转茶馆出来,这里周围全是买羊肉串的、麻辣烫、炸年糕还有各种小东西的小摊们和伪造古董花瓶字画的小店们。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
我,“不太清楚。”
勋暮生,“身边还有谁?”
我看了看车厘子和廖安。
廖安用嘴型问我,谁啊?
车厘子正在用他的手机查看GPS.
我指了指手机,对他们摆了一下手,就到一旁去讲电话了。廖安和车厘子正在讨论下一步的可行性计划。
我捂住嘴巴说,“廖安。我们正在谈《世界的尽头是杨村》那部戏。”
就听见勋暮生说,“别谈了,现在快点回酒店。”
我连忙答应,“好,好,我马上回去,你……”
我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掐断了电话。嘟嘟……嘟嘟……的断线声音从电话中传了出来,我无奈的只要收起手机。
等我走回去,廖安问我,“谁?”
我没有说实话,“哦,一个朋友,想要找我问点事。”
车厘子设置好了GPS,让廖安看那个地址,“走,我们去那里。”廖安去停车场拿车去了,让我和徐樱桃在这里等她。
我凑过去,“这大半夜,做什么?”
车厘子,“找乔深。”
我,“……车厘子,难道你是神佛吗?乔深也是随便就能找的?而且,他怎么也在承德啊?”
徐车厘子嘴角勾笑,说不清楚是自傲,自豪,还是冷笑,反正他是这么个表情,说,“乔深是我大学同学,我们三个当年在学校号称三剑客。如果这部戏非要麻烦到他,那么他一定要帮这个忙不可了。”
我好奇的多了一句嘴,“你们两个号称三剑客?你们大学一定不学数学的。”
车厘子斜睨了我一眼,他也就在他爹面前毕恭毕敬的,在他爷爷面前简直孝顺的像一只可爱的小花朵,在别人面前,尤其是我面前,除了凶神恶煞的逼着我还钱给他修车和压着我端茶认错之外,就没什么好脸。就连从我家顺方便面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
“我,乔深,还有一个人,不过他现在已经死了。”
我,“这么年轻就死了,真可惜。”
“是啊!~~~”
徐樱桃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往昔的青春无限的追思。
“我们读的是医学院,他是我们当中成绩最好,也是最刻苦的一个。乔深有家传优势,他父亲是非常有名的心外科权威,可惜,他锋芒毕露。大二的时候就上了手术台,成功的完成了一个心脏缝合手术,被媒体长篇累牍的报道,最后遭到了一个教授的嫉恨,结果在他们合作一个肝脏移植手术的时候,乔深的右手中指被我们教授切段了神经,从那以后,他再也拿不聊手术刀了。”
我听着后背直发凉,我,“后来那个教授呢?”
徐樱桃不在意的说,“听说去一个小县城的医院去做副院长了,现在不知道干什么呢。”
我,“不会是你干的吧。”
徐樱桃只是冷冷的笑了一下,没出声。
我,“那个第三剑客呢?”
徐樱桃的脸更冷了,“他?……,他死的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他却是我们三个当中唯一当上医生的人。他的家庭状况不是很好,父母早亡,身边只有一个妹妹,那个妹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天天就想着嫁豪门,要不就是嫁高官,难管的很。”
我一摊手,“现在人们都这样。结婚了少奋斗30年,何乐不为。”
“说起来,我朋友的妹妹,你还真认识。她现在做演员了,也是ET公司的艺人。”
我的心脏急速抽紧。
颤抖着问,“你说的,不会是萧容吧。”
车厘子,“对。”
廖安把车子开了过来,而我只觉得脑子中酒气翻涌,轰的一下子,脚丫一软,挺直的栽倒于地。
原来,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见识到了萧商的社交圈。
他却已经死去。
我两世为人,记的很多很多的事,却忘记了他,忘记了我的父母家人。
我前世唯一的爱人,我的家人。
我怎么会忘记呢?